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裡安靜了許久,

陳只臣沒有去催,他知道謝裳在考慮,

家庭是責任,從謝裳的言行中他看的出,對於康姑娘的尊重和相信,

不願意娶,不是介意康姑娘的身份,

是怕他們真的不合適。

畢竟謝裳也不是全無缺點,

不過人無完人,有顧慮也是自然的。

良久,謝裳走上前看著陳只臣的雙眼道:

“俺要公主給康姑娘做證婚人,”

“我去問問,應該沒有問題。”陳只臣沒有猶豫的道。

謝裳懷疑的看著陳只臣,一臉鄙夷,說話間還看了看陳只臣胯間:“將軍,你行不行啊?自己媳婦都做不了主。”

“往哪看呢?要不我讓你試試?”

陳只臣瞪了他一眼,往他屁股上面喘了一腳,

謝裳半躲半順著其力道出了營帳。

謝裳一走,陳只臣便展開了乾州地圖,

走到這一步,他手中的兵士是握在他手中了,

之所以還要研究藍十三方的臣子,將他們替換掉,

是因為這些人中還有一些兵權,以及智囊,如果不解決掉,

他握著手中的兵權,做事再是小心周全,也只有七八分勝算,

再有一個萬一,那便是滿盤皆輸,

重來一次,活在別人的外表之下,他允許再落得前世那樣的結果。

所以他必須要將乾州完完全全掌握在自己手中,

不論是藍十三還是公子錦手底下的人,

只要他們參與乾州政務,那必須要和他一條心,

如果不是,就只能死,或者受他控制,

想到這裡,他將藍十三方掌握的軍隊駐紮的地方圈了起來,

那裡必須要盯住了,畢竟他現在在算計他們的長官,

若是漏了餡,知道那裡的動向,怎麼也能夠翻盤。

蠟油劃過柱身,抵達桌面慢慢匯聚,

一根新的蠟燭被換上,陳只臣迎著朝陽踏出了軍營,

回了府邸,問過丹殊謝裳的事情,達到肯定的答覆這才又離開去往衙門。

仇天也知道了君上方聚會的事情,轉告給他,讓他小心公主。

他不在意的點點頭問:“喬家兄弟怎麼樣了?”

“很好,我送去了公子鑾中,估摸著這時候正和幾位數爺一塊殺羊包餃子呢。”仇天遞給陳只臣一杯酒說著。

陳只臣接過去潤了潤唇便放下了,

對於這答案他倒是不意外,每到過年的時候,公子鑾總會熱鬧熱鬧,靜了一年,總要讓江南有個盼頭不是?

和仇天見過之後,陳只臣便回了軍營,

日出日落,照舊同將士們同出同進,同吃同住,

常安按時送來了訊息。

在三月居聚會的一共有十二個人,其中有八個是乾州官員,

另外四個,除了丹殊,還有三個徐州官員,

徐州,乾州僻鄰,有也是正常的。

收到訊息當晚,他還收到了七爺從公子鑾送來的訊息,

上面說,藍十三派使者和周國接觸了,

使者在半路被三爺獵殺,栽贓給了周國

現兩方正在談判,談判結果並不利於公子錦方,讓他想辦法看能不能找到路子接觸藍十三方和周國談判的人,改變結果。

他知道來信的目的,是為了使周國,藍十三打起來,然後他們從中獲利,甚至是重新入駐郡京,

可是這和他有什麼關係呢?他並沒有回應,只當做不知道,

靜觀其變,才是他要的。

隔了幾天,常安又送來了,那八個人的具體情況,

具體到八個人的祖宗十八代,

這樣方便他找到對方的弱點。

全部看過之後,

他選中了兩個人選,

一個是王遮,一個便是對丹殊有意思的魏瑋。

選擇前者,

是因為他和潘金關係很好,同乾州,徐州方官員私交都不錯,是個八面玲瓏的人,

若能讓此人來幫他,那乾州方的情報便會得到的更容易些,

情衛隊不能接觸的太頻繁,常在河邊走容易溼鞋,不能只依賴情衛隊。

後者,也不是為了公報私仇,是對方手中掌握了藍十三方現在掌握的兵權中的五分之二,

除掉他,換上自己的人,

那在兵權方面,他在乾州便是第一人了。

剛在魏瑋的名字上面用硃砂畫上個叉,

就看見常安進來,嚴肅的看著他道:

“將軍,蕭老闆遞訊息說,魏瑋約了公主去了古玩市場,

另外,他還說,他手底下的一個叫桃紅的女人丟了,問您借人手找找。”

“不借。”

“等等。”

兩句話,機會沒有喘氣,快的常安都沒有反應過來,一臉呆滯的看著他,

借是不合適的,可腦子反應很快,他想起來這個桃紅就是宜春苑的那個花魁,

那個幫助他們殺了周圍,藍博的花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