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樹欲靜而風不止

那時我是一名英勇作戰計程車兵，是的，我很英勇，整個阿根廷都很英勇，我們不缺乏勇敢和熱情，只缺幾枚飛魚……

——《混沌蝴蝶》劉慈欣

……

照目前的主流觀點，探尋兩個的宇宙間的相對時間流速是沒有意義的。若研究此類問題，兩個世界的物理學必定要有相當的通用之處，以方便取得類似的時間定義。

並且根據目前的研究例項來看，未相連通的兩個宇宙之間，其相對時間流速並沒有一定的物理規律，而對於少數其他的情況，雲茹女士的研究中有更詳細的解釋。

雲茹女士根據西格弗裡德博士的筆記發現並提出了一個猜想，即在兩方平行世界滿足相互觀測，通訊以及交換物質三個條件後，原有的時間函式就會坍塌，從而調節為雙方流速相同。

在此猜想的實驗中時間流速依照銫-133原子特徵震動頻率計算，並以愛因斯坦鐘慢效應方程排除了引力的影響。

這個猜想被稱為雲氏觀測悖論，最早出現於她的論文《關於AR小隊主觀時間的研究》，以及科普文章《平行時間中的強人存原理》。這兩篇文章在焚風處理此類事件中具有指導性意義。

而對於時間函式坍塌前的時間流速，雲茹博士認為其或許沒有有意義的物理解，但應該具有一定程度的規則，並在某些特定的情況下可以求得數值解——即確定的兩個世界間時間流速應當是同向的，可能會具有一定的可求出的相對速度。

帕斯卡博士則提出了另一種假設，她在一些地方推翻了時間是線性的這一概念，認為宇宙間通道產生的錨定座標是四維的，即A世界的a/a1/a2時間點可以選擇連通到B世界的b1/b2/b3等時間點，但這也引出了時間線可能交錯的悖論。

目前兩種理論都有自己的優勢與缺陷，因而都有各自的擁護者，科學界至今沒有定論。

《焚風科學報》、《蒸汽鳥報》記者報導，新元12年第1期。

……

“首席，我們在須彌方向檢測到了一個明碼的模擬電訊號，只播報了一遍。”

一張紙被情報官遞給王生平，後者看完後並沒有說什麼，只是略微皺起了眉頭。另一邊的航天部顧問瞥到了幾個“須彌”、“承諾”、“世俗權力”之類的字眼，便扭過頭去。

王生平將目光放回遠處發射架上高聳的白色彈體，等待著倒計時的結束。

“4——3——2——1——點火！”

——耀眼的火焰從巨大噴口的底部噴出，穿過發射架下的燃氣導流器，激起一片雲煙。安全支架解脫，高聳的乳白色彈體緩緩上升，逐漸減小，直到化作流星。

孤雲閣衛星發射中心的所有工作人員都在仰望著那顆流星，它不斷加速，突破對流層，與天空島齊平，突破平流層，穿越中間層——現在它是提瓦特位置最高的人造物體了。

“那是我們來到提瓦特後建造的那枚火箭？”王生平也在仰望著天空。

“是的，首席。我們的大型運載火箭只有一份備件，而且許多稀有金屬礦藏儲備依舊缺失。”航天部的顧問站在一旁“那是航天局最後的鈹合金了。”換言之，不管時間還是資源，這都是航天局最後的機會了。

“沒事，如果失敗了，我砸鍋賣鐵也得從其他行業給你們勻出來點。”王生平說道，“不管敵人是誰，總還是天上有衛星保險一點。”

“一定沒問題的，首席先生，只要屏障中和彈體生效，下一枚火箭很快就可以發射，一箭多星系統能夠保證在滿足軍隊最基本需求的同時攜帶一顆墨丘利衛星，

雖然打擊視窗期很大，雅典娜炮的使用估計很成問題，但……總歸我們擁有太空力量了。”

“嗯”王生平輕聲回應道，他現在目光必須緊緊地追著上升的火箭，它的尾焰已經很不明顯了，稍一分神就會丟失目標。

是啊，只要屏障中和彈體生效……可到現在為止關於屏障的資料都來自地面的觀測，和幾次改裝彈頭的衛星導彈試擊。

其實由帕斯卡博士的研究，對方的身份在今天下午的會議上已經基本確定了，只是還沒有來得及公開。

某經歷類似謝菲爾德的指揮官的世界嘛。對上這樣水平的世界，又不知道對方出口規模，如果沒有衛星的輔助，勝算有些說不好。

“那天，我失去了97.5%的老婆，而世界只是TM的在冷眼旁觀。”想到那個指揮官，王生平就想到了這臺詞……也不知道長得有沒有爺帥。

帕斯卡和AR小隊似乎知道些什麼，據M4A1說，她們來到這裡之前實在某個實驗室中調查一個專案，帕斯卡判斷有可能是政府繼承了其中的遺產。

火箭依舊在上升。突破熱層，接近散逸層，到達短暫的真空地帶，火箭已經接近了那層神秘的行星屏障。

“彈頭準備，

5——4——3——2——1

引爆！”

