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最長的一天

微弱的乳白色從東方天際暈開，稀薄的晨曦中是正在展開的軍隊，“KCCO”字樣的標誌一閃而過。

在特定頻率的無線電頻率中，他們正在持續的進行著格式塔式的，密切而複雜的溝通，以維持著展開完成的標準的進攻隊形。一些反擊的炮火落在隊伍中，試圖打亂和阻滯他們的進攻準備，但是效果總歸沒那麼理想。

遠方的隘口淹沒在火光中，攔截系統吃力的阻擊在天空中留下一道道明亮的痕跡，但更多的炮火突破了重重封鎖，墜落地面，引爆。炮火聲傳得很遠很遠，傳到了山下的海港，傳到了蘭杜的指揮部，他感覺好像在此都能夠感受到爆炸產生的罡風，這正是新酥聯強大的證明——他有些陶醉。

隘口處，那裡是郭明鑫營的阻擊陣地。

蘭杜和他的軍官團站在指揮室裡，靜靜看著前線的景象，他的手微微顫抖，但眼神裡流露出的卻絕對不是緊張。

為了這次進攻，蘭杜少將幾乎調集了手下一整個滿編團的兵力，加上師部直屬的一些支援部隊，考慮到地形，這基本已經算是單次進攻所能投入的最大兵力了。在本身的大編制，便宜皮實的軍用人形，相對密集的陣型，以及機器人部隊天生的無與倫比的指揮效率的配合下，新酥聯的軍隊無疑是個可怕的對手。

它們的數量僅取決於流水線的產能，它們的意志只存在於堅定的二進位制，它們的面板是價效比最為合適的特種合金裝甲，它們吞嚥化石，射出鐵塊，製造爆炸，只為收取生命。

它們是最為合適的戰爭機器，它們是最不值錢的金屬生命。它們是披著人海戰術外衣的鋼鐵洪流。

在枯燥的機械嗡嗡聲中，“它們”越過了某一條只存在於戰場態勢感知裝置中的“線”。

距敵前沿2570米，地圖上被標註為進攻出發線。

搭載手雷和塑膠炸藥的小型旋翼無人機被放出，如同蜂群一般向著隘口陣地撲去，支援分隊向著分佈在1500到1800米處各自預定的火力陣地撲去，準備梯次佈置火力，對進攻支隊進行掩護。

炮火延伸，迫擊炮定點打擊工事，煙幕發射——雖然在高處的隘口陣地依舊能夠一定程度的觀察到KCCO部隊的動向，但它們龐大的數量讓他們並不在乎這點“損耗”。

對方的炮兵開始進行壓制與反炮兵作戰，但一切都是徒勞！新酥聯的唯物主義軍隊是所向披靡的！

作為步兵盾牌的裝甲部隊開始加速，幾乎全員機械士兵的配置使得他們可以更早的開始讓步兵下車跟進，提豐的主炮火控開始照射，奎烏率先噴吐出明亮的炮火。誰能夠阻擋這樣的鋼鐵洪流呢？在這些戰爭機器面前，似乎一切抵抗都像是螳臂當車。直到

一枚反坦克導彈迫近，突然抬高，一臺奎烏的主動防禦系統慢了半拍，導彈以大角度攻頂，奎烏冒著滾滾黑煙失去了磁懸浮的能力，重重摔在地上。

隘口上的陣地突然復活了。

反坦克導彈拖著千米長的遙控電纜劃破晨曦，掃蕩者無人機從陣地前沿探頭，在聲波檢測儀的引導下射出“金箭”火箭彈、爆炸的冷凍地雷與M.A.D地雷、無後坐力炮、平射的防空炮、皇家騎兵的整合內爆穿透炮、奈米纖維尖刺……光稜武器的射線、U5TS雙聯裝坦克炮、粒子軌道炮、“木星”又或是低溫導彈和射線——一場全面的、華麗的、殘酷的火力展示。

