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共生

“塞西莉婭，”狄克雙手舉過頭頂做投降之姿，“誤會，這是誤會，我怎麼可能會殺你……”

“誤會……那你還不取消？”塞西莉婭將雙矛護在胸前，仍保持著蓄勢待發的迎戰姿態，眉毛輕蹙大聲道：“你知道我視野裡都是什麼嗎？全是流淌著鮮血的警告二字，我的系統甚至還發布了強制任務，讓我立刻就殺了你！”

取消？這玩意還能取消？

狄克立刻在心裡默唸“取消”二字，但很快腦海內再次響起了系統機械的提示音，但這一次，狄克甚至還能感覺出自家系統有些著急了。

“確定取消？若玩家實力不足可選擇‘系統自動吞噬’，系統在接管玩家身體後實力將獲得巨幅提升，讓您無需動手動腦便可輕鬆吞噬……”

狄克第一次發現自己的擺爛系統原來還是個話嘮，為了讓自己吞噬掉塞西莉婭的審判者系統不但提供了便利的自動掛機服務，甚至還詳細列舉了許多吞噬系統之後的好處。

例如吞噬後，可直接將對方屬性的10%化為己用、直接獲得對方系統的所有特性、可選擇奴役對方身心、直接獲得對方覺醒系統之後的全部記憶……

好處多得讓狄克眼花繚亂，彷彿吞噬便是最好的選擇，只可惜吞噬選項縱然好處多多，但卻有一個不可忽視的巨大缺點。

那便是吞噬物件是塞西莉婭，這一點足以讓狄克放棄掉所有好處，果斷地選擇了取消。

很快，煩人的系統提示音消失了，狄克的腦海再次恢復安靜，視野內只剩下唯一的一行選項——吞噬或共生，而這一次不再有急迫的三十秒選擇倒計時。

塞西莉婭如釋重負地輕呼一口氣，隨手扔掉了手中的冰矛朝狄克輕哼一聲道：“哥哥藏得挺深啊，竟然還擁有高位系統，明明我把什麼都告訴你了……”

“高位系統……”狄克下意識重複了一遍這個陌生的詞語，“那是什麼意思呢？”

“不知道，反正我的系統似乎只是低位罷了，”塞西莉婭的聲音有些幽怨，趁狄克還在低頭思索時突然抱了過來並輕聲道：“臭哥哥，你身上還藏著什麼秘密呢？”

毫無疑問，塞西莉婭此刻的人格是審判者，因為她的主人格是絕對不會去主動扯自己的褲衩。

“等等，塞西莉婭！”狄克抓住塞西莉婭的雙手，輕聲道：“我必須弄清楚另一個選項‘共生’是什麼意思。”

塞西莉婭一臉困惑，思考片刻後還是搖了搖頭道：“不知道，但你可以直接試試看，如果我的審判者系統彈出警告，你再取消也不遲呀！”

狄克聞言點了點頭，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當即就選擇了共生。

“確認玩家選擇與「審判者系統」持有者共生，共生儀式倒計時為一小時，持有「審判者系統」的玩家將會收到邀請，請雙方在一小時內完成儀式，超時將視為失敗。”

隨後一抹清晰的畫面流入狄克腦海中，那是共生儀式的操作示範，畫面中示範的剛好就是狄克與塞西莉婭，兩人不著片縷地緊貼著身子，念著語調怪異的咒語，周圍全是一些奇怪的符文……

這怎麼看都像是在舉行某種黑暗邪惡的祭祀儀式，狄克見狀趕忙關切地詢問道：“出現危險警告了嗎？”

“哦！共生關係的邀請……是令人安心的綠色文字！”塞西莉婭的語氣有些興奮，看著狄克的眼神期待無比。

狄克聞言放心地點了點頭，隨後開始檢視共生關係的文字介紹，比起吞噬選項無比詳細的介紹，系統對於共生這一選項似乎有些……冷淡，僅僅只是隻言片語，簡潔無比。

“共生關係一旦確立將不可解除，直至一方靈魂破滅，共生期間雙方屬性共享，任務共享，高位系統玩家可獲得地位系統特性。”

雖然只有短短的一句話，但卻包含了太多的關鍵資訊，總的來說自己與塞西莉婭會成為一種關係緊密的特殊盟友，雙方都能獲得顯著的提升。

也難怪塞西莉婭會表現得如此興奮，暫且不說自己的力量、速度、智力以及悟性這四個屬性點，光是自己那高達兩萬的運氣點就能讓塞西莉婭直接原地起飛。

塞西莉婭已經開始在床上佈置起共生儀式了，見狄克還在發呆便催促道：“還不快幫忙，刻畫的法陣比較複雜，我們必須抓緊時間！”