一團湛藍色的光芒迸發在提瓦特人稱之為“星空”的牆壁上，驅散黑夜持續了數秒。而隨著這團光芒的黯淡，一圈漣漪逐漸在“星空”中擴散開來，顯現出背後曾是咫尺天涯的，不同的星光。

幾分鐘的沉默後。

“電磁波訊號，可見光訊號，宇宙射線訊號已經分析完成。”

“我們成功了，首席先生！”

“嗯，我看到了真實的星空。”王生平終於開懷的笑了起來，“而你們，先生們，你們都是值得載入史冊的英雄！”

“去”王生平把情報員遞給他的那張紙扔回給對方，“把接收到須彌訊號的這件事，連同我們對可能有其他世界即將連線的情報整理出來，遞交包括蒙德在內的七國首腦。”

“給七國發布通告，若蒙德在12小時內仍不願歸還包括明冠峽和荊夫港在內的，焚風在五百年前以正當手段從蒙德取得的領土，我們將對荊夫港發動特別軍事行動！”既然到了坐地起價的時候，王生平也沒打算留多少面子給對方。

“順帶告訴他們一聲，是焚風幫他們打破了虛假之天。”

“是！”情報員大聲答道，轉身離去。

支開了航天部的顧問，王生平擰開酒壺，向著遠處的天空島微微舉杯，露出一絲不知是挑釁還是默契的微笑。

灌了一口，敲出一支菸，點燃。

一隻粉毛狐狸竄上王生平的後背，用尾巴磨蹭著他的臉。至少王生平是把它當狐狸的……算了還是把它拽下來了。

“來陪我看看著嶄新的星空吧。”估計以後很長一段時間會脫不開身的王生平給雲茹去了電話。

“你的邀請還是這麼老套，不過今晚我正好沒有實驗……我要你來接我。”王生平能聽出她語氣中隱藏的小小雀躍。

……

冬宮會議室的燈光昏暗，高高掛起的雙頭鷹紋章，在淡青色煙霧的繚繞下，顯得有些虛幻。大多數人的表情藏在陰影裡，斑白的鬢髮映照著肩膀上閃耀的將星。

戰爭是一群老年人的遊戲。

坍塌工程是全世界共同矚目的話題，作為大航海計劃團隊的最新研究結果，自然不是任何一個國度能夠獨佔的。

但新酥聯依舊憑藉著三戰戰勝國，以及強大的軍事力量拿到了最優先的情報等級，率先進行的偵查行動也確定了它在這個計劃中的領導地位，以及第一次接觸的許可權。

“這是目前我們的偵查行動所獲得的全部資料了，都有什麼想法？講一講吧。”新酥聯大統領尤里·諾諾利葉維奇靠在椅背上，隨意的擺擺手。

“安全域性忠於國家。”簡潔明瞭。

“這將是新的大航海時代，是我們取得陽光下的土地的最佳時機啊！”特種作戰司令部的卡特少將目光銳利的掃視周圍的同僚，“這正是銳意進取的時候，如果有誰在此刻還駐足不前，那可以說是叛國了！”

不少人聽著這席話微微皺了皺眉，不過陸軍部的大多數則是認同的點了點頭。

“輪不到你在這亂扣帽子，卡特。”工業部的代表，一個穿著翼領襯衫，體面的三件套西裝的胖紳士將懷錶塞入馬甲口袋，“我認識的那些愛國企業家會堅決擁護我們偉大帝國的決策。”

他的這番話獲得了不少人的小聲讚歎與掌聲，但在一旁的哈維爾先生卻皺著眉頭：“這些資料裡帶著濃厚的中世紀記敘特點，許多事情都似是而非，尤其是那個焚風，”哈維爾拿出薄薄的一頁紙，眾人也翻到那一頁細細檢視。