在這場大部隊、成體系的對抗中，似乎總有無數人認為是熱武器的“巔峰”——槍械，僅僅只是那用以填補這奔襲狂湧金屬風暴的縫隙的，最微弱的那一點火花而已。

迫近的無人機群被突然探出的小型EMP導彈成片成片的擊落，墜地綻放出一片火焰，這種單兵EMP導彈可能無法大範圍的影響早已裝備反電磁脈衝系統的軍方人形，但對於這種輕量化的旋翼無人機卻是隨手能夠打出成片的殺傷！

隘口上的陣地突然復活了。

時刻關注著現場的焚風首席王生平，以及利益最為相關璃月七星都緩緩地舒了口氣，但不同的是王生平幾乎在立刻又微微皺起了眉。

……

“不開槍就得死！快進入射擊陣地新兵蛋子們！”秋山良照，以及陣地上各個老兵在己方炮兵開始反制的時候，就從一個個貓耳洞中拉出那些被嚇壞了的新兵——雖然經過了臨戰訓練，但第一次上戰場不會畏懼的從來都是天賦異稟的極少數。

“換子彈！記得換子彈！”一個光稜攻城兵裝束的老兵對著旁邊的新兵大喊，“不要吝惜彈藥！更要記得別tm給我打空槍！”老兵想走近一點提醒他，然而話音未落，一發迫擊炮彈墜落在新兵身邊。

那個來自璃月的年青人瞬間就變成了一片戰壕胸牆上的暗紅色印記，只剩下被炸飛到高空的鋼盔掉落在陣地前的鐵絲網上，離得稍遠的另一個新兵則被衝擊波和彈片撕裂成幾塊，屍塊和鮮血又隨著氣浪的方向被甩飛出去——就像是破碎的布偶一樣，他全身的骨骼和內臟在一瞬間就已經成了一腔紅色漿糊。

還稍有黯淡的天色中老兵被一團黑影擊中頭部摔倒在地，粗糙而結實的布料表層磨破了臉頰。爬起來才看見那是一節血淋淋的大腿，護膝還好死不死的掛在已經撕裂成為絮狀的斷口上。

老兵抹了把臉罵了一聲，連忙接替剛剛兩個年青人空出來的射擊位。

一個身影接替了另一個射擊位，老兵打空了一個彈匣才來得及看向對方——是秋山良照。

“嚯，是你小子，”老兵哈哈笑道“當年營長還罵你個熊娃上場碎慫一個呢！這看著有幾分老兵風範啦！”

“那是，一回生二回熟嘛！”秋山良照哈哈大笑著回應，幾秒後，又一枚炮彈在附近爆炸了，秋山良照晃晃腦袋，在巨大的耳鳴聲中艱難地爬起來，吐掉嘴裡的土屑，“這個火力點肯定是被人盯上了”秋山良照想到，剛想著拉著身邊人一起轉移，卻突然發現自己的臉，在這塵土飛揚的戰場上，竟然是潮溼的。

硝煙汙染了這個黎明，爆炸聲，嘶吼聲，金屬扭曲的聲音填滿了這個黎明。

“究竟是什麼，讓我們一定要用我們士兵血肉的生命，換來這一堆冒著電火花淌著機油的破銅爛鐵，換來敵人的……工業產值……”隨後雲茹嘆息一聲，“我本以為我不會這麼脆弱，早該習慣了這種事。”

“……”王生平沉默了一會，作為一個前線指揮官，他這些年見到過的犧牲死亡比雲茹更多，他並不迷茫，他知道這場仗是必須打的，但他心裡也淤積著一口氣——這場仗敵人付出的鮮血太少了！除了幾個倒黴的低階指揮官，其他的全都是一些鐵罐頭而已。

