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狸:“蚯蚓有味覺嗎?”
雲煙:“有吧。”
阿狸:“沒有吧。有味覺的話,也煮不出這麼難喝的東西。”
流華的聲音從屋子裡飄出來:“藥方你可能沒看懂,望月砂,也叫兔子屎,解毒殺蟲。”
阿狸聽完一陣乾嘔,雲煙身子遠遠後仰,生怕自己沾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阿狸:“你這什麼醫術,能不能幹了?不行去找百花仙子給你換個活計。”
流華:“你看看現在的你,再反過來問我能不能。”
阿狸:“也不可能只有這東西解毒吧,不能給點好東西嗎?”
流華:“這東西我這存貨比較多,再說了,你當時除了胃,還有別的部分在運轉嗎?耳朵聾了,嗓子啞了,眼睛瞎了,手腳還有點用,擺設。。”
阿狸:“你公報私仇。”
流華:“我和你可沒私仇。”
雲煙:“是假公濟私。”
流華:“看來要給你換藥了,腦子也不好使了。”
阿狸:“什麼藥我都不吃了。”
流華:“那不行,你還沒好,回床上躺著吧,背對著我不搭理不說話的那種。”
阿狸站起來悶著聲走開,雲煙看著笑嘻嘻的流華,她憋了一會,得意的吹起了口哨,順帶扭了扭腰肢。
雲煙躺在樹上看天,阿狸急匆匆過來,“狐狸,我要走了。”
雲煙做起來,“去哪兒?你不會又要去做什麼傻事吧?”
阿狸:“不是。有位仙人要出去雲遊,過來找座駕,選上我了。”
雲煙:“那你還要回來嗎?”
阿狸:“不知道,如果氣味相投,說不定就不回來了。”
雲煙:“那你趕緊去吧,別讓仙人等著。”
阿狸:“沒這麼著急,仙人安排好了,會過來找我,我現在還可以在這兒待著。”
雲煙:“那還行,過來休息會?”
阿狸:“我先去和我的救命神醫道別,看那雙不迷人的眼睛,記仇的很,我可惹不起。”
雲煙:“那你先去,一會還從這兒回來嗎?”
阿狸:“不從這兒走,我還有其他朋友告別,我明天過來找你。”
雲煙:“我們出發都是來了就帶走,也不好透露自己的行蹤,到你這卻還是要公佈天下的架勢。”
阿狸:“因為我也不知道和誰一起,去哪裡。”
第二天阿狸姍姍來遲,雲煙想著說點什麼,終究什麼也沒說。他倆就這麼坐著,從日落到日出。後來阿狸沒過來了,雲煙自己看日落日升。
她想起自己的孩子們,生了這麼多孩子,不知道還有沒有血脈在世間延續。
她想起自己的老師,不知道現在在人類世界用什麼身份生活,是一隻小狗嗎?是一個人嗎?
她想起錦雞,哎,早就歸於塵土了。
她想起花兒,花兒,花兒有沒有自己的孩子?是不是和自己最初一樣,每天都要忙著照顧孩子。
她想起家靈,家靈。
這一生有很多夥伴路過自己的生活,留下一串串腳印,自己越走越遠,它們的腳印越來越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