“好好好！”狄克朝塞西莉婭露出了寵溺的微笑，自己之前有多抗拒吞噬選項，現在就有多喜歡共生選項，能直接幫助塞西莉婭變強，而且自己也不會損失什麼，甚至還能獲得一些審判者系統的特性，何樂不為呢？

不到十分鐘，狄克與塞西莉婭就用壁爐裡的碳灰在床上描繪了一個巨大法陣，上邊密密麻麻的全是繁複的符號與文字，它們遵照某種規則整齊排列著，看上去無比詭異。

“哥哥，快脫，這是共生儀式要求。”塞西莉婭一邊脫著僅剩的褻褲一邊提醒著狄克，而早在之前她上身衣物就已經褪去了。

見狄克一動不動正愣愣地盯著自己，塞西莉婭下意識側過身子俏臉一紅道：“有，有那麼好看嗎……”

審判者人格竟然也會露出羞澀的表情，這倒讓狄克有些驚訝，本以為這個人格的塞西莉婭天不怕地不怕，對待任何事物都能保持著絕對的冷靜。

不多時，二人便以初生之姿相擁在床上，在共生法陣的最中心，一股前所未有的澎湃令狄克下意識呼吸急促，近處的塞西莉婭亦是如此，甚至都開始了大口地喘息。

“哥哥，我待會要切換回主人格了，簽訂共生契約必須要回歸本初……我想說的是待會你可不要做一些奇怪的事情，我可不想在儀式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失去意識，儀式結束後隨，隨便你如何都行……”

“奇怪的事情……”塞西莉婭的叮囑讓狄克下意識嚥了下口水，尤其是最後那一句更是讓深淵巨蟒變得有些不安分。

“哥……哥！？”

“咳咳，這是自然的生理反應，我沒辦法控制的……”

塞西莉婭聞言俏臉立刻變得通紅，但還是故作鎮定道：“我，我當然知道，只是擔心這會嚇到主人格，她可沒我這樣冷靜！”

話畢，塞西莉婭的身體立刻就變得緊繃起來，雙眼立刻緊緊閉上，狄克一瞬間就知道這是真正的塞西莉婭回來了。

“狄克，我，我會閉上眼睛，這樣就不會看到那條可怕的大蟲了！”

“……”

看來塞西莉婭已經能在人格之間無縫切換了，她對於自己的接受能力有著清晰的認知，但更多的，還是對狄克的完全信任。

裸露的脖頸、停滯的魔力以及緊閉的雙眼……塞西莉婭現在就是一副毫無防備的模樣，明明在不久前，狄克的系統還試圖讓自己殺掉她呢。

狄克扶著塞西莉婭的雙肩輕聲道：“放鬆點，還記得共生咒語嗎？”

“共彌生，往覆死，同命起，一心合！”

“嗯，”狄克輕輕點了點頭，隨後將自己的額頭輕輕與塞西莉婭貼在一起，重複道：“共彌生，往覆死，同命起，一心合！”

狄克話音剛落，二人身下的共生法陣便立刻開始抖動，其上用碳灰刻畫的古怪字元與遠古文字陸續亮起，一道道耀眼且炙熱的銀白色光芒愈演愈烈，很快就將法陣中心的二人包裹，不多時便完全吞噬。

“月光？”狄克喃喃自語著，這銀白色的光芒他已經看過無數次了，每當夜空晴朗時都能看到，那是來自無上天穹的皎白月華，令人安心。

隨著陣法不斷演化，塞西莉婭的喘息聲愈發劇烈，同時身軀不斷顫抖，這是心潮澎湃的雀躍，是心底裡沒來由的極致喜悅，塞西莉婭已然顧不得任何羞澀與狄克緊緊相擁。

狄克感覺自己的肉體、精神以及靈魂在與身旁的藍髮少女發生共鳴，一種從未有過的連結在二人之間緩慢形成，狄克開始能感受到塞西莉婭的思緒，體會到她對自己炙熱的情感，一切內心所想都無所遁形。

至此一刻，二人實現了真正意義上的兩小無猜，沒有任何秘密能潛伏在二人之間。

“狄克，我就知道，你其實也對我……”塞西莉婭的喜悅溢於言表，將頭倚靠在狄克的胸膛前鶯鶯細語。

狄克聞言並未說話，只是輕輕嘆了口氣後溫柔地揉了揉塞西莉婭的頭，共生儀式裡的二人心意相通，無需交流亦能領會雙方心底裡最真摯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