“雖然他們的記敘中多次提到一些’神力’，’秘法’之類的，但我總感覺這個焚風似乎……畫風不太一樣？”話音落下，竊竊私語中有人暗暗點頭，有人不屑一顧。

“那又如何！”一個表情浮誇的消瘦男子——新聞部的負責人，“在我們唯物的思潮下，一切魑魅魍魎都無所畏懼！我們偉大忠誠的戰士，我們熱血愛國的企業家，我們堅實可靠的盟友，以及我們完善先進的制度會橫掃一切攔路的宵小之輩！”他摘下衣領上別的玫瑰，丟在會議桌上。

“好！”雖然在這個場合，他的發言與行動並不太符合規矩，但他的話還是獲得了最多的喝彩。

尤里·諾諾利葉維奇點了點頭，看向坐在長桌末端的，幾個還沒表態的人。

“科學部完全沒問題。”一個戴著眼鏡的年輕人說道。

“議會會同意的。”議長把雪茄摁進菸灰缸。

“格里芬願意與政府尋求籤訂新的合同。”克魯格猶豫了一會，點了點頭說道。

意思就是價格合適就行……雖然克魯格再明白不過有僱傭兵的戰場上，軍方的零傷亡究竟是個怎麼回事了。希望那個焚風的情報，不要出什麼亂子吧。

“東德一如既往支援……老大哥的決策。”一個曾經戰功赫赫，卻永遠只掛著一枚鐵十字勳章的將軍悶聲道。

“既然大家的決定難得的如此統一，那麼我們就儘快推進第二次的偵查吧，這一次我希望你們進行系統的，詳細的資訊蒐集，由特種作戰司令部和格里芬聯合負責。”拍了拍手，尤里將一隻手搭在桌子上，指尖點著桌面，“這一次，我不希望再出現什麼相互扯後腿的情況，我相信你們都能想明白。我們畢竟團結在紅色的雙頭鷹之下！就這樣吧。”

“是！我們團結在紅色的雙頭鷹之下！”眾人齊聲回應道。

格里芬的前進基地裡，車輛來來往往。新進駐的指揮官們正在開會，而穿著時尚的戰術人形們要麼在熟悉基地環境，要麼在整備裝備。

“45姐，格里芬這次給的報酬可不算多，又得到不熟悉的作戰環境，還可能跟軍方接觸。”UMP9一邊拿起一個新的空彈匣，一邊向身旁的UMP45問道，“我們犯不著接下這一單吧。”

一旁的HK416也聽著她們的對話。

“我給你的資料你仔細看了嗎？”見9點了點頭，45繼續說道，“雖然軍方沒有承認，但你看到這項技術就沒有想到點什麼？”

“嗯？”UMP9一點就透，頓時停了下來，仔細搜尋著心智雲圖中的相關資訊。

“你是說……”

“這個技術跟我們和AR小隊聯合執行的那次人物有關係？”HK416有點不敢相信。

“是的，也就是說AR小隊——如果她們還活著的話，八成就在那裡了。”UMP45點了點頭。

“那也不關我們的事啊。”416接著問到。

“這……”45愣了一愣，“你就當做我……同情心氾濫了吧。”

“其實我還挺好奇那邊長什麼樣子的。”9舉拳撞了一下45的胸口，眨眨眼，比了一個OK的手勢。

“那倒也是，說不定這時我打敗M4A1的大好時機呢！”416也改口道。

“呼——呼——呼……”來自G11。

與此同時，她們心心念唸的AR小隊正與帕斯卡坐在王生平的對面。

“所以……你們的決定呢？現在想要回去的話焚風也可以對你們為我們效力的事情進行保密。”

“不去。”六個人……一人五機的回答很堅定很迅速

“……？”王生平還以為她們肯定想著回去來著，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們來這邊的時候還在打鐵血，未必跟那個指揮官建立了什麼戰友情之類的，那她們似乎也沒太多可留念的。

再加上那邊對待人形這個態度……

“首席大人不要啊——”SOP2向王生平撲過去，兩眼淚汪汪，聲音很哀傷。

“停停停停停，好好說話。”王生平一隻手摁住狗子的腦殼，防止她真的撲上來。

“就讓她們留下來吧，要是回去，那幫人至少得把心智雲圖資料給改寫了，搞不好甚至得銷燬。”帕斯卡博士笑說，“而焚風這邊，從首席您到下面的普通士兵和平民，都把她們當做了平等的同伴，甚至同類。而且她們也是優秀計程車兵不是嗎？”

“至於我嘛，肯定要負責照顧好她們的軀體咯。加上這邊的研究環境我挺喜歡的，我也可以嘗試用焚風的技術去最佳化我原本所瞭解的技術，或者反過來。”

