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人頭竟值千金!”

蕭陽見上千軍急衝上來,大手同樣一揮,巨石、滾木傾瀉而下。

砸得眾軍士哭爹喊娘。

“飛誕……”

蕭陽大喝一聲,“既然如此,別怪老子無情,便下地獄去陪你兒子吧!”

他一聲口哨,小徑兩邊忽然竄出猛火,頃刻間將這些軍士包圓。

這枯木崖立於山樑之上,左邊地勢隆起,似是逃生之路,但實則是斷頭路,數十米之外為深不見底的懸崖。

右邊雖平緩,但火勢更猛烈,急切間衝不過去。

飛誕也非等閒之輩,一看火勢立馬知道這是圍三闕一。

要逼迫他們進入懸崖,那必有埋伏。

“退,原路撤退!”

飛誕很快作出決斷,“萬不可上懸崖!”

可軍士剛要後撤躍過大火,迎面便是一排竹箭飛來,立馬有人被紮成刺蝟。

透過煙火望去,只見無數旗幟飄揚,似有大隊人馬將退路圍得水洩不通。

現在唯一沒被大火燒著的地兒,只有懸崖那一處空地了。

進退皆被堵住,再沒誰去聽飛誕指揮。

軍士們紛紛往懸崖跑去。

飛誕、塗樓對視一眼,無奈也跟上。

這一把猛烈大火,竟燒死一半人,嚇得剩餘的軍士不知所措,紛紛望向飛誕。

“待火稍熄,全軍突擊!”

飛誕看到蕭陽令人不停砍伐樹木枯草打成捆丟過來,心中也開始慌亂。

猛烈火勢已將懸崖包圍起來。

如此下去,火還熄個屁啊?

“塗樓,擒賊先擒王!”

飛誕急聲道:“你我二人合力,先將那小子抓住再說……”

塗樓點點頭,呼道:“兄弟們,跟老子一起衝!”

剛衝到火圈邊緣,一排竹箭射來,他急忙抓住一名軍士擋到面前,總算逃過一劫。

趁著換箭的空當,他飛身一躍,佩刀凌空斬落數支竹箭,跳到了蕭陽面前。

“大哥,我先來會會!”

朱全搖身一變,現出真身,“塗樓,這些年的恩怨,今日便做個了結!”

不待塗樓答話,四蹄蹬地急衝,一挺獠牙,直挑他胯部。

塗樓能當鎮守將軍,身手豈能弱?

一柄佩刀舞動,隱隱壓了朱全一頭,逼得他手忙腳亂。

熊文、包武不廢話,急忙加入戰團。

蕭陽並未去看他們的戰鬥,而是死死盯住了飛誕。

傳聞連駮獸都懼怕他。

蕭陽接住月羲遞來的浸滿毒奶的布條,扎到屠刀上。

飛誕顯出真身,凌空飛翔而至。

蕭陽看得真切,這是一隻長著羽翼的大老鼠,難怪是一副賊眉鼠眼的模樣。

“去死吧!”

飛誕也顧不得塗樓被纏住,急振雙翅,利爪如刀,抓向蕭陽頭顱。

蕭陽不敢大意,推開月羲,屠刀向上急撩迎去……

“茲茲茲……”

一陣讓人發顫噁心的噪音傳來,是飛誕指甲刮到屠刀上發出的。

他指甲被刀身上符文磨平……

一擊不中,飛誕返身衝上天空,目光所及,懸崖之上軍士已所剩無幾。

長翅膀的都凌空而下,沒有翅膀的可遭了大罪,隨著火圈逼近,無奈只得往下跳,只期盼同伴能接住。

不願跳的,則紛紛被竹箭收割。

一千餘軍士,很快被消滅。

飛誕氣得哇哇叫,俯身疾衝,再取蕭陽。

臨至他面前,不再魯莽地伸爪去劃……

飛誕竟猝不及防地吐出一嘴唾沫。

蕭陽揮刀一抽,將唾沫拍飛到樹身上,那處灼燒出陣陣濃煙。

“唾液有毒!”

