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半年多,李躍清薛瑤萱分赴永平宗各處礦藏所在,共取得空冥石六塊,而不知囚禁在何處的鬼奴數量已是不足五十人。

薛瑤萱在一次聽到了玄清宗的所為後,心中大怒,取空冥石時用力過猛差點害得所在礦洞坍塌,好在當時礦工們都退了出去,不過還是驚動了門派駐守之人。

未得允許私探宗中礦藏,即便已是夔立峰的掌事者,薛瑤萱也得給出個交代。

李躍清聞訊趕回宗門後,將自己的發現說了出來,並將取得的空冥石全部取出,以此證明他和薛瑤萱無意私探宗門財物,實是為了追查自己的血脈之源。

匡永赫聽完李躍清所說,不發一言,卻將李躍清取出的空冥石全部攝在了手中,而後又取出了兩塊。

十塊空冥石到了匡永赫手中,轟然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把像是黑色鑰匙的東西。

“沒想到我宗苦尋了數百年不得的空冥石,今日終於湊齊了。”

匡永赫握著黑色鑰匙說道:“你們二人幹得好,有了這把鑰匙,玄清宗千年來在空寰鬼境中的所為很快將真相大白。”

“宗主,這鑰匙是?”李躍清和薛瑤萱有些迷惑不解,本是對二人興師問罪,沒想到只是取出了空冥石就被赦免了。

“你們在礦洞中的發現,宗門早就知道了。只是空冥石的形成沒有那麼容易,這才一直拖了下來。”匡永赫道。

“玄清宗內有一把空寰鬼境的鑰匙,所以他們在其中做了什麼惡事,無人能留有證據。然而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有可能會產出空冥石的地方會留下痕跡。”

“你們可知容廣仙帝為何千年都沒法痊癒?除了一直沒有出現資質夠優異的後人外,其次就是玄清宗一直在暗地裡搜捕容廣仙帝的後人血脈,將其都關押進了空寰鬼境。”

“到了那裡,即便是元嬰修為都會受到極大壓制,除非手中持有鬼境的鑰匙。”匡永赫說著晃了晃手中的黑色鑰匙。

“宗主這鬼境鑰匙是隨時能進入,還是如玄清宗那把一樣月末才能進入?”李躍清問道。

“每把鬼境鑰匙從第一次進入鬼境的時刻算起,滿一月後才能再次進入,不同鑰匙間並不影響。只是鬼境地域極大,想找到另一把鑰匙進入的區域並不容易。”匡永赫說道。

“每把鑰匙可帶幾人進入空寰鬼境?”

“根據進入人的實力帶的人數不同,結丹以上修為者最多為三人,築基期可進入二十人,煉氣期五十人,凡人則不限人數。”

“宗主,這把鬼境鑰匙可否交由我先行進去探路。”李躍清向匡永赫請求道。

“可以!”匡永赫猶豫了一下,將黑色鑰匙給了李躍清。

匡永赫身為掌門,自不便去做探路的舉動;而李躍清現為永平宗弟子第一人,鬼境中又關押著與李躍清血脈相連之人,匡永赫考慮過後這才把鑰匙交了出去。

“躍清!本宗主對你的實力倒頗為放心,只是在找到玄清宗關押眾人的位置後切忌不可打草驚蛇。最好先用留影石刻下玄清宗所為,然後在下一次他們開啟時再行發難。”匡永赫叮囑道。

“躍清記下了,我會在其中小心行事。”李躍清回道。

“宗主,我也想同去!”薛瑤萱被兩人冷落了半天,開口說道。

“瑤瑤別鬧!”李躍清在匡永赫出聲前說道,“我這次進去只為探查位置,不會暴露行跡動手。待將玄清宗的動向探明後,下次宗門行動,你再一起跟來。”

“好吧!”薛瑤萱並非不知輕重,只是有些怕李躍清見到李月靜後行事不冷靜。

……

十日後李躍清憑黑色鑰匙進了空寰鬼境,此時離月底還有半個月。

李躍清在腳踩上實地後發現自己已是身在一個巨大的迷宮之中。

此地不僅不能升空,神識和視線都受到了極大的壓制,不動用鑰匙解除此地禁法的話他修為被壓制到了築基期,李躍清不得不用笨法子一點點探路。

一連三天,李躍清走的都是斷頭路,最長的一條路走了足有大半天。

對斷頭路李躍清都留下了不明顯的印記,以防再次走錯。

好在迷宮並不變幻,李躍清在第十天上終於找到了人為的痕跡,循著痕跡找到了玄清宗關押鬼奴的地方。

李躍清在看到人為痕跡後就給自己施上了最高階的隱身符,這也是九州界品質最高的隱身符,化神以下修為均不能識破。

在鬼境中修為被壓制到築基期,用高階隱身符本有些浪費,然而為了取得玄清宗的關鍵實證,區區隱身符算不得什麼。

而且這隱身符可隱身半個月之久,且不限制移動。

也就是說開啟高階隱身符後,半個月內李躍清可在鬼境中隨意行走,只要不碰撞到他人或弄出聲響就不會被發現。

幾日後玄清宗進入鬼境的日子來臨,李躍清即便用了隱身符,也不再隨意亂看,以防正好望到玄清宗來人身上。

好在李躍清行事小心,這次玄清宗進來的人竟然是姬寒鳴和李月靜。

對於姬寒鳴李躍清雖未見過,卻知道他是玄清宗的大長老,已有化神境的實力。

他與李月靜同來,讓李躍清很是不解。

十數年不見,李躍清還是憑對李月靜五官的熟悉才認出的。

李月靜已是婦人模樣,一手撫摸著圓滾滾的肚子,神色頗為淒冷。

兩人現身後,守衛殷勤地上來跟姬寒鳴打招呼,至於李月靜,這次並未理她。

“還有多少人?”姬寒鳴沒回應兩人的招呼問道。

“回大長老,還有三十五人。”

“將他們全帶出來吧!”

“是!”

一個守衛應後先行一步去帶人出來,另一個守衛留下引路。

李躍清輕手輕腳地隨在最後的李月靜十步之外。

轉過一道拐角後,李躍清看到通道中擠簇著幾十人,應該就是這裡剩下的最後之人了。

那些人面上麻木,都露出了半隻胳膊和肩膀。

“這是最後一次取血了,這次過後,你們就自由了!”守衛看到人已來齊說道。

然而大部人還是充耳不聞、無動於衷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