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風與火種
原神:焚風指揮官的提瓦特之旅 昔人只抽黃鶴樓 加書籤 章節報錯
一場宴會上喝掉的酒,應該與流出的血一樣多
——摘自某安全承包商指戰員日記
天理在朝向荊夫港的窗前來回踱了許久,才緩緩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她做了幾次深呼吸,端起身邊的茶長飲一口,放下後卻下意識的想要去咬手指。
幾秒後她才反應過來自己想要幹什麼,自顧自笑了笑,想要去續一杯茶,起身下意識的邁了兩步,又堅定的走到旁邊拿起一罐冰紅茶。這是她本體最愛的飲料。
從五百年前,一些事情就從細末開始,漸漸的脫離了控制和軌道,就像是逐漸從邊緣開始凋零的樹林,漸漸縮回延伸的觸手。
她恢復了一下表情,招招手,隨後巴巴託斯走了進來。這次他倒是沒有像以前那般,表情額……圓滑,有幾分像原先見過的那個人了。天理想到。
“您讓我不追究焚風準備侵佔荊夫港的事情?”巴巴託斯反常的率先開口道。
“哦?這不是你們蒙德在漆黑獸潮那會兒答應的事兒嗎?”天理的語氣像是好奇的提問。
“嗨呀,那都是年輕後輩們不懂事兒,哪能當真吶,”巴巴託斯前一秒還可以稱得上面無表情,這會兒又隨著一句“嗨呀”,五官的動作稍顯浮誇起來。
“再說嘍,這荊夫港當年您劃歸給咱,咱也是兢兢業業不敢鬆懈吶,這這這突然要劃給焚風那外人,誒呦,他們那樣子,哪兒能聽您的話兒吶。”
“那倒也是,你在我手底下這麼多年,我都看在眼裡,我當然也是支援你的,”天理微笑著把手搭在風神的肩膀上,默默忍下想要罵街的衝動……“不過呢——”是哪聽說的來著,領導講話的時候,轉折詞之前的都是放()
“不過什麼?”
“近些年經歷的與其他空間偶然連通的事情漸漸少了吧?”
“那倒是。”
“原先出現之後都有好好善後彌合吧?”
“那當然。”
“還沒聽懂?”
“你是說……”
“你可以這麼理解,但我不能這麼說。”
“以前我們不是也處理過類似的?”
“這次可能不太一樣,對方似乎也是使用了一種他們沒有完全控制並瞭解的能量,這種情況甚至可能發展成另一種穩態。”
“……”
“焚風的事情我一般不會插手,”畢竟一個是對照組,一個是可能的結果——“當然你們要怎麼處理與他的關係,我也不會插手。”
“那?”巴巴託斯問道。
“不知道,”天理聳了聳肩,端起桌上的蓋碗,“主動還是偶然,什麼樣子,目的,時間,地點之類,都不知道。”
……
“別來無恙啊,琴團長。”琴抬手示意,王生平表情自然的坐下,擺出一副放鬆的姿態“早聽說蒙德城琴團長巾幗不讓鬚眉,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
“王將軍的事蹟,我從小也是在歷史書裡看過不少,久仰久仰。”琴倒也接上了話。
“看來琴團長對我們也有了解呀,有沒有興趣照顧一下我們的生意?”
“你指的是幫我們解決深淵教團和愚人眾之類的?”
“工資給夠這都是小生意。”
“王將軍這次過來只是談生意的?”
“手底下那麼些人,也要吃飯的嘛。”
“哦,我該把焚風當成是國家呢,還是傭兵組織呢?”
“……”
一旁的麗莎問道:“這有了足夠政治力量的傭兵,還算是傭兵嗎?”
琴恢復了一貫的嚴肅表情:“那得看兩邊是把它當做外交還是生意。”
“哈哈哈是我考慮不周了吶,琴團長”王生平突然發出一陣大笑,“看來琴團長也是直爽的人,那咱就抓緊時間談正事。”
“這是我們當年與貴國的葛蘭·維托里奧大使簽訂的條約,”王生平向身後招招手,阿莉茲把手上的檔案遞給琴。“從這上面就能夠看出,貴方所謂的馬斯克礁是我焚風自古以來的神聖領土,荊夫港的租借則是……”
“當年我們兩國牢不可破友誼的證明”阿莉茲接上話,王生平看了她一眼,點點頭——不錯不錯,會說話。
“真的嗎?我不信。”麗莎端起手中的茶,眨了眨碧綠色的大眼睛。
“不管你們信是不信,反正我信了。”王生平秒答。
麗莎一口釅茶差點噴到眼前的檔案上,轉頭瞪眼瞅著他不說話。
(阿莉茲:“首席,你驚擾了witch”)
“害,王將軍也不要為難我嘛,”琴出聲緩解了氣氛,“我說起來是什麼蒲公英騎士,其實到底也就是一個代理團長,聽起來很厲害,實權可是一點都沒有啊。”
王生平表示要不是玩蒙德的時候我還沒到跳對話的層次我差點就信了。
琴接著說道:
“當然王將軍的意見我們也一定會慎重考慮,不過茲事體大,請給我們一段時間去向法爾伽大團長核實——”
“大概需要多久?”