而焚風，雖然打出了優秀的戰損比，但自己的每一個傷亡都是實打實的人命！而對方的損耗僅僅是某個工廠裡的某個編號……

“儘快讓克隆人部隊逐步接替防線。”一種無力感壓抑在喉嚨。

……

郭明鑫從前線指揮部中看著前沿陣地，那些鐵罐頭的屍體已經堆滿了戰場，在資源再生室建好之後，這將會是奈米機器人們能夠回收的最優質的資源。

第一批以步兵為主的克隆人部隊已經增援進入陣地，在機場剛剛建立好的時候，王生平就把駐守孤雲閣的航空中隊調到了這裡，配合著新宛平趕來的王蛇戰機，對他們進行密接支援。

而對方的前線機場似乎也在不久之後投入了使用，雙方在這面空域中角鬥，糾纏，如同兩群禿鷲在爭奪血食。

在掩體中和陣地後方部署的電子戰部隊，在分佈於掩體中的浣熊干擾車的雷達葉片上，在激怒者支援車的指向天線尖端，更多的電磁波，蘊含著資訊，在人類和機械的指揮下化作千軍萬馬，在可見光之外的世界裡糾纏交鋒！新酥聯薄弱的電子資訊對抗方面讓他們暫時處於守勢，而焚風的電子戰部隊則想盡一切辦法，干擾著、破壞著、減少著對方的指揮效率和作戰效能。

即使如此， KCCO第72合成師的這個重灌團依舊在不計損失的突破中，下午一點，在雙方都付出了大量傷亡之後，主攻的部隊越過了距離陣地前不到一百米最後一輪焚風方炮擊的封鎖線，剩下的距離轉瞬即至，不少獨眼巨人等仿人類形態的軍方人形，躍進了第一道塹壕中，開始逐步清理郭明鑫營的陣地。

另一部分則配合大多數裝甲力量，越過第一戰壕，直直的向著前線指揮部奔去，但又被後續部隊勉強拖延在第二道防線上。

“鐵衛”師第一旅，第12近衛步兵團，第一營，這個番號在曾經也有輝煌的過去。而在此刻，在他們所防守的直通璃月港東北方向的天衡山隘口陣地，是兩個，或者說三個世界目光的匯集點。

這裡是璃月港與入侵者之間唯一的屏障，是提瓦特大陸最先遭到攻擊的焦點，是新酥聯以對外擴張來轉移已經無法忽視的激烈內部矛盾的首選前進基地，也是焚風為保護自己利益圈謀求發展所必須要勝利的第一戰戰場。

在這一刻璃月七星、提瓦特其他各國首腦、天理、焚風首席與總參謀部、新酥聯大統領等等，各自都有不同的表情。

第72合成師的HQ中蘭杜少將死死的盯著前線畫面，手中緊緊攥著一份剛剛列印出來海上且溫熱的電報，由於太過用力以至於微微的顫抖著……被汗水浸溼的檔案紙上，紅色的雙頭鷹下面聯合署名著內務部、克格勃、KCCO和安全部。

在檔案中，上司對他的進度很不滿意，表示在今夜零點前如果他還是無法攻入城區，他將會面臨被追究指揮失職的責任，暫時離職並進行財務審查的處境。儘管他已經一再宣告，對面是一支從武器裝備、技戰術水平到作戰意志都完全不輸於己方的現代化軍隊。

KCCO是新酥聯軍隊中比較清廉的地方了，但這種“審查”，誰扛得住啊。

“我記得我們師持有四枚是吧……向殖民軍事行動指揮部發電，”蘭杜看著依舊有可能突破對方陣地，但已經稍顯頹勢的進攻部隊，“請求在必要情況下使用戰術級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許可權——”

“這場進攻拖得太久了。”

……

而在另一邊，在郭明鑫的指揮部中，除了一些必要的人員之外，哪怕是文職人員也已經隨著營直轄隊和警衛排補充進第二道防線了，而在第一道防線兩翼位置，兩支授予郭明鑫戰術控制權的克隆人隊伍，正在嘗試支援被突破處的軍隊，並且回撤至第二道防線。

