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躍清突破元嬰後,對世間萬物的感知更為敏感。

一日,忽想起心中一直掛念之事,離了宗門向雲州而去。

他來本是想再探黃泉洞,沒想到此地已是被當地新勢力重新開發,又採起了礦。

李躍清一問方知,他當年與無涯子離去後,不知是不是因那幽冥之地的鬼物被除,此地陰氣漸漸轉少,到後來黃泉眼都閉合了。

追問負責人礦中是否有異常時,負責人目光有些躲閃,李躍清心中便有了數。

李躍清本就是有備而來,此時離月底只差兩日,於是假裝離去,實則已是隱了身形進了礦洞。

洞中礦工們前一日還在礦中挖掘不停,到了二十五日在聽到清脆的一聲哨響後,紛紛收起了手中工具向礦洞外退去,有的離去前還取了香燭之物供奉祭拜。

很快礦洞中只餘李躍清一人,李躍清神識全開,這一次務必要有所發現。

李躍清在礦洞中等了三日,到了二十八日才聽到了本不屬於礦洞中的動靜,這一次他聽的更為清晰。

先是三個不同之人的腳步聲噠噠噠的響著。

“林執事、任執事、李師姐!”似是守衛的人與停下腳步的三人打著招呼。

“鬼奴還活著多少人?”這個聲音李躍清聽過多次,正是屬於玄清宗林濟海。

“回林執事,還有九十八人。”守衛回道。

“九十八人?那今日採血後我們怕是不好交差啊!”另一不同人的聲音,李躍清聽著似乎有些熟悉。

“別為難他了,不夠的你我二人湊上吧。”女子的聲音,應是那李師姐的,李躍清在聽到這個聲音後將心神凝聚的更是專注。

“李師姐今日怎麼這麼好說話?”之前那人陰陽怪氣了一句。

“想是李師妹在有了身孕後,想要為自己的孩子積點福吧!”林濟海的話明明聽著是在解圍,卻有一股酸氣。

“林濟海,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李師妹被點破,並不領情。

李躍清聽到那李師妹喊出林濟海三字,確定自己之前的推斷一點沒錯,這一切原來真的是玄清宗在搞鬼,只是不知那囚禁之地具體在什麼位置。

“三位請進,我已經將鬼奴全部驅出。”應是另一守衛之人來通報,打破了幾人之間不愉快的氣氛。

“先做事了。”李師妹開口道,然後率先又開始走動,另外兩人也隨了上去。

與前幾次李躍清聽到的一樣,在他們取血時不時有不同之人的痛苦聲音傳出,等到採完全部鬼奴之血,三人即離開,再無動靜。

李躍清回神後,查探四周,從礦洞中一個位置摸出一塊灰褐色的石頭。

空冥石,佈陣的好材料。這種材料的出現並無定數,隨即出現在各種除了靈石礦之外的礦藏中。

李躍清在進階元嬰後才知,這種材料還具有空間屬性,礦洞中應該就是因為它的存在,才能聽到不知多遠處的動靜。

現在這塊空冥石落到了李躍清手中,此地應會重新恢復平靜。

一個月後,李躍清在青州玄平宗的玉礦中也取得了一塊空冥石。

這一次李躍清並無得到多少資訊,只知那玄清宗的鬼奴在上次取血後只剩不到九十人了,所以這次來的另外三人很不滿意。

為了湊夠份數,強行加大了取血量,當場又死去幾人。

本來李躍清只是氣憤玄清宗的高層中不知是誰修煉邪法,可在那三人強行取血有人當場死去後,李躍清發現自己的元嬰出現了不滿的情緒。

李躍清與其溝通後得知,剛剛死去的幾人中有人與李躍清有著血緣關係。

血緣關係?

李躍清在經過幾次心魔幻境後已經知道自己本不是李家之人,母親去世的早,也從來沒跟他提起過外公外婆的事。

此刻李躍清聽到死去之人與他有著血緣關係,一股不明情緒漸漸在心中升起,就在李躍清心中的情緒漸漸快要不可抑制時,收到了薛瑤萱的資訊。

李躍清這次下山,本是即興而為,現在離開宗門已有月餘,薛瑤萱牽掛之下這才相問。

這個資訊來的很是及時,李躍清看到後漸漸平復了情緒,然後趕回了宗門,直接來見薛瑤萱。

“清哥你怎麼不打招呼就出去了這麼久?”雖然李躍清回來的很快,薛瑤萱還是有點幽怨。

“抱歉,瑤瑤!有些事本不想讓你知道,不過現在卻是不得不告訴你了。”

李躍清從當初兩人在黃泉洞時所遇講起,再到領了青州守礦差事,直至這一個月來的奔波所獲原原本本的告訴了薛瑤萱。

“清哥你是說本來只是想拯救李月靜脫離苦海,沒想到卻意外得知了那裡關有與自己身世有關之人?”

“是!所以我想去探更多的礦藏之地以取得更多證據,然後逼上玄清宗要人。”

“這是清哥你的私事,不便驚動宗門其他人,我與你分頭行動便是。”

“瑤瑤,你?”

“怎麼?清哥不相信我的實力嗎?”

“不是!謝謝你!”李躍清當年瞞下了聽出了李月靜聲音之事,沒想到薛瑤萱不但沒有介意,還想分擔他的壓力。

“謝什麼,我也不是沒介意啦,只是想到如果不是她我可能就不會遇到清哥,這麼說來我反而要重重謝她呢。而且如果清哥若是入了玄清宗,說不得也會被關入那未知之地,成為鬼奴,如此說來我們都要謝她。”薛瑤萱笑道。

“瑤瑤你說的不無道理,我記得你們當年交過手,她那時在擂臺上好像毫無戰意,說不定她也是鬼奴之一,只是能在外行走罷了。”李躍清聽了薛瑤萱的話,回想道。

“好啊!清哥你果然對她很是在意,這麼多年還念念不忘。”薛瑤萱彷彿氣得不行背身過去。

“我哪裡有!瑤瑤你可不能冤枉我!只是她畢竟當了我十多年的妹妹,知道她受了那些遭遇有些於心不忍罷了,而且我也並沒有真的被她害死。”

李躍清將薛瑤萱轉過身來發現,她哪裡有在生氣,明明臉上掛著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