“這得看信使多久能找到團長大人了——”得,這麼一找,搞不好找到什麼時候呢,琴接著說道“當然我們也要詢問巴巴託斯大人的意見。”
“這麼說,這件事很難辦咯?”
“請王先生耐心等待,我們的巴巴託斯大人會護佑蒙德的。”
“啊……神很值錢嗎?”王生平輕笑起身,正色道,“看起來蒙德還需要一段時間去仔細考慮?既然這樣,我就先告辭了,有時間歡迎各位來焚風做客。”
“騎士團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蒙著一隻眼睛的凱亞不知何時出現,靠在門口,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哎,王先生也不要著急嘛,若是不愛喝茶或者咖啡的話,我們蒙德的蒲公英酒,也是遠近聞名的哦。”麗莎用她特有那撩人的緩慢語氣說道。
“我們現在就派信使去給團長大人核實,還請王先生暫留幾日。”
看見這幅場面,阿莉茲瞬間繃緊了神經,微微躬身開步,手臂在低位隱隱擺出警戒式,卻看到了王生平的複雜表情——額
差不多又想嘬牙花子又想笑又有點疑惑的樣子。
“嚯,琴團長,這帳下刀斧手都準備好了,咱是準備上正菜了?”王生平看著琴。
“誒,王先生說笑了,主要是這匆匆過來匆匆離開,傳出去也怕其他人誤會我騎士團待客不周了不是。”凱亞垂眸把玩著劍柄,“我們在歌德大酒店辦好了宴席——”
“就看首席先生願不願意賞光了。”琴放下咖啡杯,手指交疊放在桌面上,身體微微前傾,灰藍色的瞳孔盯著眼前的焚風首席。
“曾有幸嘗過五百年前的甜甜花釀雞,倒也很期待看看蒙德的國宴長什麼樣子,但——”王生平頓了一頓,看一眼阿莉茲。
阿莉茲接上話“你宴請我們首席,首席很開心,但是你剛才說話的語氣,首席很不喜歡。”
王生平拿起琴剛剛放在桌上的瓷杯,細細觀看,似乎真的在鑑賞上面的花紋,手指似是不經意地抹過杯沿,又好像下意識的捻了捻。眼眸間間或一睨,對上琴羞憤的目光與麗莎冰冷的眼神。
在凱亞的神之眼微微亮起,劍鋒出鞘一尺有餘的時候,王生平努努嘴,把它放回杯盤上。
“說起來,前兩年,奧,那時候好像還沒過來,我手底下的人還見過一個叫什麼魯格亞爾伯裡齊的人來著?”凱亞一愣,但王生平卻將話頭撇了過去。
“可惜啊,琴團長英姿颯爽,麗莎小姐溫婉可人,這還專門設宴,我自然是從心底願意的,”王生平呵呵笑著,隨即話鋒一轉“可惜家有嬌妻,怎忍讓人獨守空房呢?我這人吶,比較懼內,只好是心領了,心領了啊。”他神態輕鬆地拱了拱手,話音落下,朝窗外打了一個手勢。
“啪”的一聲,剛剛拿起的那個精緻的瓷杯毫無徵兆的破碎了,咖啡在橡木桌面上綻出了一朵香醇粘稠的花。隨之才是一聲悶響從窗外傳來。
眾人抬眼望去——乾淨的玻璃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圓孔,裂紋如同蛛網,向四周輻射。兩邊人馬一時僵持住了。
“琴團長,我們發現一……”此時會議室的大門又一次被推開,一個金髮的身影和他身邊的白毛團子一臉懵的看著屋內劍拔弩張的景象。
“是那位旅行者吧,鬥魔龍戰公子,鼎鼎大名神交已久,今日得嘗一見不勝榮幸,有時間倒是可以來我們焚風做客,或許會是旅途中別樣的體驗。”王生平向空微笑點頭,隨後面向僵在原地的幾人。
