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過程都被裴諍看在眼裡,打臉來的猝不及防,商不言解決完那女鬼后王道長才敢靠近:“依老夫之見,普通繩子必定降不住她,不如商道長拜在老夫門下,老夫給你法器。”

商不言不理,他慢慢走到女鬼面前惡狠狠道:“敢亂跑我就打你!”

女鬼:威脅!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王道長更是沒想到還能這樣做,一時間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實在不想放棄這樣的好苗子。

“道長,陳導找您。”裴諍道。

商不言仔細觀察三界牌,許久才開口:“不是她。”

剛才商不言就發現不對勁了,他贏得似乎太容易了,照理來說能害人的鬼怨念一定特別重,所以也就相對難收服,可是這女鬼簡直戰五渣。

被戰五渣女鬼打敗的王道長聞言道:“你說什麼?”

“三界牌的頭骨不是這個鬼。”商不言道:“陳導,今晚裴諍和我在您這裡住一晚,等晚上真正想害您的就會出來了。”

此話一出,院子裡陷入了一陣久違的寂靜,陳導微微一愣,一向掛著笑臉的臉龐變得驚恐起來。

陳夫人趕忙上前詢問:“商道長,你一定要救救我們!”

其實從一開始陳夫人並不看好商不言,一個年輕演員能會什麼?更何況她都已經請了業界有名的道長,自然不能讓商不言出了風頭,但剛剛王道長確實不如商不言厲害,也不知現在討好還有沒有用。

商不言眯起眼睛:“哦?陳夫人當真要我幫忙?”

別人聽這話,大概會以為是商不言擺架子,但是陳夫人知道,他不是那個意思。

“陳夫人做這一切,不就是為了現在嗎?”商不言繼續道:“想收手了?”

陳夫人賺足了目光,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張了半天嘴什麼也說不出來,乾脆站在一邊,假裝什麼也不知道。

“不言,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陳導以為是自己理解錯了。

“這種事還是您夫妻二人私下說吧。”商不言回頭招了招手:“裴諍,過來。”

裴諍不鹹不淡的回答:“嗯。”

王道長留下收拾殘局,陳導夫婦回去收拾客房,商不言樂得清閒,拉起裴諍的手離開了陳家。

街上,兩人不緊不慢並排走在路上,裴諍掃了一眼商不言忽然開口:“陳夫人出軌了?”

商不言含笑看著裴諍:“何以見得?”

裴諍道:“她看司機的眼神不對,而且脖子上有一道淺淺的吻痕。”

商不言點了點頭:“猜的沒錯,陳夫人和司機密謀,找了一塊人骨三界牌給陳導,不過陳夫人剛剛發現司機出軌了,所以想收手了。”

裴諍含糊不清“嗯”了一聲,不知在想些什麼。

商不言找了一家餐廳,兩人面對面坐了下來:“你在想什麼?”

裴諍皺起眉:“既然是偷情,為什麼司機要吻在那麼明顯的地方?”

商不言還以為裴諍要問什麼高深的問題,等了半天原來是在糾結這個,不禁笑出聲:“裴諍你怎麼能一本正經的問這樣的問題……”

裴諍滿臉疑惑:“什麼?”

商不言收聲,抬手叫了服務員,隨便點了幾個菜才問:“裴諍,你是不是沒談過戀愛?”

裴諍確實沒有過類似經歷,他童星出道,成年之後又不閒著,總是拍戲上綜藝,再加上他本來也沒這方面的打算,所以二十六歲竟是個母胎單身。

商不言打算開口笑一下裴諍,話到嗓子眼忽然想到自己似乎比他還慘,原身沒談過就算了,他自己本身從有意識開始也是個寡王……

他的臉一陣紅一陣黑,隨後長長撥出一口氣:“啊啊啊——我也孤寡啊!好煩!”

裴諍聞言竟然撇過頭笑了。

商不言看著他輕輕抖動的肩和微微上揚的嘴角有些楞,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這人怎麼這麼好看。

察覺到自己有些失態,商不言輕咳一聲掩飾尷尬:“你、你這人也不是萬年冰山嘛……不是,我是說你笑起來真好看……”

好了,這下越說越亂了。

“謝謝。”裴諍輕聲道。

商不言沒聽清,剛想問裴諍說了什麼,服務員就把菜端上桌子,打斷了他的話。

兩人吃飯時沒有什麼交流,直到裴諍付完錢在店門口遇見一個攔路的年輕人才再度開口。

“你們就是裴先生和商先生吧?”來著一身紅色衛衣搭配綠色褲子,要多雷人有多雷人:“我叫張阡陌。”

商不言和裴諍對視一眼,確認過對方都不認識後裴諍將人護在身後:“你有事?”

