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個疑問充斥我的內心,龍玉,到底是誰???

抬眼又對上他那邪魅和帥得一塌糊塗的俊臉,我晃了晃腦袋,自己在想什麼呢。

龍玉怎麼可能是龍鈺軒,龍玉有血有肉,有實實在在的身軀,且白天還能在日光底下自由行走,他怎麼可能會是仙呢?

不過,仙人會不會有肉身?

還是跟麻金旺一樣,只是一縷幽魂?

左思右想之際,龍玉已經帶著我走出了亂葬崗。

他拉著我的的手,大掌寬厚有力,且是暖的。靠近一點,還能感受到他起伏的心跳和好聞的鼻息。

我一陣心慌意亂,又堅定地相信,我喜歡的這個男人,應該只是個道行高深的凡人。他不可能是仙,更不可能是龍鈺軒,故打消了所有疑慮。

“在想什麼?”龍玉好看的眸子望著我輕輕一笑。

我搖搖頭,隨便找了個理由:

“郭月琴的仇我報了,不過,不知道以後她會變成什麼樣子。”

“郭月琴?”

提到名字,他的眉頭微微蹙了一下。

“葉梓遙,以後郭家以及郭月琴這個人,都和你無關了。”

“你不用擔心,萬事有我在。”

我點了點頭,心中一陣暖意升起。

(後來,我確實又聽說過郭家的訊息:

郭家沒有了龍氏集團幫扶,也沒有幫人看事掐訣的能力了,他們失了主要經濟來源,便只能完全靠售賣紙紮人為生。

據說,小李雖失了心智,扎紙技術卻越練越好,後來竟成了郭氏紙紮店的主要幫手。

郭老根本沒有東山再起的打算,他直接把郭月琴許配給了小李,順帶著把小李父母也接到了店裡幫忙。雖不發工錢,但管飯,能和兒子媳婦在一起,小李父母也特別樂意。

至於郭月琴,聽說她自從痴呆後,天天只知道稱呼小李為龍哥哥,身患不孕症,一生無兒無女。)

——

回過神來,我已經跟龍玉開車行駛在返程的公路上。

黑夜裡,他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我戴在左手手腕上的玉鐲,似笑非笑。

“好好考慮一下,我和你的……男朋友,要如何取捨?嗯?”

他看上去有挑逗的意味,但是卻沉默寡言,抽了一路的煙。

臨到員工宿舍時,龍玉跟我告別:

“你現在暫時安全,我今天就不上去了。”

手掌再次覆上我的玉鐲,英俊的臉上透著玩味。

“葉梓遙,明天,我等你的答案。”

——

晚上,我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做了整宿的X夢。

夢裡,我夢到龍玉把我抱到床上,脫我的睡衣。

我非常配合,他嫻熟地一下一下親吻著我,我回應得比他本人還要熱烈。

我們鼻息喘喘,唇齒相連,激動到全身顫慄。

愛到最深處,完全融化在了彼此的濃情蜜意裡。

在夢裡,龍玉依然紳士,他做了情咒第七天對我做的那件事情,滾燙的唇吻了我的全部。

我雙頰通紅,勾著他的脖頸,不停地訴說著對他的愛戀。

我告訴他,我無法自拔地被他吸引,我很愛他。

除了他,我誰都不想要,也誰都不願意要。

忽然,夢裡畫面突轉——

我摟著的情人瞬間變成了那個模糊的身影,他呼吸急促,半點不溫柔,一直輕咬我的耳垂。

我想推開他,卻使不上半點力。

龍鈺軒開始懲罰式地親吻我,他從我的額頭處落吻,我的眉、我的眼、我的雙頰、我的嘴唇、最後再來到鎖骨,一直往下……

輕咬加含吮,龍鈺軒每一次都吻得特別急、特別重。

他還把我的身上掐得青紫,聲音好聽卻異常霸道:

“葉梓遙,別忘了你跟本尊的約定。你只能是本尊的女人,任何人都碰你不得——”

我驚出一身冷汗,拼盡全力想逃。

“不行,不可以,神君,我已經愛上了龍玉,我再也不能接受其他人……”

但是在夢裡,龍鈺軒神君卻絲毫不聽我言語,他像個惡魔,急不可耐地對我施了法術。

只見一道金光,我便被四仰八叉地定在床上,再也無法動彈。

龍鈺軒很兇很兇地對我說道:

“葉梓遙,本尊的玉鐲護了你一個月,是時候要收回本息了——”

最後,在夢裡,龍鈺軒,奪走了我所有的一切,一切的一切……

……

“啊,不——”

我幾乎是從夢裡尖叫著醒了過來。

也是透過這個夢,我才深深地認識到,自己已經愛上了龍玉,我再也不可能接受其他任何男人。

看了看自己的睡衣,完好如初。又用鼻子四處嗅了嗅,發現空氣中也沒有山泉水的味道。

我放下心來,確定剛剛只是一場夢,確定龍鈺軒真的沒來。

遇到自己喜歡的男人,卻不能放手去擁有他。我不由悲從中來,悠悠地哭出了聲。

“怎麼辦,一個月之期就要到了。我如何跟龍鈺軒交代,如何告訴他我已經愛上了一個叫龍玉的男人?”

他會不會跟在夢裡一樣,非常兇殘地把我強要了?

哭了半晌,我拿出紙筆,準備給龍鈺軒寫封信,但是又怕人家神君幾千歲的年紀,看不懂簡體字。

便把信撕了,把玉鐲取下。

拿出小刀在自己的左手無名指上重重劃了一刀,滴了好幾滴血到玉鐲上。

輕輕唸叨:“龍鈺軒,龍神君,都說無名指通往人的心臟,我現在用的是我無名指的血液,麻煩您出來一下,我有話對您說……”

唸完,我就往視窗的位置看。

非常安靜,屋子裡即使一根針掉下來,都能聽見。

我不想放棄,繼續用刀劃,重新滴入新鮮血液。

“龍鈺軒,神君大人,我真的有話對您說,求您出來見我一下……”

再等待,房間裡仍然沒有任何變化。

重複幾次,我的手指已經斑駁。

咬咬牙,我又繼續對著無名指劃了很深的一刀。

“嘶——”我疼得叫出了聲。

“龍鈺軒,你再不來,我真的要疼死了……”

話音剛落,窗外風聲四起,屋內的燈具搖搖晃晃,光線瞬間暗了下來。

空氣中傳來了熟悉的山泉水味道,我知道——龍鈺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