“當年的協議定的確實有些粗糙,畢竟當時的歷史情況嘛,不過”
“對於焚風來說,不是我的,我不會要,是我的,你不能搶。”王生平往門口走去,向後揮揮手,道:“琴團長的杯子質量不太好啊,這次來的急沒帶什麼禮品,改天我以私人名義你一套茶具。”
琴沉默的看著他離去。
“城防還能調動多少騎士,增援荊夫港吧。”琴扶著額頭。
在焚風的車隊經過城門的時候,另一邊的騎士團和教會已經開始動員了起來。
一箱箱的軍事物資向著果酒湖畔港口調配集中,教會的牧師向著風神神像祈禱之後也加入了隊伍。
大多數原神都攜帶了弓箭,牧師攜帶法器,刀盾反倒在少數。看來即使在五百年後,記載焚風作戰方式的書籍也沒有完全遺失,雖然八成並不精確就是了。
傍晚時第一批木船裝完了離崗,是最精銳的一批士兵,順風向著明冠峽的方向駛去。
夜裡,天使的饋贈和貓尾酒館的客流量幾乎翻了一番,不少被徵用了船隻的老闆乘客或者沒有隨船出航的船員交流著自己瞭解的資訊和千奇百怪的猜測,有些漸漸演變成爭論甚至幾乎要打起來。
瑪格麗特和查爾斯狂喜,迪奧娜震怒。
林白在天使的饋贈中被請了出來,老闆迪盧克態度堅定,同時表示會送一桶九年陳以上的蒲公英酒作為賠禮,這會林白正在貓尾酒館和他發展出的一些擁護者聊天。
比如契約精神,比如解放,比如蒙德的通貨膨脹,比如軍政府註定演變向腐敗和獨裁,再比如暖風下的土地以及真正屬於蒙德人的神聖國度……之類的。
日出時,從蒙德周邊調集或者徵用來的第二批船隻到達,更多的物資和人員開始裝載。一些人開始前往騎士團,要求保障蒙德公民的知情權。
……
“你覺不覺得很奇怪?”王生平問阿莉茲,後者迷惑地看著他,像是在說“他們不是一直都這樣子嗎。”
“將軍?”坐在副駕駛的秋山良照表示想要說話,王生平點點頭。
“畢竟您們來自無神的國度,阿莉茲小姐想不到也正常——不過在提瓦特,我尋思按照剛才的情況,他們蒙德的風神再不靠譜也總得出個面吧。將軍是這個意思嗎?”
“確實是這回事。稻妻和璃月發生這種事會怎樣?”王生平看向眼前的秋山良照和苦艾。
“以普遍理性而論……帝君/將軍祂不搞這些虛的。”
“這就有點奇怪了啊。”王生平仰躺在座位上,靜靜看著車頂。
車隊在風起地平坦的草原上行進,那顆作為地標的巨樹這會兒正在車窗外緩緩後退。
沃克網子程式機械的播報聲——“有新的通訊接入”王生平一愣,整理一下衣領,然後確認。
“這樣就可以了是嗎?”一個白髮的身影出現在投影裡,身邊還站著雲茹和優萊卡。
“帕斯卡博士?”王生平有些疑惑,“有什麼事情嗎?”
“確實碰到了比較麻煩的事情呢,剛剛我們在大概是……須彌,”帕斯卡回頭向優萊卡確認了一下,後者點點頭,“須彌的某個位置偵測到了一個微弱的能量訊號,隔幾分鐘就會閃爍一次,有可能是我原先跟你提到過的一種物質。”
“軍用科學資訊觀測陣列也在大致相同的位置偵測到了略微相似於超時空裝置啟動時的波動,雖然非常微弱。”優萊卡點點頭,“若不是帕斯卡正好聯絡了我,技術員差點把資料當做儀器故障給刪除掉。雲茹博士第一時間帶領團隊與帕斯卡博士進行了聯合研究。”
“現在的資訊太少,我們兩個我沒辦法確定那個能量訊號究竟來自於哪種物質”雲茹有些擔憂的看著王生平,還是接著說道:
“不過基本可以確定的是,在一些情況下,它可能能夠導致泡利不相容原理在某種程度內失效。我們需要做出什麼應對嗎?”
