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涵津被控制了出行,對於他和顧淮潛的這層關係,顧錦宴一直都沒有過多幹預,但現在看來,必須要了解一下具體的情況了。

顧淮潛當天下午從報社回來,顧錦宴堵在大門口,見他一露面就將他拉到屋子裡,關上了門。

顧淮潛見顧錦宴冷著臉,以為是要找他算賬,他以為棠沅對他搞了狀,便先發制人的開了口:“二哥,我跟棠沅之間已經兩清了,我也捱了他一頓打,你看臉上,現在都沒好。”

顧錦宴推開他,順勢坐下:“那件事回頭再談!你給我交代清楚,你跟單涵津發展到哪一步了?”

聽見顧錦宴的話,顧淮潛頓時後背冒汗,他不敢抬頭與二哥對視,手指摳著手邊的茶杯,心裡忐忑不安。

他與單涵津本就是強迫的關係,只不過時間久了發生了一些小改變,他也從一開始的反感變成了迎合,直到現在,他也分不清自己對單涵津是不是產生了愛意。

“說啊!”顧錦宴猛的一拍桌子!

顧淮潛隨著一下顫抖,結結巴巴的回答:“我……我也不清楚。”

“不清楚?”顧錦宴站起身走到他跟前:“你也不小了,這種事還會不清楚?”

“我就是不知道怎麼說,我自己也很混亂,二哥,你別逼我了。”

顧錦宴氣得捶胸頓足,他揚起巴掌想給顧淮潛一耳光,但還是忍下來了:“既然如此,你們以後就不要來往了,你也知道他野心勃勃,我不想以後你成為他手裡的一張牌。”

“憑什麼……”顧淮潛小聲嘀咕一句。

顧錦宴用食指狠戳顧淮潛的腦門兒:“你怎麼不動你那個腦子好好想想?他為什麼要接近你?”

顧淮潛自然不敢說出當初被單涵津脅迫的秘密,他只能把這件事憋在心裡。

“除了他,你愛怎麼玩就怎麼玩,我權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顧淮潛心裡有些不自在,不得不說這段時間的相處,他也不討厭單涵津了,反而對單涵津有些好感,人總是這樣,對一件用久了的東西會產生莫名其妙的親近感。

“二哥,你打算怎麼處理單涵津?”

顧錦宴:“南邊有個特種訓練基地,我打算把單涵津放到那裡去,有專人看管,至少得先讓他斷了不該有的念想。”

顧淮潛眼裡的驚訝都快要溢位來了:“二哥,能不能不要讓他走?”

“你說過你對他沒有別的什麼感情,以後也不允許有。”

顧淮潛欲出又止:“可是我……”

“可是什麼?”顧錦宴低頭看著他:“你給我惹的事情還少嗎?我走的這些天你是怎麼欺負棠沅的?你答應過我不會再為難他了,所以你挨他的打一點都不冤!”

顧淮潛:“二哥心裡只有棠沅,我以為我才是你一輩子都會疼愛的弟弟,要不是你忽略我,我怎麼會跟單涵津……”

顧錦宴:“一個人長不大,不要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你是我弟弟,我會一輩子跟你當兄弟,但兄弟和喜歡的人待遇又怎麼會一樣?如果你搞不清這一點,說明你還是不夠成熟,父親那邊有個報社很適合你,我在那裡有朋友,過幾天我找人送你過去。”

“不!”顧淮潛大吼一聲:“我不走!我在這裡有自己的報社!我為什麼要去給別人打工?”

顧錦宴想要送顧淮潛去父親身邊其實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那就是徹底將他與單涵津分開,他見顧淮潛對單涵津的態度模稜兩可,就知道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顧淮潛的聲音引來了正在院子裡散步的顧譯麟,他推門而入,見這兩個人面紅耳赤,必定是爭吵起來了。

作為大哥,他必須調節紛爭。

“發生什麼事了?”

顧淮潛緊張的看了顧錦宴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示意二哥不要將此事告訴大哥。

顧錦宴哼了一聲,拍了拍顧譯麟的肩:“大哥,沒什麼事,我在教育弟弟讓他以後晚上必須回家。”

顧譯麟:“你也是啊,別光說三弟,你昨晚也沒回來,我作為大哥也得訓訓你,我們三兄弟裡就你成家了,還是趕緊給顧家添丁才是……”

大哥的老道理聽得顧錦宴耳朵起繭子了,每天必須提三次,否則都像是睡不著覺。

顧錦宴也不願意多說,藉口自己還有點事,從家裡溜了出來。

他的七位姨太太的確貌美如花,只不過他對她們也的確沒有感情,從前還好,但是有了棠沅,他就更不願意在家裡過夜了。

顧錦宴想過放這些姨太太自由,但父親不會同意。

天色還早,他買了一束花去了城外,來到母親的墓前,把新鮮的花束放上去。

他的母親是個極其溫柔的女人,一生只有他一個兒子,奈何父親是個喜新厭舊的男人,母親後半輩子都是在惆悵中度過的。

母親曾經對他說:“你以後長大了不要做你父親那樣的人,辜負人家好姑娘,有了喜歡的人,就要過好自己的日子,媳婦兒不用太多,找到一個合適的足矣。”

他想遵從母親的話,但是父親還是把他變成了跟自己一樣的人。

天黑了,下了雨,他神情低落的敲響了棠沅的房門。

“二爺?!”

開門的瞬間,他緊緊抱住了棠沅。

“二爺怎麼了?怎麼這麼晚還來了?”棠沅拍著他的背,摸到衣服溼了一些,趕緊把他扶進了屋子。

“你是我的命定之人嗎?”顧錦宴突然抬起頭看著棠沅。

棠沅給他擦頭髮的手停住了,發愣般的看著他。

“為什麼不回答我?”

棠沅默默低下頭:“我是覺得……二爺的命定之人,應該是個女人。”

顧錦宴瞬間推開棠沅的手,把身子扭到一邊。

“二爺……?”

顧錦宴:“我以為你會堅定的說你是,而不是對我回答那樣的話。”

棠沅把毛巾丟在一邊,擺正顧錦宴的肩頭:“既然二爺心裡也是這麼認為的,那為何還要問我?”

顧錦宴:“我就是想聽。”

棠沅把他抱在胸口,雙手輕輕摩挲著他的頭髮:“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二爺的全部,但我的全部都是二爺。”

他氣笑的嘆了口氣,輕輕揪著顧錦宴的耳朵繼續說道:“顧錦宴你笨笨的,問什麼這樣的問題,我不是早就已經選擇你了嗎?”

今晚的顧錦宴像個被拋棄的孩子,在大雨之中歸家,緊緊抱著能讓他感覺到安全感的人,一遍一遍詢問你會不會永遠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