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止沒有感到意外,蘇鷹對她說話的時候,嘴型他看都看出來了。

他的吻沒有一分一毫的停滯,只是親著她那塊骨頭,吮出一個印子。

文殊詞見他沒有反應,繼續說:“你就不怕我真的為了報答義父的養育之恩殺了你?”

蘇清止的手探到她小腹上,輕輕柔柔的按著。

“阿詞,你如果真的是這麼一個人,當初怎麼會選擇接近我讓我愛上你這種蠢辦法。要是你真的是如此,那你當時的計劃就應該是接近我趁我不備給我下藥殺了我。”蘇清止的語氣很淡漠。

文殊詞眼眶一酸,她才不是蘇清止說的這樣。

蘇清止的手指按著她的小腹,文殊詞巧勁一番,下一秒一把小刀就抵上了蘇清止的脖頸。

“誰說我不是這樣的人。”文殊詞目光冷厲,冰冷的刀鋒抵著他的大動脈,“義父咬舌警告我,他用自己的生命告訴我,要我殺了你。我是一個失敗的人,我已經沒有辦法做到保護蘇子墨,那麼我不能再讓義父臨終前的意願落空。”

蘇清止的目光幽黑,他只是定定的看著她,見她許久都不動手,緩緩的勾起一抹笑容。

“阿詞,你不是那樣的人。”蘇清止將她緊握的小刀拿了下來,“你應該猜到了。”

文殊詞不語,自從想起那些被催眠遺忘的細節,她就已下定決心跟蘇家人不牽扯上任何關係。

可蘇清止是意外的意外,她自己也弄不清自己的心思,但是又不排斥和他在一起,或者說她很喜歡和他在一起。

今天見了蘇鷹,恍惚間,她覺得蘇鷹的臉和一個她怎麼都想不起的男人的臉重合。

“他說我是她女兒!”

文殊詞不肯承認自己已被蘇清止看透,嘴硬的扯別的。

蘇清止手在她身上不安分的遊走,“他說假話,你肯定不會信的。不過就是為了讓你替他做最後一件事罷了。”

“你怎麼就斷定我認為他說的是假話,我要是信了呢,不要以為你很瞭解我。”

蘇清止親了她一會兒,才開口:“我只知道你被信任的人騙過幾次後,就不會這麼輕易託付信任。”

文殊詞信任蘇子墨和蘇鷹,信任韓木馨,信任何婉瑩,信任劉可信。

但這些人都讓她嚐到過輕易託付信任的反噬痛苦。

“我只是想起了一些曾經忘掉的事情。”

所有人都覺得她三歲就進了孤兒院,以前的事肯定忘得乾乾淨淨,可她今天想起了那些因為催眠她忘掉的事情。

蘇清止沒有逼著她一定要說出來,他只是摟緊她,抱著她親暱。

文殊詞臉頰紅紅的,本來還在想著要不要說,但很快就主動的吻了上去。

情到濃時,被逼剎車,這讓蘇清止臉黑成了鐵炭。

文殊詞媚眼如絲,也有些尷尬,看著他冷著臉找了一套保暖的睡衣替她換上。

又叫人來換了床上用具,還吩咐人準備補血的食物。

眼神裡的笑意再也擋不住,她眯著眼看他忙活來忙活去。

突然想起一件事,她好像沒有關心過何婉瑩的例假。

這個年紀的小孩,應該來了。

於是從貴妃榻上跳了起來,剛踩上地毯,蘇清止就走了過來。

“鞋穿好,不保暖,就天天疼。”

之前文殊詞來例假,趁蘇清止去上班,在家大吃特吃。

結果半夜疼得蜷起來,如果不是蘇清止發現,她肯定是一句話都不肯說的。

規規矩矩的穿好鞋子,她跑到隔壁別墅去找何婉瑩,何婉瑩在上課。

等這節課上完後,文殊詞便跟老師打招呼,下面的課改成她自己來上的生理課。

文殊詞把周圍的閒雜人等都清了,還把來找她的蘇清止也給請走了。

這才開始跟小姑娘講述了生理知識課。

兩人面面相覷,還是何婉瑩好奇的問她為什麼把老師趕走了,文殊詞才表明了自己的來意。

何婉瑩頓時臉頰通紅,文殊詞也渾身起雞皮疙瘩。

“沒事沒事,很正常,都是這個年紀過來的。”

本來這些事應該是由自己的母親來教授的,但是目前也只能由文殊詞來教導她。

兩人談女生的小秘密談了許久,一直都晚上吃飯。

文殊詞突然覺得小姑娘可以去學校上學了。

“婉瑩,你想去學校上學嗎?”

何婉瑩的反應在意料之內,“不想。”

“為什麼?”

“因為同學們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他們,所以我不想去。”

文殊詞思考了一會兒,“換個環境呢,你願意嗎。現在的你和以前的你也是不一樣了。”

這回她沒有第一時間回答,“我要想一想。”

“OK。”

她是個15歲的女孩,有自己的思考和想法。

晚飯吃的是西餐,文殊詞在餐桌上跟何婉瑩說說笑笑的,引起蘇清止頻頻注視。

晚上睡覺的時候,蘇清止問她:“你想起了嗎?”

文殊詞沒有回答,有一些模糊的記憶在腦子裡成型,但是她還是沒有想起全部,但她才不想說。

如果真的如他所說的,文殊詞之前和他相處,現在看來這相處細節妥妥的就是一個舔狗。

她一開始接近蘇清止就是當舔狗,後來失憶了還是當舔狗。

她才不要繼續舔狗。

她不要面子的嗎?

文殊詞和蘇清止之間達成了一種默契,兩人相處跟正常夫妻沒有什麼區別,但是不提何婉瑩不提蘇子墨不提那些容易讓兩人吵架的事情。

何婉瑩在思考了一週後,想要重新入校讀書,但是不是在蘇家的私立學校,而是想轉到公立的高中。

文殊詞跟以往一樣讓管家去辦,可管家在一天之後告訴她,沒有辦法完成她交代的任務。

原因是蘇清止不讓。

“為什麼?”文殊詞不解,她不明白蘇清止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劉管家硬著頭皮解釋,“少奶奶,之前那次事故,讓少爺下定決心不讓小小姐去學校讀書。”

“好,我知道了,你先忙吧,我自己來處理。”

晚上吃飯的時候,文殊詞跟以往一樣和何婉瑩說說笑笑,但蘇清止很快就意識到不對勁了。

文殊詞一個眼神都沒有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