“啊這……”王生平一時也給整懵掉了。
通訊對面的雲茹等人也沒有說話,氣氛一時沉默下來。
“墨丘利系統構建的如何了?”沉默了一會,王生平問道。
“地面端已經開始構建,對於大氣層邊緣屏障的頻率統計數率分析也基本完成了,下一步就是進行護盾發生器的超頻試驗和投放方案的實行,近期就可以嘗試開啟屏障中和試驗了。”雲茹說道。
“這個護盾是一個以能源結構平衡為基礎的系統,只要破壞其整體的平衡性,應該會誘發連鎖反應,最終完全解體。在此之後,只要有合適的天氣,我們就能夠使用一箭多星的方式,每次發射一枚墨丘利衛星與數枚其他用途的小型軍用衛星來構建我們臨時的軍用資訊網。”
“……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大小姐”王生平對雲茹說,而後者展顏一笑:
“只要能幫到你就好。”
“帕斯卡博士,請您繼續觀測並研究類似的訊號,資訊觀測陣列的資料將於你的實驗室共享,如果有進展務必儘快直接向我彙報。”
“沒問題。”帕斯卡眨了眨眼,心裡暗戳戳的在觀察(吃瓜)雲茹和王生平。
雲茹注意到帕斯卡腦殼上的貓耳耳機,想著王生平會不會喜歡這個調調……早說嘛不然她自己也手搓一個,實在不行上個腦機介面帶點感測器設定一下敏,額靈敏度什麼的也不是不行……
“優萊卡,荊夫港的行動看來要升級了,作戰計劃的前期準備怎麼樣了?”王生平最後轉向優萊卡。
“已經基本完成,焚風教導團,AR小隊,譚雅小隊隨時可以按照預定計劃進行行動。”
“許晨重建的141坦克連搞得差不多了吧,帶上去作為第二梯隊,幾個精銳團留著,傘兵部隊留幾個營,其他所有部隊全部投入參與資源開採與工業建設。”王生平下達了命令。
“荊夫港問題上也別管蒙德了,先把海上鑽井平臺建起來,用軍用的技術!”
天色逐漸暗淡,夜晚首先在山谷間斟滿,溢上平原,車隊開啟了大燈,緊急起飛的千里馬直升機在來的路上。
……
須彌城中夜色漸深,燈一盞一盞熄滅,在照明基本還是使用明火的時代,夜色要濃厚得多。
阿米爾汗家世世代代被賢者特許住在教令院的旁邊,不事生產,專養優質的公雞,作為教令院師生早晨的鬧鈴。
現在雖然早已有了替代品,但大賢者依舊決定把它保留下來,作為教令院的一個傳統或者紀念。阿米爾汗家年輕的接班人收拾好東西,關閉大門,虛空終端自動開始播放舒緩的歌曲,他吹滅燈火。
他不知道的是,等到第二天公雞打鳴的時候,本該逐漸喧鬧的城池這次卻沉靜入睡,街上無人,城中無聲,昨夜有誰家恰巧不幸的失火了,燒塌了相鄰的兩間房子,這時卻也沒有一個人去搜救或者圍觀。
彼時的化城郭外,金髮麻花辮的旅行者與身邊的白毛應急罐頭剛剛準備起身。
派蒙好奇的問空:“話說空為什麼不先去稻妻啊?聽說那裡相對還是比較太平的,你的妹妹說不定也會在那裡哦。”
“我聽說他們跟焚風有不少牽連……妹妹他應該不會去那裡吧。”兩人一邊聊天,一邊收拾停當,跟新認識的提納裡等人打了個招呼,就向著須彌城的方向而去……此時他們還沒意識到,現在的須彌城究竟是怎樣的景象——
——現在,城中唯有教令院還點著燈了。
……
“不要說俄語”
第四天-00:30:25
口口計劃司令部屬口偵查小組
GRC-1試驗型指揮個體(電子戰特化版)
須彌教令院附近
——
幾個人影在連線教令院門前平臺的螺旋臺階上停下了腳步,高度差剛好擋住了平臺上衛兵的視野。
隨後沒有任何手勢或者交流,幾根繩索悄無聲息的勾上了平臺的欄杆,在兩名衛兵再一次巡邏到此處時,兩個黑影動作利落的翻閱平臺邊緣,在衛兵反應過來之前扳住下巴,來了一招“脖子右擰”又稱“潘寒快樂術”——兩個衛兵最後的感覺,是兩雙有力的手,冰冷而堅硬。
