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陽領著五百老弱病殘一場火攻便擊敗上千正規軍,並且幾乎團滅對方。

還有這滿地的兵甲裝備……

朱全等人歡喜自不必說,全場寨兵皆歡呼雀躍。

被塗樓攻打了無數次,每次都以捱揍收場,而今,一戰讓他回到零兵源,這如何不讓人高興?

最起碼數月之內,他不會輕舉妄動了。

月羲見蕭陽劍眉不展,便知他發現了本場戰鬥的某些瑕疵。

回到山寨殿前訓練場,望著一堆收攏的兵甲,蕭陽大手一揮,全場安靜。

“諸位,都以為勝利了麼?”

他來回踱步,眼視眾人,忽然停下矯健身姿,“你們可知,這才只是開始!”

包武嘟嚷道:“大哥,莫非他們還有更大的動作來攻打山寨?”

蕭陽點點頭,“如今滅了他們上千兵力,飛誕必定誓不罷休,不日將會帶更大規模的兵力捲土重來。”

眾人皆吃驚不已。

朱全急問,“大哥,山寨兵弱將寡,該如何防禦?”

蕭陽思忖一番,“召回強壯寨兵,擴軍至二千人,這月餘嚴加訓練,摩天嶺多設陷阱、鹿砦,枯木崖多砍伐樹木……”

他頓了頓,拾起地上長槍,“還有武器抓緊時間製造,竹箭太輕盈射不遠,籌集資金,邀請各城工匠打造弓箭。”

當下,便吩咐熊文鎮守摩天嶺,包武防禦枯木崖,朱全便在山寨指揮排程訓練軍士打造兵械。

“若是王庭裁定塗樓叛亂,諸位便集合寨兵,隨我強攻剝城。”

蕭陽拉起月羲小手,“我要去乾天城一趟,打亂飛誕和塗樓聯盟,諸位暫且安心,等我訊息!”

朱全等人齊點頭,當下分頭行動。

蕭陽帶上月羲下山……

從枯木嶺右手荊棘山林處穿插,直到月上枝頭,方才繞過剝城踏上官道。

官道兩邊皆是商賈隊伍駐留,搭著簡易帳篷守候剝城開放的訊息。

沿途有軍士每隔一定時辰巡邏,維持秩序。

不久來到披霞關,這裡氣氛明顯不同尋常,不僅巡邏的軍士更多,這半夜三更的,竟還有盤查人員。

披霞關過去一百餘里便是乾天城。

天色微亮時,總算到達,便在城西門附近尋個客棧休息。

抱著月羲睡了沒多久,大街上的喧鬧聲將蕭陽驚醒。

推窗望去,一隊隊軍士在飛誕帶領下,出西門而去。

蕭陽估算一番,莫約有上千人。

難道又是去攻擊山寨的不成?

想想也不可能……

整個乾天城兵力常年保持在兩千左右,昨日剛損失上千人馬,豈能這麼快復原?

不過也不能大意,詢問清楚才能定心。

瞧瞧月羲還在熟睡,不忍打攪,蕭陽悄悄摸了出去。

“小哥……”

蕭陽尋了客棧旁邊小酒館,點了數份美食,單獨再賞了小二兩枚銀幣,問道:“飛誕將軍帶這麼多軍士出城幹啥?”

“客官有所不知……”

小二環顧一圈,見無人注視,方道:“昨日將軍帶府兵去圍剿金銀山匪眾,聽說全軍覆沒而歸……”

他壓低聲音,“今兒將軍欲往玄天山西脈去請高手助陣,看來,金銀山匪眾必遭覆滅。”

蕭陽裝作很感興趣的模樣,又塞了兩枚銀幣,低聲問道:“莫非是去請駮獸?”

“客官一看便非乾域之人……”

店小二不動聲色收下銀幣,嘻嘻笑道:“駮獸生性兇殘,人人得而誅之,將軍豈會去請他們……”

“那是?”