天衡山隘口兩側山脊上的部隊也遭受到了滲透和襲擊，雖然沒有造成什麼嚴重後果，但也使得他們一時無暇顧及隘口中的部隊，這也是第一防線被突破的一個重要原因。

不管是古代還是近代現代，從冷兵器到火槍到坦克，一場戰爭最害怕打成呆仗，即防守方蹲死一個地方不挪窩，進攻方只會板載烏拉賣飛蛾萬歲，現代戰爭更是如此。天衡山隘口確實是一個打陣地戰的好地方，但郭明鑫、他的團長，或者說“鐵心”師任何一個指戰員都不會只想著面對面的互相消耗。

“報告營長！團部發來問詢，是否能夠按照原計劃堅守最後的十分鐘！”

“……告訴他沒問題，不就特麼幾個鐵罐頭嗎！”郭明鑫從牙縫裡蹦出來這麼幾個字，“讓克隆人部隊儘量撤回，加強第二防線，再留著萬一他們也損失了這防線就特娘徹底守不住了！”

“第一防線殘留的部隊怎麼辦？”

“自行計劃相機後撤吧……盡最大可能保證有生力量！”郭明鑫緊緊地攥著桌角，“這時候我們根本沒辦法對他們進行系統的指揮，只能這樣了。”

十分鐘的時間，一個課間，一次上班的地鐵行程，又或者兩顆煙一盞茶，誰感受到過其中的漫長呢？

得益於焚風的大部分士兵都載入了外骨骼，即使不得以的碰到近戰，他們面對人形依舊有一戰之力。然而戰場上瞬息萬變，沒有人是能夠一直幸運的，不論是新兵、老兵或者克隆人。

一個正常成年人體內有五升血液，而又需要有多少人命填進來，才能染紅著厚實而肥沃的土地？又再需要多少，才能混雜著更多的黑色機油，在這戰壕的某一個低窪處，托起一頂凹陷的頭盔。

一塊戴在屍體上，正在戰壕反射著陽光的手錶，依舊不緊不慢的走著。

“超時空傳送準備就緒。”

“所有反攻部隊已經到達預定作戰位置！”

當那塊手錶的秒針走過這十分鐘內，最後一個表示生命的格子，時間是下午14:35。

“按計劃進行反擊！”

在郭明鑫營陣地後方等候多時的12團三營立即開動，在航空部隊的掩護下，武直起飛，戰車轟鳴。此刻，他們的職能從戰場救火隊和預備隊轉換為“鐵心”步兵師第一旅的一隻狠狠打出去的拳頭！

他們身後則跟隨著第一旅除了13團一營之外能夠調動的幾乎所有所有主力部隊。

第13近衛步兵團一營則在玉京臺廣場上集中，隨著一聲熟悉的嗡鳴，藍白色的超時空傳送保護粒子籠罩了他們——

在下一刻他們出現在KCCO第72合成師重灌團的後方！位於突破隊形最靠前的幾輛坦克瞬間套上了鐵幕，隨即在他們與後續部隊之間寬闊而脆弱的結合部，朝著一堆剛剛從漫長的進攻中輪換下來，正在填充燃料的人形和後勤部隊狠狠地開火！隨之支援而來的還有依靠天衡山地形用直升機低空突防的一批克隆人部隊。

在前線進攻的部隊，他們的基層人類指揮官在這一刻還沉浸在即將突破對方陣地的喜悅中，卻突然聽到天空上傳來一陣不同尋常的轟鳴聲，他們抬頭望去，只見一個高空的黑點，丟下一對青色的圓球——先鋒炮艇機和它的兩架粒子撞擊炮。

在粒子撞擊炮的炮彈還未來得及落地，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的時候，又在陣地的方向傳來了連續不斷的風哨聲——在靠後的支援陣地上，他們看到前線如同卷地毯般揚起一層層的火光和塵土，而天空中，在焚風戰鬥機的護航下，一排排圓柱體的巨大身影正排著佇列，從雲層中探出。

