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突襲！
凌晨三四點鐘，正是天色最黑的時候，通往小閣樓的樓梯上伸手不見五指。
山枝裕子拿來四個煤油燈，遞給森下坤等人，伸手在嘴邊比了個“噓”，小聲道：
“婆婆在睡覺，咱們不要吵醒她，上閣樓拿了東西就回來。”
煤油燈黃色的光暈下，森下坤幾人默默點了點頭。
幾人輕悄悄地從木地板上走過去。
到了樓梯口，山枝裕子停下，示意了一下森下坤他們，便打頭陣向上走去。
森下坤舉著煤油燈，走在第二位。
這煤油燈用的似乎不是優質的煤油，發出的光要昏暗許多，而且不時騰起黑煙。
而狹窄的閣樓樓梯，似乎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人來過了，角落裡遍結著蜘蛛網。
這裡一個窗戶都沒有，因此也尤其的黑，煤油燈昏黃的光線彷彿被黑暗吞噬了一般，忽明忽暗，僅能照亮一小塊棕色的木牆。
樓梯盡頭，山枝裕子用鑰匙費力地開啟生鏽的鎖，伴隨著一陣塵煙瀰漫，閣樓門發出輕微的吱呀聲，開啟，後面是黑洞洞的閣樓。
山枝裕子猶豫了一下，回頭道：
“閣樓裡面空間太狹窄了，咱們這麼多人塞不下，你們在這裡等我吧，我來上去找。”
森下坤藉著光線看到閣樓裡面全是灰塵和蛛網。
山枝裕子原本潔白的袖口和襪子上，也粘上了不少黑色的汙漬。
她看起來是那種很愛乾淨的女孩，這一次為了他們，主動爬進髒兮兮的閣樓找東西，讓森下坤一時間有些感動。
他點點頭道：
“謝謝你了。”
山枝裕子朝森下坤笑了笑：
“應該的，你們是客人，而且是恩人鱗瀧爺爺的弟子，我怎麼能讓你們弄髒衣服呢。”
“而且今晚你們也幫助鎮子解決了一隻鬼呢，我為你們做再多的事情也沒關係。”
錆兔有些不好意思地小聲道：
“我們也只是做好自已的本職工作。”
“請不要這樣說。”
山枝裕子很認真地回答道：
“你們可是冒著生命危險，那隻鬼已經吃掉了七個人，如果不被解決，還會殺死更多的人。”
“在我心裡，你們是英雄。”
“······”森下坤幾人沉默了。
他們看著眼前的少女鑽進髒兮兮的閣樓裡，心底莫名升起一股被認同的幸福感。
就像師傅經常說的，殺鬼的意義不止在於為親人復仇。
也是為了保護那些美好的事物不被破壞，為了守住大家的笑容。
錆兔長出一口氣：
“森下，看來成為鬼殺隊員果然是件不錯的事啊。”
即便是森下坤也露出笑容：
“所以我們得趕快成長起來，將來肯定還會遇到更強大的鬼······等一下。”
話說到一半，他的笑容忽然變得有些僵硬。
錆兔疑惑地看向他：
“怎麼了，森下？”
森下坤皺著眉頭道：
“錆兔，你還記不記得剛剛山枝裕子說了什麼？”
錆兔一愣，有些不解，但還是回憶起來：
“她說，多虧了我們，那吃了六七個人的鬼才······”
說著說著，錆兔也意識到不對勁。
“森下，咱們抓那隻短角鬼的時候，它是怎麼說的？”
“我記得它說，‘才吃了兩個人鬼殺隊員就趕到了’。”
森下坤的眼神愈發凝重：
“如果它只吃了兩個人，那麼剩下那些人是誰殺的？！”
錆兔大驚：
“這鎮子上有兩隻鬼！”
噹啷——
這是煤油燈撞在木板上的聲音。
這聲音是從身後傳來的。
森下坤的瞳孔驟然緊縮，他回頭，朝著閣樓裡面望去。
卻只看見黢黑的門內，一盞煤油燈傾倒在地板上，燈油灑出，燃起幽藍色的火焰。
藉著這火光，他將整個閣樓巡視一圈，卻沒有看到女孩的身影。
“小妹妹！”
森下坤顧不得許多，大聲呼喚女孩。
然而，回應他的只有隱隱的迴音，除此之外便是一片寂靜。
“該死！”
森下坤對錆兔喊道：
“我們被襲擊了！”
好在身為一名鬼殺隊預備隊員，鱗瀧早就教導過幾人刀不離手。
此時的森下困等人，都攜帶著自已的日輪刀。
“森下，閣樓燒起來了，我們得去滅火。”
錆兔刷的一下將刀拔出來，就要衝過去：
“大師兄的記錄還在裡面，如果火勢大了，會被燒掉的。”
“等等。”
森下坤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錆兔的肩膀。
“閣樓裡雖然沒有鬼的身影，但是可以肯定，山枝裕子是在那裡被襲擊的。”
“你這樣貿然闖進去，很有可能落入對方的陷阱。”
可是話雖如此。
這間屋子的閣樓是木質的，浸了煤油之後，絕對是易燃品，大火甚至會瀰漫到整個屋子。
而且閣樓裡面，大師兄留下來的記錄必然是幾張紙，如果不立刻滅火，百分之一百會被燒燬。
更不要提山枝裕子此時恐怕已經落入鬼手。
鬼抓人類女孩能做什麼？必然是殺來吃的。
此刻她生死未卜，多拖一秒的時間，她生存的機率就會渺茫幾分。
即使是森下坤，面臨這兩難的處境，此刻也陷入了思考掙扎之中，企圖找到破解的方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