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結婚前的準備

因為豬死了，甘草不得不下山去一趟，她帶了二兩銀子和一些筍子去找村長夫婦，她來到兩人門前敲了敲門，不一會兒有個中年婦人來開門，看清是甘草後道：“喲，是甘草妹子啊，你捨得出你的深山老林了？快進來坐吧。”

甘草按禮節坐下了，遲遲不敢開口道，村長夫人看出來了便說道：“甘草妹子你看，今天家裡就只有我一人，你有啥事就敞開了說，”甘草把二兩銀子和裝有筍子的籃子遞給了村長夫人道：“辜負你跟村長大人的厚愛，養的豬仔被我買的耗子藥給弄死了，這二兩銀子是賠豬仔的錢，這一籃筍子是我的歉意。”

村長夫人唏噓道：“許是扔藥的位置沒選好，豬仔誤食了，這才出了問題。你也不要太自責了，下次注意就好了，這二兩銀子我就收下了，筍子你就拿回去吧，我們家裡還有幾個豬仔，明兒有空了我給你帶一隻來吧。”

甘草感動道：“謝謝大娘，這個筍子一定要收下，我今日前來還有一件事拜託你，更何況平時就叨擾你們許多，你要是不收下，我都不敢開口了。”村長夫人回道：“什麼事啊？儘管說。”甘草道：“我爹孃在我前些年給我定了門親事，是上門入贅的親事，他如今來尋我了，本應快快完婚完成爹孃遺願，但不巧的是，他在來的路上把路引和牙牌弄丟了，導致現在沒有辦法在官府登記。”

村長夫人懷疑道：“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會弄丟？妹子莫不是被騙了，這些人販子慣會用這些伎倆，小心些才好。”甘草回道：“唉，大娘多慮了，他在尋我途中不慎跌入河中，路引，牙牌這些東西隨著包袱全被沖走了，尋上門來時全身都溼透了。幸好他腳程夠快，落入水中之時，離我們村子已經不遠了，不然真想不到後果是什麼。”

村長夫人微微張開嘴愣住道：“妹子說的都是真的話，那等我家漢子回來之後，我給他說說，讓他去縣裡跑一趟，登記一下，順便把你們要結婚的事也給上報了，十日之後我來找你。”甘草回道：“多謝大娘，得了您這句準話，內心也是安定不少，那我就不坐了，不打擾你做事了。”

村長夫人看到她想溜的樣子，就說道：“你先不忙著走，我給你講些話，這話本該你娘來說，但因你娘故去，我就斗膽越過你娘給你提個醒，嫁人嫁人，一定要嫁給一個知冷知熱的人，女子嫁人相當於第二次投胎，找了個不好的人家，本幸福快樂的一生都會變成蹉跎，從雲端跌入泥潭的滋味可是不好受。實在婚後發現對方變了個模樣，到時候受不了可千萬不要忍著，帶著和離書來找我，我和我家漢子都會給你撐腰的。”

甘草感動道：“謝謝大娘，甘草知道了。”村長夫人笑道:“你可別把金豆子灑在我這，一會兒回去，你家那位還不知道我把你怎麼了呢，一會兒打上門來，我可招架不住。”甘草擦了擦眼淚笑道：“才沒有呢，那大娘我就先走了哈，家裡還有事沒處理完。”村長夫人擺了擺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回到家中甘草看到白斂向他走去，跟他說道：“我已經告訴了大娘，你的身份是真的的話，那應該很快就可以辦下來了。”白斂點了點頭道：“知道了。”

白斂正打算轉身離去甘草又叫住了他道：“我們要成婚的事也告訴她了，你很快就跟我在一個戶口上了。”白斂愣住了，等他反應過來後臉上笑意只增不減，抱起甘草就開始轉圈圈，甘草也綻開了笑顏。

興奮之後，他們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聊著，白斂開口問道：“那你是怎麼跟她說的，這麼快就同意了。”甘草回道：“稍微潤色了一下我們的故事，她就同意了，你記住你跟我定過親，是招贅上門的那種親事，然後你來尋我，不慎掉入河中被我救起，到時候別穿幫了。”

白斂問道:“我怎麼就成了你的贅婿？”甘草無語道：“不是贅婿的話，結婚還要請你的父母觀禮，而且我還要嫁過去，你有落腳的地方嗎？更何況山高路遠，你還記得來時的路嗎？”白斂回道：“你說得挺有道理的，我聽你的。這些東西都是誰教你的啊，感覺你懂得好多啊。”

甘草驕傲道：“大娘啊，自從她家兩個兒子結婚後搬去了鎮上，我就老去她家坐坐，大娘可是不得了的人物，她爹可是縣太爺，她是他們家唯一的女兒，當時找她的媒人快把她家府裡的門檻都踏破了，甚至大打出手，縣太爺為了結束這場鬧劇，讓大娘去拋繡球，大娘跟我說說是拋繡球實際上她爹給她先前看了幾幅畫像，跟她說這幾個人都是本地的優秀兒郎，她也本打算按著她爹的要求往這幾個人手裡拋。

可是正拋的時候，她看到了大爺，穿著一身漿洗到發白的衣服筆直地站立在樓下，她想起了《論語·顏回》裡的一句話：'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有顏回一樣的君子之風，大娘就只想把繡球拋給他了，大爺本是陪同門去湊個熱鬧的，沒想到繡球拋到他手裡來了，他不好拂了她的面子，只得待眾人散去，他跑上樓去跟大娘解釋，想要退婚，大娘卻是不依他的，哭鬧著把他趕出去了，大爺迫於無奈帶著繡球去找了縣太爺，怎料縣太爺不見他，他回家告訴了老子娘這件事，他老子娘都是老實人，聽說他要娶妻了，娶的還是縣太爺家獨女，高高興興敲鑼打鼓的操辦了起來，大爺為了這件事時常捏住眉心憂心不已，直到他們成親的那一天，大娘沒帶一個丫鬟，大爺掀開蓋頭，看到大娘笑意妍妍地看著他，大爺的臉也紅了，大爺突然就心動了。”

白斂扶額道：“你怎麼這麼瞭解別人家的事情，不僅話嘮而且八卦。”甘草回道：“大娘告訴我的啊，我還知道她的兩個兒子一個在衙門當捕頭，一個考上了秀才正在備考舉人。她兩個媳婦長得都可好看了，一得空就帶孩子回來看她，跟她關係可好了。”

白斂道：“夠了，你可別再說了，你都快把人家底全摸清楚了。”甘草回道:“這麼些年，多虧大娘時時照拂，不然日子可難過了。”白斂摸了摸她的頭安慰道：“日後你還有我。”

兩人準備好了婚禮要用的一切東西，大娘把白斂的牙牌和路引帶來了還帶了一籃子雞蛋過來說是恭賀他們新婚快樂。

大娘建議讓甘草從她家出嫁，甘草同意後就把甘草帶走了。白斂雖不願，但也只得看著甘草被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