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吞噬

之後在回莊園的路上無事發生，塞西莉婭沒有再下車去打斷別人的手腳，至於小巷裡倒黴的薩曼，狄克貼心地為雙腿粉碎性骨折的他叫了一輛救護車，否則他很有可能會被凍死在那。

令狄克意外的是，塞西莉婭這一次竟然記得自己行兇的全過程，甚至連運轉魔力、身體肌肉發力的每一處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

這與先前像夢境一般模糊的行兇過程截然不同，塞西莉婭第一次對審判者人格下自己的暴行有了清晰的認知，這使得她在回去的路上變得沉默寡言。

塞西莉婭無法限制審判者人格的突然出現，她連繫統什麼時候會執行自動審判任務都不知道，類似剛剛那樣突然切換人格的事情或許還會發生！

所幸塞西莉婭的審判者人格尚能交流，雖然性子有些古怪，但總的來說還是擁有理智的，最重要的是她還擁有非常好的保密意識，至少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行兇。

狄克注意到塞西莉婭在動手前還很細節地佈置了數道隔音結界，以免慘叫聲會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塞西莉婭在先前的五次行兇也都是這樣。

而她之所以會選擇在深巷裡殺人，僅僅只是因為這裡足夠隱蔽，並沒有其他原因，而之前她殺害漢諾警長的時候又是直接在大街上動手，因為周圍並沒有任何目擊者。

塞西莉婭對於深巷並沒有什麼特殊執念，只是恰巧那裡方便行兇罷了。

“狄克，其實我真正害怕的不是我施暴了，而是我非常享受施暴的過程，一點愧疚和難過的情緒都沒有，我甚至還渴求更多，似乎我天生就是一個無情的殺人狂……”

洗完澡後，狄克躺在床上思考著塞西莉婭分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毫無疑問，那個乖巧懂事的可愛妹妹正在消失，審判者系統帶來的改變越發明顯！

或許隨著塞西莉婭完成審判任務的增多，她會變得越來越陌生，到最後真的成為一個冷酷暴戾的深巷開膛手，狄克不知道這對於她來說是好是壞。

雖然總的來說，審判者系統帶來的好處很多，而塞西莉婭審判的人也全都是惡人，她並非在濫殺無辜，只是一個有些極端的正義使者罷了。

莫名其妙的審判者人格、強制性的審判任務、還有神秘的審判商店……唉，妹妹啊，你的系統怎麼那麼奇怪呢，跟你哥我的擺爛系統完全不一樣。

“咚咚咚”

熟悉卻也陌生的敲門聲，雖然狄克認出這是塞西莉婭的敲門節奏，但她進自己房間可從來都不會敲門啊，基本都是毫無顧忌地一推就進，狄克都不敢在自己的房間做些正常男人都會做的事情了。

“咚咚咚”

敲門聲還在繼續，似乎自己不去主動開門，塞西莉婭就會這樣永遠敲下去，這令狄克感到有些陌生。

“塞西莉婭？”狄克有些奇怪地開啟房門。

只見塞西莉婭身穿淺藍色的絲質睡衣扭捏地站在門前，這是狄克從未見過的款式，有種說不出的“清涼感”。

“狄克，晚上好，我……啊嚏！”塞西莉婭話說到一半突然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快進來吧，我剛給壁爐添了柴火！”狄克趕忙拉著塞西莉婭走進房間，隨後不容拒絕地直接將她推到床上，緊接著又將厚重的羊絨被子披了上去，“好好裹著吧，可別感冒了！”

塞西莉婭下意識抽了抽鼻子，被狄克的味道包圍讓她有種說不出的幸福感，此刻牆壁上石英鐘的時針即將走到最上方，於是塞西莉婭趕忙拍了拍床鋪道：“狄克快進來，該睡覺了！”

……

之後並沒有發生一些狄克期待的事情，塞西莉婭竟然真的只是過來睡覺的，而且兩人的距離還有些遠，中間至少能橫放一個枕頭。

狄克並未睡著，而是在思考剩下2/4的「深巷裡的開膛手」任務，在審判了塞西莉婭與範迪爾後竟然才完成了一半，這令狄克百思不得其解。

狄克有些煩躁地翻了個身，一不小心碰到了塞西莉婭的腳。

“呀！”

“啊！”塞西莉婭突如其來的一聲尖叫讓狄克下意識也跟著叫了一聲，房間的幽靜被二人的兩聲驚叫打破，現場的氣氛變得有些焦灼。

“還沒睡呢……”

“嗯，你不也是嗎？”

……房間內再次陷入了難熬的安靜。

“狄克……”

“塞西莉婭……”

兩人不約而同地突然出聲，這使得房間內的氣氛變得更加尷尬，最終狄克輕咳一聲道：“你先說吧。”

沉默片刻後是一陣布料的摩挲聲，隨後一股濃郁的百合花香瀰漫在四周，“狄克，你一定是因為不能抱著枕頭才睡不著的，但我如果不睡枕頭的話也很難睡著，所，所以我就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我睡你的枕頭，然後你抱著我睡，這樣就完美解決了所有問題！”

塞西莉婭的話是惡魔的低語，喚醒了狄克腦海深處的慾念，這近在咫尺的美味佳餚讓狄克當場失去理智，於是下意識地伸出雙手攬住身旁的“抱枕”。

入手輕柔，初嘗如細雪般軟糯絲滑……再品如山脈般起伏蜿蜒，恰到好處的大小尺寸，堪堪一掌之握，峰巒之上是兩顆頑石，此刻已盈盈而立！

“塞，塞西莉婭？！”狄克忍不住驚撥出聲，“你的衣服呢？”

“這不就是你要的滿分嗎？”塞西莉婭細若蚊聲。

狄克聞言立刻大口地喘著粗氣，但入鼻卻都是令人心癢的百合花香，只是一瞬間，狄克腦海中的洪水決堤了，而塞西莉婭卻只是悶聲不語，大有來者不拒之態！

突然，一聲機械的系統提示音在腦海中響起，如一盆冷水瞬間將狄克的理智重新喚醒。

“檢測到周圍有低位系統正在共鳴，等待玩家下一步操作……”

“吞噬或共生，選擇倒計時30秒，29秒、28秒、27秒……”

狄克看著突然出現在視野中的一行行猩紅大字有些懵，但很快還是明白了這所謂的低位系統應該就是指塞西莉婭的審判者系統，可這倆選項又是怎麼回事呢？吞噬又是指……

“確認玩家已選擇吞噬「審判者系統」，吞噬倒計時十分鐘，持有「審判者系統」的玩家將會收到警告，請在吞噬倒計時內將對方擊殺，超時將視為失敗。”

啥玩意兒？我莫名其妙地就要殺死塞西莉婭了？

狄克正無語著，而身旁的塞西莉婭卻突然踢開被子站在床上，隨後又是一個漂亮的後空翻與狄克拉開身位，雙手不知何時握著兩柄冰霜長矛，此刻正面露兇光地朝狄克呲牙咧嘴。

“哼，哥哥，沒想到你是這種人，”塞西莉婭有些痛心疾首地大喊道：“我只是想睡你，可你竟然想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