“那就留下來吧！”王生平拍板決定到，“從現在開始，AR小隊將和譚雅小隊一樣，直接受我指揮。”

“是！”幾個人形齊聲應到。

“那……”一邊好久沒說話的譚雅看著面前幾位焚風唯一勉強合格的陪練，眼睛逐漸亮起來，“肘！今天加練！我去教你們我的格鬥術！塔塔開塔塔開！”

好不容易有了勉強能陪自己練一練的人，要是真走了，譚雅也是會憂傷的。

“不要啊！”眾人形倒吸一口冷氣奪門而出，在王生平和帕斯卡的笑聲中，留下越來越遠的尾音。

“哦豁？”譚雅僵硬的笑著，活動了一下全身的關節，發出一陣劈啪聲，“就讓我看看你們有沒有學到我教你們的反偵察技術吧哈哈哈哈哈（譚雅標準笑聲）……”

……

一場普通平民百姓看不見的風暴席捲了提瓦特各國的的高層，在焚風的大使面見了各國的首腦之後，所有對焚風的實力還有一定了解的國度都有些慌了。

他們並不是沒有處理過其他空間入侵的事情，但，

僅僅一個缺乏資源的焚風就能夠硬抗五百年前席捲大地的漆黑獸潮，甚至經過許多歷史與軍事學家的分析，焚風在一定情況下並非沒有對抗神明的手段，比如各國諱莫如深的龍脊雪山戰役。如果他們遞交的資料屬實的話……

七國不敢相信，但他們不敢去賭。

冰神，雷電真和璃月七星率先發出了希望安排會面的訊息，草神由於都已知道的原因毫無訊息，蒙德沒有正面回應——人們後來才知道，是因為散漫的工作態度拖慢了資訊向上傳遞。

楓丹尚且沒有回信，有不準確的訊息，水之國是因為芙卡洛斯認為焚風對蒙德的威脅犯了戰爭罪，那維萊特正在勸說水神。納塔希望加入焚風的軍隊，或者協助作戰。

“在別人書寫歷史的時候，袖手旁觀是一種恥辱，是獲勝並不重要。”

王生平捏了捏腦殼子：“等他們看見現代戰爭的樣子，不知道還會不會這麼想。”

是的，現在的七國都知道焚風很強，但畢竟是五百年前的歷史，焚風究竟強到什麼地步，誰也沒有一個準確的概念，一些神明雖然看過焚風與漆黑獸潮之間的戰鬥，但他們恐怕也不會想象到，當兩方資訊化，現代化的軍隊成體系對抗的時候，當兩個發展到如此程度的國家進行總體戰的時候，那將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景象。

焚風的軍心有些不穩，但在各個連隊的指導員的開導下，還是調整好了狀態，畢竟對面至少要依靠空間通道投送部隊，而半個本土作戰的焚風還是有一些優勢的。

縱觀世間，怕是沒有人比焚風更明白以小博大的艱難，也沒有人比焚風更具有這方面的經驗了。

焚風的會議室中將星雲集，剛剛結束了參謀部會議的王生平，示意使臣讓三國的聯絡人進來，揮揮手，表示在場的將軍們也可以旁聽。

會議室的門被開啟，三隊人馬魚貫而入，璃月的白毛總裁帶著她的秘書排，紫毛大小姐和藍毛秘書也在列，至冬則來了兩男一女三名執行官，經過介紹是丑角，少女與富人，隨從也不少。