張阡陌毫不掩飾眼裡的喜悅:“是這樣,我是裴先生的粉絲,他所有劇我都追過!同時呢,我又非常崇拜商先生的道術!不過你倆好像是對家吧……”

被稱為對家的兩個人一起吃了早飯,又一起吃了午飯,不出意外的話晚上還要睡在一間房子……

“張阡陌。”商不言道:“你是天師會的人?”

張阡陌點點頭:“那個,商哥,你倆一會幹哈去啊?”

這還是個東北的。

“回陳導家裡看看。”商不言挺喜歡這孩子的性格,看面相也是個行善積德的主,要是交朋友的話也還不錯:“一起嗎?”

張阡陌看了一眼裴諍,見他也點頭才高高興興鑽到兩人中間。

商不言淨身高185+,裴諍就比較高了,足足有一米九,張阡陌175的身高夾在兩人中間莫名有點像小朋友,雖然他十九歲,確實是個小朋友。

陳導家裡的不算遠,三人並排往回走,張阡陌就是個話癆,吧啦吧啦說了半天,從動漫說到電影,從小說說到女朋友,商不言時不時搭幾句話,裴諍一言不發。

“對了,商哥,你有沒有女朋友啊?”張阡陌問。

“女朋友?”商不言認真思考起來:“我對女生沒什麼興趣。”

張阡陌:“啊?商哥你喜歡男的啊!”

裴諍也偏過頭靜靜聽著商不言的答案。

商不言繼續思考:“男的……目前好像也沒啥興趣。”

張阡陌有點懵:“啊?你不喜歡男的,也不喜歡女的,難道……”

“打住打住!”商不言及時把張阡陌的危險思想拉回來:“我只是現在沒有喜歡的人而已,要是有喜歡的了,管他男的女的,就是塊木頭我也要娶回家。”

張阡陌“哦”了一聲,又開始吧啦吧啦說些其他話題。

一路上有這個活寶一點都不無聊,很快回到陳導家門口,陳夫人已經收拾行李離開了,門口停了幾輛顏色騷包的車,商不言猜測應該是天師會的人,想著該來的總會來,頗有英勇就義的感覺。

裴諍注意到商不言的臉色,拉了拉他的手:“天師會的人還會吃人嗎?”

商不言愣了愣,意識到裴諍在安慰自己,勾起嘴角,連眼角也染上一層笑意:“哈,不會,我只是有點社恐。”

很快裴諍就見識到了商不言的“社恐”。

“都來了,那我就說正事了。”商不言拉著裴諍坐在人堆裡,目光掃過天師會的幾個站著的小輩:“你們也別客氣啊,站著多累,快坐!”

一同站著的還有張阡陌,天師會等級森嚴,長輩不讓坐他們就不能坐。

幾個老頭子皺了皺眉,最後其中一個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坐。

“你們要見我無非就是想讓我進入天師會,對嗎?”商不言問。

穿著道袍留著一把白鬍子的老道老神在在開口:“你收服怨鬼的事情我們已經聽王道長說過了,開個條件吧,我們欣賞你的能力……你知道我們天師會吧,你去那裡絕對百無一害。”

商不言道:“謝謝各位好意,不過我自由慣了,而且裴諍離不開我,我說過要對他負責。”

一番言論引起眾人猜測,裴諍更是紅著臉在商不言耳邊道:“你說話只說一半?”

沒想到這個舉動像是坐實了各位道長的猜想,白鬍子道長尷尬的咳了咳:“這個……確實是我們考慮不周,這樣吧,這位……家屬不限制出入,怎麼樣?”

“?”商不言:怎麼就成家屬了?

裴諍解釋:“前輩,不是您想的那樣……”

眾人:你們周圍都要冒粉紅泡泡了你們知道嗎?

商不言忽然想到一件事:“那個,張阡陌是誰的徒弟?”

白鬍子老道:“他沒拜師,天賦高,想著給他找個一等一的師傅。”

張阡陌不知從哪冒出來:“這是我義父,我現在會這點皮毛都是他老人家教的。”

商不言點了點頭,張阡陌的確是個聰明孩子,如果可以的話,他倒是想收下這個徒弟,就是不知道張阡陌的義父怎麼想。

白鬍子老道看了看時間起身:“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說著從兜裡拿出一張名片:“要是改變主意歡迎來找我……對了,阡陌,你最近先跟著商先生吧,你倆有緣。”

送走了天師會一眾人後,陳導把商不言和裴諍帶進客房,先前商不言和陳導說過只用準備一間房,反正晚上要辦事,睡肯定是睡不長了,不如將就一下。

張阡陌就在他們隔壁,再就是陳導的主臥室。

商不言伸了個懶腰:“那我和裴諍先休息,晚上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