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過來,陳只臣立馬確認道:“他可有說女子的具體資訊?”
“說是個子不高,鵝蛋臉。”
聽了這話,陳只臣囑咐他安頓謝裳守好軍營,有事情和金襄商量著來後翻身上馬直奔蕭亭處。
具體的他任何人都沒說,萬事都是知道的人越少越保險嘛。
剛進了城,
就聽見一個穿的破爛爛的乞丐大喊著:“死人啦,死人啦,那麼好看一個小娘子,直接被吊在車軲轆上面,拉了三米遠才斷了繩子。”
“你走近看了?”
“沒。”
“那你怎麼知道好看。”
“腰間繫紅繩的,十有八九都是花樓裡的,不好看能進花樓嘛?”
聲音烏央烏央的,說什麼的都有,聽最後一句入耳,陳只臣忙調轉馬頭跟著人群去。
馬匹很快,到了地方,就坐在高頭大馬上看過去,
滿地的鮮血,拉扯成布條的衣裳,一張臉蛋已經看不出模樣,可那身材,那根紅繩,基本讓他確定,
這就是他讓蕭亭從宜春苑贖身的女子。
陳只臣呆滯的時候,七爺騎馬停在了他身側道:“別看了,你不能為她做什麼的,你要做的,只有查清楚到底是不是她,然後撇清楚。十三比我們想的要聰明,要快。”
“什麼意思?”
“看不出來,兇手是誰麼?”
七爺問。
陳只臣認真看了看,試探著問:“周國?”
“你在問?”
七爺說話的語氣,叫陳只臣有了答案,可心裡的石頭更是掉了起來:
“現在確定了就是周國,是皇室,他們和君上達成協議了?三爺……”
三爺,長年在外行走,過去是公子錦最為倚重的侍衛,
倘若二人真成協議,參與此事的三爺,未必能夠安全脫身。
七爺毫不在意的道:
“只要主子還有一口氣在,他就不敢動老三。”
陳只臣閉了閉眼睛,
對於七爺這樣的自信,他不知道要說什麼,他們是有這樣的資本,可何事都有萬一不是麼?
不過他也沒有進一步去提醒,話說到這地步,再說什麼都不合適了,
深深回想,做靈魂時,也沒聽過君上和周國的隻言片語,
難道是這一世才有的麼?
深思熟慮後他道:
“這樣,讓三爺試著聯絡周國的程薇,再請九爺修書給黔嵐,邊境大軍推進,糧草先行,另外,這個時候,乾州方,公子錦方身邊絕對要穩住。”
穩住後方是最基本的,
黔嵐是女帝掌權,這位女帝在政治上是鳳毛麟角,到了愛情上就是戀愛腦,
九爺說什麼就是什麼,
奈何妾有意郎無情,
至於周國的程薇,此人紅袖善舞,
又是周國長公主之女,在周國有一定的話語權,
三爺和她見面之後,兩人即便只是隻言片語傳出去,
加上大軍壓境,怕是君上與周國的協議之間都要有一個裂痕了。
“還是你小子有辦法,那說服老九修書,便有勞你了,只是也不好白白勞煩你,這個圖紙給你。”
說著,七爺把東西塞給了陳只臣,根本不給他拒絕的機會便已經打馬離開。
陳只臣開啟看起來,
是城門守軍藏糧,駐紮的地方,
掌握這個,基本上可以說掌握城門守軍一半了,
吩咐情衛隊打探,想來也可以,只是沒這麼快,也不可能這樣周詳,
他一點都意外七爺會讓他做這事,
這法子,七爺不是想不到,而是不好做,
公子錦病重,兄弟們只能相互扶持,
而不是相互麻煩,找架吵,
換個沒關係的,公事公辦,反而不容易生嫌隙。
至於屍體的真實身份,他不會糾結,想來七爺會吩咐情衛隊查清楚,便沒在此處多浪費時間,
回了城索性回府看看丹殊,到了府門前,聽見管家說,
丹殊帶著丫鬟婆子去了映柳巷,
陳只臣應下,說過去找找,一起逛逛,可管家硬是不讓,
多問了兩句,把管家問出一頭大汗才知道,
被遣回來的丫鬟說,在巷子裡碰上了魏瑋,為了不拖累,只留下了婆子。
管家小心翼翼的,直怕捱打,陳只臣卻不當回事,騎著馬慢慢悠悠的往巷子裡去。
走出去一段,後面急急忙忙的跟上來個打手,
“將軍,是不是氣瘋了,可不好當街毆打朝廷命官,好歹套個麻袋。”
陳只臣沒說話,可打手並沒有住口,繼續道:“將軍,前途更重要,皇家公主不自重,咱們請了休妻便是,不至於弄的家徒四壁。”
幾句話,兩人已經進了巷子,
陳只臣剛要叫他閉嘴,可還沒張口,就聽見一聲厲呵,
“雲姑娘,你瘋了!”
是丹殊,陳只臣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