稻妻來的人最少卻似乎是最為重視的一方，雷電真，雷電影一前一後，狐齋宮和九條裟羅緊隨其後，這幾個人在，基本上就能夠決定稻妻的走向了。

王生平微笑著點點頭，一隻粉毛狐狸突然竄出來撲到了狐齋宮的懷裡，逗得對方一陣發笑。

“看來神子在你這裡過得不錯。”狐齋宮微笑著說道，隨後把它交給旁邊焚風的人，帶出了會議室。

“這就是焚風的首席麼？難以想象，如此一支強軍的領導人竟然看起來這樣軟弱。”王生平這才注意到女士竟然跟著稻妻的幾人過來了。

此話一出，旁聽會議的一群焚風將校齊刷刷的瞪向剛剛發話的女士，多年軍旅戰爭養成的氣勢，饒使對方是刀尖舔血五百年的……寡婦，也心神一顫。

王生平看了一眼女士，沒有說話。

“這位是至冬愚人眾的執行官之一，號稱女士，她的任何言論與本國立場無關，請王先生勿怪。”狐齋宮立刻回答。

“這樣啊，好說好說。”王生平擺擺手，與雷電真閒聊起來。

“羅莎琳，你逾矩了。”丑角沉著的聲音傳來，轉頭看向王生平的表情有些複雜。

“……是”羅莎琳低頭，走到愚人眾的隊伍中。

“羅莎琳姐姐一時失言，還請各位將軍勿怪。我們的女皇大人是相信至冬與焚風可以進行長期深入的合作的。”少女用她清靈的聲線說道，緊閉的雙眼與乾淨的面容我見猶憐。幾位將官的表情稍稍緩和了一些。

要不是這些年忙著焚風的這些事，咱閨女估計也這麼大了……幾個將軍想到。

“上次未能久聚，這次聽到首席先生有大生意，璃月自然也非常感興趣。”早從甘雨那裡瞭解過焚風的凝光看著兩國都在增加存在感，自然也不肯示弱“我們有著巨大的資源產出和人口，在即將到來的危機中，相信這會是焚風很需要的東西。”

“璃月現在剛剛邁入人治的時代——相信焚風也有許多先進的經驗可供我們學習”刻晴也跟著說道，“學習”兩字語氣稍微放重。

“至冬有一定的加工能力和大量熟練的工人，聽聞首席先生最近在嘗試開採荊夫港周圍的一種資源？”富人推了推眼鏡，眯著眼睛微笑著。

“這種資源對於至冬應該並沒有作用吧。”王生平身側的優萊卡說道，語氣像是疑問，又像是在陳述。

“那倒是，因此我們願意將幾個此種資源的礦井出手給焚風，當然，也可以我們開採後轉賣給焚風——在價格合適的情況下。”

雷電真這會倒是一直沒有說話，但是不斷捏緊放鬆的拳頭表明她的內心並不平靜，終於，在她好像下了什麼決定之後，抬起來頭，看著王生平道：

“若焚風所遞交的情況屬實，稻妻願意無條件在接下來的危機裡向王先生提供儘可能的資源傾斜。”

聽到這話，王生平也不由得愣了一愣，隨即大笑起來。

“哈哈哈，好！”雖然人家說無條件，但要真的就這樣拿下了，到時候可小心點人給你陰奉陽違，“焚風在接下來的危機中會盡力保護稻妻的安全，但由於士兵數量的問題，可能無法顧及部分戰線的騷擾。”

至於會不會萬一是別人算好的事，王生平覺得在有些情況下被算到一些不一定是壞事，和堅守原則一樣，在對方心中營造一個合理的，可以預期的形象，很多時候也會增加對方合作的意願。

這些不一定是道德，但都可以是手段。

“為了加強雷電小姐的安全，焚風將為雷電小姐直屬的奧詰眾全面換裝焚風制式的武器，並派遣十名現役軍官幫助稻妻訓練軍隊！”

這段話如同投下了一顆重磅炸彈，在會議上引起一片的竊竊私語。凝光和丑角也想說話，卻看到王生平揮了揮手。

“現在的焚風確實資源緊缺，兵力不足，在敵情不明的情況下，我很難對於各位所屬國家的安全給與保證。”王生平說道。

“但我還有一個提案，”王生平又一次止住了璃月與至冬代言人的話茬，“由於人力缺乏，我們有計劃在擴建工廠的同時暫時從各國聘用一些工人，免費進行培訓後在危機期間投入焚風的工廠進行生產

有必要的話，我們將在各位願意合作的國家軍民中招募志願者，進行軍事訓練編入焚風現役軍隊。這些人，在戰爭結束後未加入焚風國籍的我們都將遣返，有意願加入焚風國籍的人，我們也至多要三成。”

這話一出，三國的代表眼睛都亮了起來——焚風的技術和軍事力量誰不想要啊！

王生平倒也不慌，一個是現在首先生存下來才是最重要的，第二個是雖然進行了培訓學習，這些人放回去之後想要建立完整的工業體系……哪那麼容易。

絕大多數前來的人到時候接受的培訓都會主要進行事實性知識的灌輸，要依靠這些去由本國學者總結成概念性知識，最後形成程式性知識本就困難，遑論補充基礎理論的過程以及從零建立工業基礎的艱難。

