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楠歌把他抱在懷裡,閉上雙眸。

良久,聲音帶著一絲疲憊,“江行簡,你知道嗎?我穿越前參加了無數酒會,想要給自己專案拉投資。”

“每次參加酒會的幾百個人,總會有一兩個人能得到投資。”

“天真的我一次次拿著自己的策劃書,懷著希望過去,又一次次的被打擊。”

“我不明白我差在哪裡?”

“看著身邊的人都能拉到,我越發不甘心。”

“我好像忘了我拉投資的目的是什麼,攀比、不再心平氣和,我變得急功近利。”

“後來我終於收到橄欖枝,但是必須得付出代價,要不頂多佔百分之十分紅。”

“那時我才突然清醒,我所知的酒會從頭至尾都是資本的控制,越是優秀的人越無人問津,就是想折斷傲骨,爭取利益最大化。”

“那是我第一次放棄,夢想由心而生,但那只是夢想,有幾人能實現呢?甚至有人會刻意忘記自己曾經的夢想吧?”

“也因此,我討厭黑暗,討厭利益鏈條,討厭官僚作風。”

“我最喜歡的歌詞是:人人都獻出一點愛,這世界將變成美好的人間。”

“可我太無力了……”

“動一個官員,相當於動了無數人的利益,家族榮耀比人命值錢。”

“我怕,我會像當初那樣想放棄。”

江行簡愣了愣,楠歌曾經想過放棄?

都怪他安撫老爺子時間久了,沒有及時投資,讓楠歌的記憶停留在想放棄的時候。

所以這是否跟楠歌開公司後沒有直接實現夢想有關?

他把楠歌的手放自己腹肌上,輕聲安慰:“妻主,哪怕放棄也無所謂,我們齊心這世界就打不敗我們。”

沈楠歌用手捏了捏,恢復笑顏:“你早主動給我摸,我心情早就好了。”

“我們本來就打不敗!”

她看向遠方,“哪怕烏雲蔽日,太陽就在那裡,它永不落幕,只是肉眼不可見罷了。”

“江行簡,我要治摸魚了,明爭暗鬥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讓這幫人忙起來。”

江行簡嘴角一抽,所以公司裡除了良性競爭外,基本上沒有明爭暗鬥,是因為他們連摸魚的時間都沒有?

他哭笑不得。

垂眸想了想,為了讓楠歌更高興些,他紅著臉表達內心真實想法,“那妻主可別忘了,徹底解決選秀的問題。”

“夫君,妾身可不想跟別人分擔你。”

“主人,清冷不想受欺負。”

沈楠歌看著他笑:“我突然想沈乖了,你退下,我把沈乖招過來。”

江行簡:“……”他磨了磨牙,“走了!不耽誤妻主跟沈乖敘舊了!”

不一會兒,沈乖走進御書房,投入楠歌懷抱:“姐姐,你想沒想我?”

“想了。”沈楠歌揉了揉他的頭,“沈乖乖兒,多叫幾聲姐姐,給你糖吃。”

沈乖小臉羞紅,露出小酒窩,“姐姐~姐姐~”

沈楠歌徹底恢復心情,還饒有興致的在晚上時,帶著沈乖上了瞭望臺。

只見慈寧宮忽得冒出火星,旋即熊熊烈火染紅了天際。

火勢極大,許久才得以熄滅。

皇宮內的大部分太妃在這場大火中“去世”,太后被賊人擄走,生死不明。

沈楠歌藉機派人挨家挨戶搜查,主要想看看各大家族的底蘊和是否能搜到把柄。

朝堂再次風聲鶴唳。

亦無人再提議選秀。

沒人願意把嫡長子送入宮,更何況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太后失蹤與聖上有關。

畢竟搜查搜的實在太仔細了。

所以他們更怕把子嗣送進宮,也死於意外,那真只能自認倒黴。

而沈楠歌也開始了她的打擊摸魚計劃。

從她最瞭解的工部整頓。

她想建一個防洪堤,工部尚書不敢保證建成後會沒有問題。

她就罰了工部尚書半年月俸,用月俸的錢在民間廣招能人異士。

有她的人保護,也不用擔心安全問題,而那些工程圖,有幾何基礎的她看著也不費力。

就這樣,她也不罷黜官員,就是罰俸,有錢能使鬼推磨,想辦的事情自是有人願意辦。

而這些人會擠掉底層不辦事實的官員。

大臣們見自己好像對君主失了作用,實權也在不知不覺中丟失,再也沒心情明爭暗鬥,拾起了許久未讀的書,拼命想辦法如何完成皇上給的任務。

與此同時,部分女子在不知不覺中強大起來,有底氣有退路後,她們終是在一次次壓抑中爆發。

江繁也因此忙碌,忙著帶人抵制家暴。

京城的茶樓也多了許多誰說女子不如男的故事。

世界在朝著期待的方向發展,想必終有一日會達到預期。

只是一位言官的死諫打破了平和。

這位言官以血書寫明,女子拋頭露面有傷風化,女子不安於後宅,不利於子嗣繁衍。

國家長此以往,人口凋零,乃亡國之象。

早就看不慣女子崛起的官員藉機表明立場,齊心協力向沈楠歌諫言。

沈楠歌當著所有人的面把奏摺燒了,嗤笑道:“有不滿者可以辭官,朕不介意讓別人頂替你們的位置。”

“工部尚書,你做的機關有機關坊的人做的好嗎?刑部尚書,上次你破的案件,最重要的線索是靠一名心細的女子提供的線索吧?戶部尚書,千金沒少捐糧吧?”

“不過既然言官都參朕了,那朕宣佈以後科考女子也可參加,學堂也供女子讀書。”

她勾了勾唇:“朕親自出錢,建立學堂,供女子免費讀書,你們要是看不慣,也可以出錢供男子讀書。”

另一位言官氣急:“陛下,你不就是仗著攝政王向著你嗎?憑什麼你依附攝政王,就阻止別人依附我們?我們供吃供喝供住,她們就應該知足!”

沈楠歌沉了臉,“既然你如此說,那我以後供你吃供你喝供你住,就按照你對待妾室的條件對待你,反正朕也不需要言官。”

“臥龍,把人關起來,誰還想體驗這世道對女子的待遇,朕不介意多養幾個!”

“退朝!”

江行簡狠狠瞪了那名言官一眼,與楠歌進入御書房,連忙解釋:“主人,那人太可氣了!明明是我想當金絲雀,卻偏要給我設定障礙!”

沈楠歌笑了笑:“我生氣的不是因為被說依附你,娶你是我的財富,我氣的是那時我竟然只想到把他關起來的方式。”

江行簡呆了呆:“所以主人是氣在吵架沒發揮好?”

“對!”

“……”

終究是錯付了。

不得不說,一個有實權還不怕言官的君主對於群臣來說,還是有些可怕的。

更何況百姓的生活逐漸富足,根本升不起造反之心。

日子又變得按部就班,沈楠歌也終是收到了系統任務:【宿主,出任務了!識破沈乖也是攝政王這件事,任務獎勵一百兩。】

【恭喜宿主識破此事,獎勵一百兩。】

沈楠歌緊了緊抱著江行簡的胳膊問:[江行簡任務失敗的懲罰是什麼?]

【是失去生命,當然您有一次懲罰轉移到您身上的權利,請在三日內做出選擇,我先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