第14章 他在門口叫我的名字!
那些年我在太平間的那些事兒 曾詡人間第一流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如同好奇寶寶的孫小蕊在此時也閉上了嘴,不知該如何發問。
她怔在座位上許久,顯然沒從這個恐怖故事中走出來。
我則是輕笑一聲,“其實很好理解。”
“怎麼理解?”她回過神來望著我,“你要如何解釋,無風蠟燭自己熄滅,紙灰如何滿屋飄,香如何半截自己熄滅?”
“如果沒猜錯的話,寡婦的葬禮應該是梅雨季舉辦的。”
我說完,張福民就點了點頭,“沒錯,聽說那幾天的確是在下雨。”
“咱們南方的空氣本就潮溼,更別說梅雨季節,香多半是因為受潮,所以燃燒到一半自己熄滅,至於蠟燭就更好解釋了,因為天氣潮溼,蠟燭燃燒時蒸發了空氣中的水分,水蒸氣過多,導致蠟燭熄滅,至於紙灰滿屋子飄,如果你仔細觀察過紙灰就會發現,就算是人走過帶起的風都能讓紙灰飄起來,就算風停了,但隨便一點點氣流就能讓屋內的紙灰亂飛。”
話音剛落正好綠燈,張福民啟動了車子,“就算是這樣,這麼多詭異的事情在同一時間發生,難道不奇怪嗎?”
“可能就是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呢?”
“你還挺理智的。”孫小蕊語氣略帶調侃,隨後又看向張福民,“後來發生了什麼?”
“後來啊。”張福民繼續說道:“靈堂剛發生這起怪異事件,其中一個守靈的人當即倒在地上死了。”
“啊?”她張大了嘴巴,“怎麼死的?”
“聽說是被嚇死的,對。”張福民瞅了眼後視鏡,“被嚇死那個人,當時就是你這副表情。”
聞言,孫小蕊趕緊收斂表情,“這樣就被嚇死了?”
“這都不是最奇怪的,後來查明,被嚇死這人,就是當初殺了寡婦的兇手。”
“嘶……”孫小蕊倒吸了一口涼氣,雙手抱在胸前。
“怎麼樣道陵?”張福民又將話題丟給了我,“這個你又要怎麼解釋?”
“正所謂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我就隨口胡扯,“如果他沒殺人,頂多會像其他人一樣被嚇一跳,但心裡有鬼,自然會看到鬼。”
“哈哈哈……”張福民哈哈大笑,“好,當警察就得有這種精神,一切以科學依據以及事實證據說話。”
我們聊天之時,差不多也到了安州看守所。
師姐就被關在這裡,說實話我挺不願意來這兒的。
站在門口內心掙扎片刻,再加上孫小蕊催促,我還是跟著他們往裡走了進去。
很快,我們再次見到那個消瘦的殺人兇手。
她神態疲憊,眼神中流露出恐懼,見到我們後只是低著頭緘默不語。
“楊翠花,你再跟我們說說案發時的情形。”面對犯罪分子,張福民提高了嗓音。
孫小蕊拿著筆記本在一旁記錄,我則是陪同就行。
名叫楊翠花的婦女抬起頭來,眼睛裡滿是血絲,語氣低落,“不是都交代過了嗎?”
“當時你是喝了酒是嗎?”楊福明沒有搭理 她,繼續著自己的提問。
“嗯。”楊翠花點了點頭,“喝了一點。”
“只是喝了一點嗎?”
她思索許久,用手比劃了一下,“大概一杯左右的藥酒,可能有三四兩接近半斤。”
“你經常喝酒?”
“偶爾會喝一點。”
“當時你丈夫喝酒了嗎?”
“也喝了,不過喝得不多。”
“你的殺人動機是什麼?”
聽到這個問題,楊翠花再次低下了頭,“他喜歡打人,喝醉了酒就會打我,我……我受不了了,才……才用刀殺了他……”
“這麼說他有家暴傾向?”
“嗯。”她再次點頭,“經常打我。”
說這些話時,她一直是低著頭,情緒更加低落。
“為何不離婚呢?”
“他不肯。”楊翠花聲音越來越小,“他說……我要是敢離婚,就殺了我孃家人……所以……”
記口供的孫小蕊都抬起了頭,那是咬牙切齒。
“行。”張福民換了個話題,“說說那件事吧。”
楊翠花猛然抬頭,茫然地看著張福民,“哪件事?”
“就是你說你丈夫每夜十二點都會回來那件事。”
話音剛落,我明顯能夠看到張翠花身體在哆嗦,眼神畏畏縮縮,驚恐寫滿了整張臉。
她似乎是陷入了某種恐懼之中,雙手不自然地揉搓著衣角。
我們沒有逼問,而是等待著她開口。
良久,她緩緩啟齒,“殺了他的第二天,我就準備逃到外地去,當晚收拾衣服時……”
說到這兒,她停頓了一下,明顯能夠看到喉嚨有口水滑動。
“我收拾衣服時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十二點,正當我準備關燈睡覺的時候,突然看到一道黑影從窗戶邊閃過……”
“因為殺了人,我也比較心慌,但也沒有過多的往那方面去想,但是……”
“但是……我家的房門突然被敲響,那一刻的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像是在水裡憋氣,一股氣堵在胸口,一時間上不來。”
“然後呢?”孫小蕊忍不住開口。
張翠花捂住了自己的臉,看不見是在哭泣還是什麼,聲音都有些扭曲,“然後我就聽到他在門外叫我的名字……”
此話一出,審問室內靜的可怕。
一股莫名的寒意湧上後背,我甚至感覺有個人就站在我身後,一起聽張翠花講故事。
我下意識回頭看了眼,除了空蕩蕩的牆壁之外,什麼也沒有。
回過頭來時,無意間瞟到孫小蕊。
發現她那張俏臉已經被嚇得煞白,緊咬著嘴皮直勾勾地盯著張翠花。
寂靜了許久,張福民沉聲發問,“你看見過你丈夫嗎?”
張翠花將手放了下來,眼角已經有了淚痕,她連連搖頭,“沒有,我當時嚇得鑽進了被窩,他在外面一直叫我名字,說自己死得好苦!”
“這麼說,你丈夫儘管每夜十二點都會回來找你,但你從來沒有見過他?”
“不是的。”張翠花語氣突然激動,“見過的,他死後第四天晚上……”
“第四天晚上?”就算是張福民都瞪大了眼睛,“他出現在了你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