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一口鮮血在張子凡的胸口濺開。
他難以置信地順著血跡噴射而來的方向，是陸林軒。
陸林軒為他擋下了這一掌！
張玄陵二話不說，運起五雷天心訣便落在了陸林軒的身前，一掌直接透過她的身軀，將李嗣源逼退，旋即借力將二人救下。
“老東西，還真是不好收拾。”李嗣源手掌發顫，似有電光閃爍。
“林軒，你怎麼樣？！”張子凡掙脫張玄陵，連忙將陸林軒抱在懷中，內力順著手掌湧入她的身體。
陸林軒氣息奄奄地看著他，說不出話來。
“放心吧，她不會有事。”張玄陵安慰一聲，扭頭看了眼許幻，終是嘆了口氣。
他緩步上前，“李嗣源，你害我妻離子散，瘋癲至今，就只是為了我家的五雷天心訣？”
“怎麼？終於想通了？”李嗣源閃身來到張玄陵身前不遠，眼中神色豈是“瘋狂”二字能夠形容。
五雷天心訣對他而言已成執念。
若此念頭不通，只怕他的武功，將終生再無精進。
如此想來，李克用對他提及此事，就是為了讓他不能將全部心思放在至聖乾坤功上。
不過只怕李克用都沒料到，為了五雷天心訣，李嗣源能做到如此地步。
“想不到一切竟禍起於此。”張玄陵氣極反笑，雙手握拳，雙拳之上電光頻現，“李嗣源，實話告訴你，五雷天心訣乃是我天師府一脈單傳，父子印證，以意相通，並無文字記載。”
“你若想學，就看好了！”
這最後一句，卻不僅僅是說與李嗣源，更是說給張子凡。
隨著張玄陵調動周身內力，執行功法，雷霆在天邊炸響，陰雲籠罩了整片天空，電光如同游龍，時隱時現。
其浩瀚的功力，更是引得雷霆落下。
張玄陵沐浴在雷光之下，仿若天上神明降世，如此功法，世所罕見，能達到如此境界，更是天資卓絕之輩！
隨著功力的匯聚，張玄陵腳下一點，踩得地面塌陷，便直奔李存忍而去。
“不好！”李嗣源驚呼一聲，剛想出手，數支晉星刺便從眼前劃過。
若是他不曾及時反應，此刻其中一支，已經插在他的身上。
“張子凡！”
“李嗣源，你害我父母，傷我妻子，欺我至今，今日我必將你手刃於此，拿命來！”張子凡竟是迎著李嗣源便衝了過去。
李嗣源清晰地看到，他身上竟有雷霆環繞。
不過是看了一次，他竟已然有入門的跡象，這讓李嗣源大驚失色，同時心中也起了殺機。
事已至此，兩人已然結仇。
李嗣源不會放任自己的仇人成長下去，出手更是招招狠辣。
一拳破去張子凡周身雷霆，又是一拳直接轟在他的胸口，剛猛的勁力直衝肺腑，甚至心脈。
李嗣源手指一動，一支晉星刺脫手而出。
張子凡眼前一花，胸口便斬開一朵血花。
“子凡！”
脫離了控制的許幻快步衝了過來，將張子凡接住，而此刻的張玄陵也徹底爆發了他大天位真正的實力。
狂暴的雷霆將殤組織全數震傷，他身形閃爍，一路壓制李存忍。
就在最後一招要取其性命之際，張玄陵迅速撤身，回到許幻等人身前，對上了李嗣源的雙掌。
一擊過後，勝負不分。
“撤！”
李嗣源當斷則斷。
眼看張玄陵不能力敵，他竟是毫不猶豫地便消失在了山谷之中。
殤組織六人也是迅速隱沒在林間。
張玄陵剛要乘勝追擊，卻被許幻抓住了那隻尚還完好的袖口，“你快來看看子凡怎麼樣！”
“這是……通文館的獨門毒藥，是白眉蝮的蛇毒。”只是扯開張子凡的衣服看了一眼毒素擴散的情況，張玄陵便肯定地點了點頭，又在他身上好一陣搜尋，這才找出一個瓷瓶，倒了兩枚丹丸便塞進了張子凡的口中。
身為通文館曾經的少主，此毒的解藥，張子凡自然是有。
果然，只嚥下丹丸不過片刻，他便緩了過來，“林……林軒。”
“嗐，瞅我這腦子，怎麼把這丫頭忘了？”張玄陵一拍自己腦袋，連忙去到陸林軒身邊又看了個仔細，“嗯，此女，絕非人間凡品！”
“爹，求你……先救救她。”張子凡都想一死了之了。
這都什麼時候了，想不到他這不靠譜的老爹又來了這麼一出。
“求什麼？你是我兒子，她就是我兒媳婦，什麼求不求的，不過……”張玄陵神情莫名地看著陸林軒的身上，暗自咂舌。
許幻沒好氣地揪過他的耳朵，“看什麼呢？這是你兒媳婦！”
“疼疼疼，你先放開，鬆手！”張玄陵費了好大力氣才掙脫許幻的兩根手指頭，然後緩緩開口：“這姑娘不簡單，身上有瑞氣吶，不過好似被人破了，雖有福祿，不過遠遠比不得之前吶。”
“不對，這小子也是一樣！”張玄陵猛然扭頭看向張子凡，掐指一算。
這一瞬，天空電閃雷鳴。
“有人在逆天而行！”張玄陵突然望向天邊。
這樣的事，之前不是沒有過，不過都是一些小打小鬧，真正影響到天機的，少之又少，可如今……
張玄陵似乎能夠看到，這個天下的棋盤，都被撬動了！
“不行，此事非同小可，你帶他們上山修養，我要閉關！”
拋下這句話，張玄陵便消失在山谷之內。
……
“樹葉兒沙沙遮窗欞，
孃的話兒要記清。
天靈山中寒冰墜，
神堂門裡滿天星，
雷滾滾，雨紛紛，
湧泉池內深又深，
東屋點燈西屋亮，
子午卯酉不離分。”
夢境之中，張子凡似乎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他推開一扇扇大門，眼前的一切熟悉而又陌生。
一直入到裡屋，一個風韻猶存的婦人懷抱嬰兒，口中唱著歌謠。
那歌謠明明距離他很遙遠，可他就是不自覺地記在了心中。
……
ps：對不起，這兩天因為些私事兒，腦子很亂，不過好在今天事情都處理完了，明天起恢復更新，這兩天欠的也儘可能補上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