何況他們參與的基本都是最基礎的短流程，真正核心，精髓的長流程工作（似乎社會上主要也是這種比較賺錢），一時半會他們接觸不到的。

至於某些天賦異稟，接觸到關鍵崗位的人，那三成名額最核心的部分就是給他們準備的。何況焚風自己也會發展啊，總不會坐吃山空，而現在，缺乏人力的問題比技術壁壘嚴重的多。這樣想來，要是焚風有一天因為這個真被這些國家超越了……那就是自己該死了。

要是真像小說裡經典的處理方法，說什麼不決定對方的去留來白嫖……你當人家是憨子？至少留這麼個三成的上限，也能讓對方警惕性降低不少。

“這筆生意，璃月可以做。”凝光緩緩說道，那語氣，差點撩到王生平……身後的秘書。

凝光撩了一下耳邊柔順的白髮，翹起二郎腿，紅瞳妖冶，直直的盯著王生平。

好吧其實王生平也有點，都是男人嘛……

“對於某國度違反契約精神的事，璃月表示遺憾。璃月一貫秉承誠信精神，我們有必要在原則上支援焚風，璃月承認焚風在我西南方國度事務上的優先決策權，並向焚風開放軍事通行權和駐港權。”凝光喝了口茶，繼續說道，“璃月有意與焚風建立長期的戰略合作伙伴關係，致力於共同發展，共同進步。”

“刻晴，要不你兼任一下與焚風的戰時聯絡官？放心，你原本負責的一些事務可以自己找人代行，或者甘雨你總能信得過嘛。”凝光眨了眨眼，刻晴總覺得她想坑自己，但還是同意了。

她也想看看，“人治”的時代究竟能發展到怎樣的地步。

“稻妻將盡力支援王先生對於眼前危機的合理應對措施。”雷電真也表態了。

丑角手中盤著一枚國際象棋的棋子，一下一下的敲著桌面。

“至冬方面願意在須彌事務上支援焚風的一切決定，我方也堅信關於蒙德的話題上我們會有很多的合作機會。”相對於稻妻與璃月，至冬的發言要直白得多，“女皇大人相信焚風會成為我們可靠的同志與戰友。”

“那麼焚風也絕不會失約！”王生平起身鼓掌，“就請我們的的書記官儘快制定書面的協約，也請各位向國內強調儘快推進相關事宜吧！畢竟，時間緊迫。”

“預祝我們的勝利！”

“預祝我們勝利！還請按自己方便安排時間，今晚我們為各位準備了酒席。”

會議到此為止，王生平看著魚貫而出的人們，端坐如一座雕像。

每到類似的時刻，大多數人看到的都是焚風首席“工作狀態”的堅毅與威嚴……雲茹不知何時來到他的身後，按摩著他的肩膀。

王生平長舒一口氣，前一秒還像一塊大理石的他往後靠在椅背上，眼神依舊望向面前長長會議桌的盡頭。

“確定對方世界空間座標的事情，就交給原本‘亞空間’計劃的團隊吧，去做你喜歡的，想做的研究。其他的我扛著。”王生平抓住了肩膀上涼涼的手，用拇指摩挲，感受到對方面板的紋路，而云茹也在這麼做，有時候，並不需要兩人緊貼在一起，反而更能感受到細微的默契。

反而更能感受到對方的存在，擁有，信任與支撐。

“來之前我就在保證你會有一個自由的研究環境，也會有時間去看看你從前錯過的美好，但我終究是人，事情，總是會脫離預期。”

“好了，要是這都不滿足，那我得是有多貪心啊。”雲茹俯下身子，雙臂環繞住男人，將臉頰相互依偎，“你說了，我就會信，我知道你會去做。所以我不會像別人的浪漫那樣，說等你十年二十年，對於我的浪漫，對於你，只要你有這份心就夠了，因為那肯定是真的。”

“說起來當年你當我衛隊長的時候，把我撈出來之後可是……”雲茹從臉頰上傳來的溫度感覺到對方臉紅了，“因為在戰場上被嚇到，出現了保鏢頭子躲在被保護人懷裡哇哇大哭的場景呢。”

“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過去的事兒……”王生平低聲狡辯。

“不過最近我確實在進行一個很感興趣的實驗來著。”雲茹突然轉移了話題，王生平也稍微鬆了口氣。

“哦？說來聽聽。”

“特定刺激下，人腦荷爾蒙分泌的數率分析。”

“結果呢？”

“內啡肽超標啦。”

在門口猶豫了半天的情報員本來準備先去吃飯，想了想，還是算了。又想了想，對策分析部的那個妹子挺好看的……去吃飯！

臨走的時候他沒忘記悄悄把門給關嚴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