那是二十多架剛剛從戰車工廠生產出來的基洛夫空艇。

一場漂亮的彈性防禦。

第72合成師指揮部裡，蘭杜少將艱難的閉上眼，不想去看自己計程車兵絕望反擊的樣子，昨晚自己才剛被打半殘一個團，現在這個重灌團估計也得撂到裡面。

“如果今夜不能打進眼前的城市，那恐怕就不是我這個師長能不能保住的問題，而是我的腦袋能不能保住嘍。”他絕望的想到。

那群政客財閥們想要趕緊發動戰爭就是為了轉移國內矛盾，如果戰事不順肯定要找個替罪羊出來，出來就是重罰，嚴判，而且絕對會搞個數罪並罰出來。

“到時候生前不安，死後不寧，老婆孩子也都得被當成叛徒的家屬……”他不由得將心裡所想喃喃出聲。

“您說什麼？師長閣下，請您儘快下命令！”參謀長在一旁催促。

“讓他們儘快後撤，突破包圍向我們靠攏，剩餘的兩個滿編團分出部隊在外接應！快！”蘭杜急促的釋出命令，然而在包圍圈內的部隊在前後夾擊下早已陣腳大亂，根本來不及組織力量進行突圍，而另外兩個團在阻擊的克隆人與AI部隊中，被焚風指揮官恰到好處的微操和強大的機動性所充分調動和阻滯，一時難以接近……

這場戰鬥一直持續到黃昏，雖然焚風的部隊也受到了不小的傷亡，但現在，剛剛還扮演進攻一方的重灌團，現在已經變成了天衡山腳下的一堆破銅爛鐵，原本前來接應的新酥聯軍隊得知包圍圈內的友軍已經被全殲，也就紛紛脫離戰鬥，不再糾纏。

看著眼前的情景，蘭杜無力地坐回椅子上，目視著顯示戰場態勢的螢幕，雙眼卻如同逐漸冷卻的鑄鐵，從明紅漸漸變得鐵灰般冷靜。

“分別向璃月港和天衡山隘口發射戰術坍塌彈”

……

在一營的指揮部中，郭明鑫還未來得及高興，突然響起的蜂鳴聲和螢幕左上角的警示資訊將他拉了回來，隨即表情就僵住了——

“警告，檢測到在途的塌縮武器打擊。”

“預計接觸時間，三分鐘。”

（按說正常導彈落地前你應該是不知道她究竟是個什麼餡兒的，但既然咱這個紅警世界指揮官就是能收到這種警報嘛，加上帕斯卡博士可以更新一下資料庫，嗯，咱就能檢測到啦）

“快！”郭明鑫驚恐地下達命令，“全營進入三防狀態，就地分散隱蔽！”

在他的嘶吼中，陣地上的所有士兵都以最快的速度穿上防化服，少部分只有老式防化服計程車兵只好先用輕汙染穿戴法穿好躲進掩體中，等第一波打擊結束後再繼續進行重汙染穿戴法。郭明鑫也趕緊跟營部的人一起穿好裝置，躲進了附近備用的掩體中。

這時候他還突然想起來來之前上司跟他們講的，如果出現坍塌武器可能產生的E.L.I.D感染者……

“聽起來還不如狂獸人，這樣搞老光頭要罵你浪費的……”郭明鑫突然冒出來這麼個不著調的想法。

“對塹壕中的人員的話，如果兩千噸級的戰術核彈殺傷範圍是0.52千米，坍塌彈應該也差不多……”在他想到這裡的時候，一前一後的，在天衡山和山下的璃月港中，出現了兩個刺眼明亮的光球，隨後漸漸演變成蘑菇雲……

璃月港燃起了大火，此時從上空望去，你可以看到最靠近爆心處的灰色，稍微靠外被溶解一半的黑色，以及最外圍的火圈，正在同時向裡和向外延伸著。而此處向東北，天衡山隘口的陣地，也是一片狼藉。

一個值得寫進歷史的黃昏，這是一個折點，也是一個起點，但絕對不是終點。甚至並不知道焚風是否具有核反擊能力的新酥聯，卻在這個黃昏輕率的將命運的圓舞曲推向了高潮，而每一個提瓦特人，至少每一個璃月人和焚風公民也永遠都會記得——

這個黃昏，天上有三顆太陽。

這火焰點燃了他們的何種情緒，我們猶未可知，但應該不是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