繩子靠不靠譜沈楠歌不知道,但是桌子下方,中間位置有一根極粗鐵柱,足夠保證桌子不會翻落於地。

沈楠歌踩著龍椅,站到桌子上。

桌子輕微晃動,茶水傾灑,纏著房梁的繩子發出沉悶的聲音。

江行簡不由得驚慌,維持著姿勢一動不動。

沈楠歌把他攬在懷裡,輕聲安慰:“怕什麼?哪怕繩子斷了,也摔不死。”

江行簡扯了扯唇角,並沒有被安慰到。

沈楠歌拿出一塊黑布,把他眼睛蒙上,聲音帶著蠱惑:“放鬆,交給我。”

江行簡強迫讓自己放鬆,腦海裡卻不斷浮現自己所在的場景。

身處黑暗的他感官反而更靈敏,楠歌的吻帶著熱氣不斷遊走,緊張的心一點點化為期待,讓他悶哼了一聲。

桌子震動幅度忽得變大,他貼上冰涼的桌子,後背滾燙。

理智漸退,他不受控制的把黑布摘下,看著不斷搖晃的繩子,竟生出詭異的想法。

如果桌子突然落到地上,會不會很深?

沉.淪可能就是如此。

他聲音微.喘,低求,“夫君,我想站起來。”

沈楠歌把他抱起。

他清楚的看到窗外的人影,聽到繩子不堪重負的聲音,餘光瞥到遠處鏡子裡楠歌充滿佔有yu的眸子。

他意外的發現,自己竟已經忘了害怕。

他開始不滿:

“夫君,茶水怎麼才灑了這麼點?”

“夫君,下次我們在鞦韆上如何?”

沈楠歌把他嘴堵住……

——

翌日早朝。

沈楠歌讓鳳雛拿著這些日子攢的奏摺,踏入金鑾殿。

在群臣齊聲行禮中,走到龍椅上坐下。

鳳雛把奏摺放到御案上,站到楠歌身後。

沈楠歌隨手拿起一本奏摺,漫不經心的斂眸,唇角含笑,聲音卻讓人聽不出一絲情緒:“各位大臣提供的人選朕認真挑選了一番。”

“兵部侍郎,你推薦的兵部郎中嫡長子除了你言明的美貌,還有何特點?”

兵部侍郎一愣,萬萬沒想到陛下會當著這麼多的人面,談及他舉薦的人。

但是他既然敢寫,就不怕別人知道。

他與兵部郎中不和已久,朝臣皆知。

上前一步,他沉聲稟告:“陛下,兵部郎中共有八子二女,臣認為這也是可取之處,只是其嫡長子並未娶妻納妾,臣不知他身體如何,故而未在奏摺上寫明。”

兵部郎中早就料到兵部侍郎不會放過這次機會,上前一步稟告:“啟稟陛下,犬子在半年前已經定親,臣不是不想把犬子送進宮,而是覺得定了親的犬子配不上陛下。”

沈楠歌直接把奏摺摔兵部侍郎身上,“兵部侍郎,你是覺得無人願意進朕的後宮,推薦個定親之人?”

“還是你想兵部尚書嫡次女被退親?導致兵部尚書家所有女兒毀了名聲?”

兵部侍郎面色灰敗,跪在地上:“陛下,是臣疏忽,未詳查就上奏,臣有罪。”

沈楠歌沒有管跪在地上的兵部侍郎,又挑了一個舉薦口頭定親之人的奏摺,聲音淡淡地問:“兵部左員外郎,你瞭解推薦的右員外郎之嫡次子嗎?”

還不待左員外郎回話,右員外郎連忙道:“啟稟陛下,吾兒亦有婚約。”

沈楠歌把奏摺摔左員外郎身上,“你們是真覺得朕很閒?”

“還是其心可居?”

群臣嚇得跪在地上,“陛下,臣等萬萬沒有此意。”

“沒有此意?”沈楠歌冷冷地掃向所有人:“那你們給朕解釋一下,為何願意推薦自己兒子的大臣皆推薦的庶子?是朕配不上你們嫡子?”

群臣把頭磕在地上,卻知道這是必然現象。

沒有人有攝政王的權利,入了後宮就相當於毀了仕途,世家重長重嫡,哪個不是精心培養?就希望讓家族更進一步。

雖然陛下之子是下一任帝王,可萬一受陛下冷落了怎麼辦?

那這兒子就徹底廢了。

不如多娶幾個女子聯姻來得划算。

這就是現實,讓沈楠歌又憋屈又只能利用的現實。

她壓著怒火,聲音詭異的冰寒:“既然如此,那朕非嫡長子不考慮,不論年齡,條件是不得定過親和有妻兒。”

“還有兵部尚書,你看看你把兵部管成了什麼模樣?明爭暗鬥,各種給對方使絆子,簡單的事情花在應付同僚上的時間都比正常辦事的時間多。

你們為官難道不是為國強大和為百姓富足嗎?你們如今還有初心嗎?”

沈楠歌站起身,“朕今日把話放這,哪怕朕一生無子也無妨,朕可以在眾臣子嗣中選一人過繼,但是朕想看到的是國富民豐,歌舞昇平。”

“而不是女子被退親只能去禮佛,不是你們日日明爭暗鬥耗盡心力不辦實事。”

“朕想看到人人都識文斷字,朕想看到家家戶戶不愁吃穿。”

“朕不怕你們團結,但前提是造福於民。”

說完她轉身離開,壓抑的情緒化為攥緊的手心。

無力感湧上心頭,這番話又有幾人真能聽進去呢?

江行簡跟著楠歌到了御書房,輕聲安慰:“妻主,凡事不能操之過急,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你埋了那麼多顆種子,總會生根發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