蕭陽倒了一杯酒,推到小二面前,“我初來貴地,還望小哥告知一二。”

店小二一飲而盡,“不知客官可否聽說過飛龍澗?”

他將毛巾搭到肩後,搓搓手指,“那飛龍澗可是有能人啊……”

“是何方能人?”

蕭陽對於店小二要錢的動作,並不氣惱,又遞去五枚銀幣,指望他知無不言。

“那飛龍澗在飲馬川上首十里處,玄天河在此從玄天山西脈傾瀉而下,那裡住著個漢子,聽說是坤域鎮守將軍飛廉的兒子。”

店小二將錢揣進懷中,自倒一杯酒一飲而盡,繼續口若懸河。

“那漢子叫惡來,據說有萬夫不擋之勇,因喜食蛟龍,便長居於飛龍澗,待蛟化龍之時,便擒而殺之。”

經過他一番詳細講解,蕭陽明白了,飛誕是去請惡來助陣。

那上千軍士才是經久善戰的老兵,至於昨日在枯木崖被大火燒死的,皆是府兵……

那是飛誕所招募的私兵。

“能擒龍鬥虎,這惡來可不是一般人!”

蕭陽尋思一番,或許此人便是分裂飛誕和塗樓的機會……

收拾一點吃食,回到客棧,叫月羲起床後,便去尋山寨安插在城中的眼線。

徑直來到北門處,這裡是工匠的匯聚之地,沿街皆是各類工匠屋舍住所。

蕭陽停留片刻,便有一礦工模樣的人上來搭訕,“大哥,且去小人家中……”

他點點頭,跟隨礦工入小巷來到一處破舊宅院,對上暗號。

“大哥,朱寨主傳來訊息,小人一早便在等候。”

蕭陽點點頭,掏出一些錢遞給他,“今日急需將流言傳入剝城,便言飛誕將軍尋到惡來,欲殺死塗樓奪他鎮守將軍之位。”

礦工點點頭,看看天色,“大哥放心,午時過後必將流言傳入剝城。”

他接過錢,飛快離去。

蕭陽則帶著月羲繞開大道,沿著玄天河往上流而去。

往北行了約百里,遠遠看到飛濺的瀑布,那下面平坦處有一茅屋。

飛誕及軍士們到此,便四散開來警戒。

茅屋門並未開啟,可知惡來並未在屋內,也不知去了什麼地方。

蕭陽抱著月羲隱於一處巨石後,偷偷觀察著,閒著無聊,大手也不老實起來。

一陣拔撩挑逗,月羲便忍不住了……

坐穩扶好後,抱緊夫君便想演練。

“羲兒,等等……”

一陣山風吹來,蕭陽似乎聽到西邊有打鬥聲傳來。

牽起月羲循著聲音搜尋,穿過西邊密林三里外,打鬥聲更加激烈。

悄悄扒開草叢一看,不由嚇了一跳。

月羲差點尖叫出聲,被蕭陽大手急忙捂住。

只見山林空曠處,一個年約十四、五歲的少年,面對著兩隻駮獸,正不停後退。

他一直退到了身後巨石處,卻不曾想,那巨石頂上還有一隻駮獸正虎視眈眈,居高臨下的凝視著他。

少年面無懼色,手中一把大砍刀不停揮舞,吼著嗓子壯膽。

“來呀,讓小爺見識一番利爪!”

月羲見巨石上駮獸猛地躍下,雙爪直抓少年腦袋,不由嚇得捂住眼睛……

她心中認為,那少年必死無疑。

只是,為何胸脯一片酥麻?

悄悄睜開眼,夫君大手在白晳上一陣搓揉,將毒奶擠出來。

浸透布條,纏到屠刀上……

蕭陽跳出來,執刀向面前最近的駮獸屁股砍去。

那駮獸毫無防備,屁股被割開一個大口子方才反應過來,驚叫著跳到一旁。

而少年在巨石上駮獸撲下來的瞬間,就地一滾,來到蕭陽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