蕭陽見此,急令眾人散開,騰出了個大空間。

“麻痺,原來駮獸是怕他毒液!”

蕭陽似乎尋到答案,“這和老子用毒奶去殺有何區別?”

原來鎮守將軍也不過如此……

蕭陽信心大增,要說玩毒,他在軍中稱第二,絕無人敢稱第一。

活到現在,唯一出現的失誤便是月羲的毒奶。

蕭陽偷偷瞅一眼羲兒巨大白晳,發現她正擔憂地望過來。

他兩指比劃出勝利手勢,結果發現羲兒俏臉羞紅。

蕭陽立馬便知道她誤會了,肯定以為是昨晚草地上所學的新招……

抓奶剪刀手!

飛誕很狡猾,再次急速飛來時,連噴三口唾沫,呈品字形襲擊。

身軀緊隨在唾沫後面,利爪伸出,抓向蕭陽腦袋。

蕭陽見來勢兇猛,急忙避開,閃身至樹後,三團唾沫擦身而過。

而飛誕利爪勾住樹杆,不待停留,伸長脖子張嘴就咬。

豈料蕭陽從大樹另一側竄出來,屠刀直落勾在樹上的雙爪。

咔嚓兩聲重擊,砍在他指甲上。

若不是飛誕反應敏捷,雙爪定然廢了。

“混蛋,膽敢欺我……”

飛誕急飛至空中,瞧瞧被斬斷的指甲,勃然大怒。

他現在急需幫手,可塗樓被纏住,一時也無法脫身。

“去死吧!”

飛誕俯身而下,決定近身搏擊,只需一口唾沫沾上蕭陽,不死也得讓他脫層皮。

“放箭!”

蕭陽一聲令下,數十支竹箭迎著飛誕身上射出。

只見他左衝右突,嫻熟身法在箭雨中閃避,實在避不開的,便用利爪打落。

瞬間已至蕭陽面前,划向他咽喉。

怎知蕭陽竟不再躲避,傻愣愣看著尖爪划來。

“夫君!”

月羲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急切大喊。

喊聲讓朱全等三人也望了過來……

塗樓趁此機會,一掌拍到熊文胸前,打得他一口鮮血噴射而出。

飛誕心中大喜,如此近的距離,就算他再躲避,也已來不及。

他所不知道的……

蕭陽此刻所想,只要屠刀劃傷他,必定會讓他昏迷。

眼見利爪劃到,蕭陽左手徑直迎上去強行抓住他前肢,右手屠刀便削了過去。

“這小子不要命……”

飛誕發現他用以命換命的打法,頓時心慌,爪上使勁猛地抓傷蕭陽手臂,一口唾沫噴出。

飛誕看到他閃開唾沫,竟然在笑。

為何他笑的如此張狂?

飛誕心更慌了,急忙檢視前肢傷勢。

可那只是個小傷口,甚至血都沒流出多少便結了血痂。

他飛到空中,疑惑問道:“小子,你究竟在笑什麼?”

“老子笑你將死而不知!”

蕭陽不顧手臂傷勢,一揮屠刀指向他:“十息之內,你必定從空中墜落!”

“笑話,別唬人!”

飛誕剛吼兩句,忽然發現受傷的前肢在麻木,並且這種感覺正在向全身蔓延。

“這是毒!”

他反應足夠快,急身往懸崖飛,“塗樓,快來救我!”

塗樓揮掌逼退包武,不明白為何大將軍喊相救。

抬眼望去,只見飛誕在空中搖搖晃晃,頓覺大事不妙。

就地一滾,顯出真身……

他是一隻長著四隻角的山羊。

塗樓急切向飛誕追去,眼看他剛飛過懸崖,整個身軀便直墜下去。

他縱身一躍,緊跟著跳下懸崖。

朱全要去追,被蕭陽攔住。

“畢竟是王庭任命的大將軍,若是殺了他,只怕山寨難保。”

蕭陽望一眼熊文,見其無礙,方才放心。

他指著滿地的兵甲器械笑道:“趕緊收拾戰場,這些武器不久便會派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