在平臺另一端卿卿我我我的齊里亞布和海娜剛準備轉身看看發生了什麼,卻感到後頸猛地受到重擊,頭腦發矇的時候只覺得一個尖銳的東西刺破面板,注入了一些冰涼的液體,隨即就失去了意識。
黑暗中暗紅色的機械眼一閃,幾個身影集中在第二層斜坡下,隨即齊頭並進。
由於美觀的設計,教令院前的斜坡是弧形的,這導致的視野遮擋使得大門前站崗計程車兵直到現在都沒發現下面發生了什麼,所以當他們看到兩隊“人影”向他們走來的時候——
“你們是誰?教令院現在不是開放時間。”聲音並不大。
話音未落,兩枚亞音速子彈便穿透了他們的眼眶。
兩個機體將他們的軀體向欄杆外面扔去,草叢會遮掩大部分的響聲。
其他機體隱蔽在大門兩側,準備進行破門作業但——
大門它自己開了……
饒是機械的大腦這會兒也愣了一下,指揮個體人性化的歪了歪腦袋。
不過它們還是很快反應過來,分成三隊,兩邊依靠著左右牆體,中間則組成菱形隊成品字形快速穿過大廳,在隨後的走廊上變為兩列縱隊。
鐳射切割,推開智慧宮的大門,直到現在一次性遇到的衛兵都不多,最多也就是四五個人的巡邏隊,都被很輕鬆地解決了,遠遠望去,空無一人的走廊和點點暗紅還是有些滲人的。
直到隊伍停在了智慧宮一個角落隱蔽的小門前。
指揮個體用蛇眼攝像頭觀察過門內的景象後,在隊內的資料鏈中釋出了新的命令,一個機體從背後取出了破門炸藥,貼在門上,在其他隊員隱蔽好之後摁下了起爆器。
“轟”的一聲,門板的碎片四處飛濺,另兩個機體隨即將準備好的手榴彈扔進門內,拉環落地,安全握片脫離,彈體著地——
“轟”“轟”又是兩聲巨響,待隱蔽在門框兩側的機體交叉進入的時候,原本在蛇眼攝像機裡觀察到的五六七八個人已經全都不見了,一個機體蹭到了牆壁,刮下一塊冒著蒸汽的碎肉。
指揮個體總是出問題的社交幽默模組這時候丟擲了一個結論——他們應該是被刷在牆上了哈哈哈(聲調為一聲)
教令院逐漸騷亂了起來,這支小隊眼前長長的陰暗走廊也突然沸騰了,如同過熱水中突然丟進一塊石子,當然這個程度可能丟進去的還是純鈉。
兩旁的門一扇扇開啟,從中湧出大量計程車兵,他們有的上衣沒穿好,有的褲子拖在地上,但手中都提著寒光閃閃的兵刃。
前列的兩個機體迅速舉槍射擊,但一片混亂中總會有那麼幾個漏網之魚。
尖兵的腳下突然泛起了綠光,幾根藤蔓猛地射出,纏繞住了兩個尖兵!(總是出問題的社交幽默模組似乎又準備說些什麼,但被主程式制止了。)
一團蘊含著草元素的法術怦然炸開,他們的軀體被反作用力撞到了牆上,裝甲凹了一大塊,指揮個體根據收到的反饋情況判斷他們還能勉強繼續作戰。
畢竟這裡可不是外面三十人團僱來的布利陀或者城牆上的什列尼,而是正正經經的摩羅步兵!雖然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近百年沒有被入侵過的此處,會在自己這一任這一晚發生入侵,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勇猛地衝向敵人——
眼見著密密麻麻衝上來的須彌精銳,小隊的火力也都集中在了前方,接替尖兵位置的全自動霰彈槍手更是在幾秒鐘內讓整個走廊籠罩在一片彈丸風暴中!
摩羅步兵卻也毫不畏懼,初見熱武器的慌亂被隱藏的很好。法術連射,碧綠的光芒照亮昏暗的走廊,草元素附著的劍氣與榴彈恰巧在空中碰撞,彈片與燃燒的草元素可分不清敵人與己方。
幾個稍微靠後的摩羅步兵抓緊時間施展了元素爆發,融化了最靠前的幾個機體,天花板搖搖欲墜,一個隨行的風紀官取出大劍,以雷元素燒燬了一個機體的電路之後,將大劍猛地捅向另一個機體——他的目光兇狠望向眼前十幾顆大好頭顱似乎欲要擇人而嗜!
然而他觸電了。
元素力的護佑與相對堅硬的肉體使得幾枚子彈沒有深入面板,但一個機體在與隊友們後退的同時拿出了AT-4……
當金屬射流造成的烤肉香味瀰漫開來(雖然機體表示自己聞不到)的時候,走廊上已經再沒有一個能夠活動的有機體。
指揮個體與剩餘的三個機體開啟了走廊盡頭的門。
那裡是虛空終端的一個重要的根伺服器。
兩名機體把身後揹負的高效能運算機放下之後,根隨剩下的一個機體走出門去,它們的任務是阻擊想要進入這個房間的任何人。
而留在房間內的GRC-1型電子戰特化版指揮個體將兩臺計算機並聯,將大約手臂粗的資料線插入自己腦後的藉口,然後從自己攜帶的大量根據猜想設計的介面中尋找連線的方法。
(沒有合適的介面?那就只能嘗試無線連線了,再要麼就是直接接線,還不行的話,那就只能撤了,反正是幾個機器人,本小利大本來就是賭一賭嘛。)
幸運的是它找到了,或許是因為這裡的人生物構造與原本的差不多,設計思路自然難免會有相通之處。
它將從一路上殺死的人身上取下的虛空終端串聯並與自己連線,以其為中間體,以自己與兩臺計算機的算力作為支撐,開始尋找入侵根伺服器的方法。
“正在將電訊號轉化為模擬訊號……”此時外面響起了不間斷的槍聲,指揮個體知道正在發生什麼。
“完成,已確認三進位制系統適配度更高,正在將病毒以及系統適配化改造……”
“完成,正在最佳化資訊傳輸速度”指揮個體搭載了不完整情感模組,但其並不會使恐懼等因素影響作戰效能。
“完成,正在破解簡易防火牆,”槍聲愈演愈烈,幾乎不曾間斷——指揮個體知道,那是三位機體在彈匣的子彈打完後立刻換上了已經損壞的機體的武器
“完成,正在更新許可權名單”
“完成,正在植入病毒,”來自榴彈發射器的轟響聲,一小段天花板的垮塌聲,法術壓縮元素力的爆響,都在刺激著他不完整的情感模組嘗試加大算力。
“完成,病毒已入侵,”
“入侵完成度10%……42%……”它的散熱風扇高速的旋轉,排出帶著電子元件燒焦氣味的熱風,機體上也冒出了一縷縷的青煙。
正在子民的夢境中微笑著的納西妲感覺到了不對勁,正想要做出反應,卻在瞬間被切斷了與虛空的聯絡,她只來得及在最後的一瞬間發出一條訊息——用元素力和……電訊號。
而接下來她無論如何再嘗試登入虛空終端,都再也沒能成功。她已經失去了對於虛空的操作許可權。
“……85%……99%……100%”
“完成,目標機能基本癱瘓,正在植入新系統……”
“完成,新系統試執行……”
“完成,多數BUG已經修復,無明顯BUG”
如同突然被塗抹了潤滑油的生鏽齒輪,指揮個體的執行突然順暢了起來,感覺就像是深吸了一口氣——雖然它並不會呼吸。
門外剛剛解決最後一個機體的摩羅步兵快反部隊正準備對這扇門使用爆破魔法,一個已經斷成兩截的機體卻突然活動起來,猛地攥住了一個士兵的小腿,爆發出了其第二層程式上限的力量。小腿骨斷裂了,它也被附著了元素力的斧鉞貫穿了CPU
指揮個體抬起頭盯著門口。
“不要試圖打破這扇門,你這個小聰明鬼。”總是出問題的的社交幽默模組又在執行了。
門外摩羅步兵的虛空終端突然重新亮起,隨後大量的資訊湧進他們的腦海,隨即就昏厥了過去——指揮個體透過虛空控制了他們的心神,整個須彌城都是如此。
也不知道要是尤里看見這一幕是狂喜還是震怒。如果王生平知道這裡發生的事情肯定會有此一問。
反正尤里八成會先怒斥大賢者憨批,當年他要是有這麼個玩意那還犯得著創立厄普西隆?
“呵,愚蠢唯心-100,社會學+8告辭。”來自總是出問題的幽默模組……
回去一定要換掉它,不知道哪來的這麼些個奇奇怪怪的梗,指揮個體難得分神吐了個槽。而後再次專注於眼前的任務。
“系統正式執行……完成”
“資料上傳完成”
“底層協議已改寫,新協議上傳中”
“完成,發出聯絡訊號”
“完成,正在複製並實時傳輸此世界資料”
“完成,啟動戰爭協議……完成。”指揮個體的機械眼中 紅光一閃。
“——為時已晚,有機體。”
(以上部分劇情可能有點強行解釋但——看見那個虛空我就好想入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