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新市私鹽一案已經破開大半了,現在只剩下查出運出去的私鹽是從何處而來的,從鄔新本地的鹽商口中審訊得知,與他們合作的人來自北平。
而北平最大鹽商就是謝國陽。
顧錦宴帶著棠沅啟程回北平,他與韓晉商議好,會盡快解決此事。
一別個把月,棠沅一回到北平就去找了搖紅,屋裡的僕人說搖紅去了音泉樓,前些日子搖紅說自己會去一家茶樓賣唱,想必就是這裡了。
棠沅不想等她回來,於是乾脆直接去了音泉樓,音泉樓剛開張不久,生意還不錯。
棠沅進去之後要了兩盤點心,掌櫃過來招呼他:“這位爺,您是品茶呀還是聽曲兒呀?我們這兒應有盡有。”
“聽曲兒!”
“不知您愛好我們音泉樓的哪位小姐呀?”
“搖紅姑娘。”
棠沅剛說完,就遭到了掌櫃的拒絕:“對不起嘞這位爺!我們這的搖紅姑娘被謝老爺包了一整月,在此期間只為謝老爺一人提供,您還是挑個別的吧。”
棠沅推開掌櫃的戲單子:“她現在不在這裡?”
“是啊,搖紅被謝老爺接去府中,已經去了七八天了。”
棠沅聽後立馬奪門而出,他是知道謝國陽的為人的,搖紅現在只想賣藝不賣身,但落在謝老爺手裡,肯定沒有好事。
他來到謝府,站在門口卻不敢進去,上回的經歷歷歷在目,一回想就會想到那個年老卻色心不減的中年男人。
正當棠沅猶豫不決的時候,從遠處開來了兩輛卡車,他趕緊找了個地方躲起來,卻不想看到從車上下來的人居然是顧錦宴!
看這架勢……彷彿跟在鄔新市的許家一樣,要被抄家了嗎?
好在自己沒有被顧錦宴看到,否則又會被問為什麼總是在不該出現的地方出現。
棠沅躲在暗處,看到顧錦宴率兵進入,不知過了多久,府裡的主子丫鬟通通被帶了出來。
謝國陽被銬上手銬押上了車,跟著一起出來的還有七八個小戲子,身上穿著戲服,只不過穿得不倫不類,棠沅認得,那些就是謝國陽養的“男戲子”。
棠沅看到顧錦宴讓人把所有人都帶走了,但是人群裡並不見搖紅的身影。
顧錦宴和車隊離開後,棠沅才敢出來,他本想進入謝府尋找搖紅,但是謝府的大門已經被封條封住了,封條不能被破壞,只能望而卻步了。
就在他垂頭喪氣之時,耳邊突然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沅兒!”
棠沅扭頭一看,只見搖紅站在石獅子後面正對他招手!
“搖紅姐!”
棠沅朝她跑過去:“我剛回來就去找你,他們說你來這裡了,可你怎麼不在裡面?”
搖紅對他噓了一聲,然後拉著他躲到石獅子後面:“我正在房中梳洗,突然聽見有人喊了一聲,就沒敢出屋子,想是發生了什麼事,便躲了起來,聽見沒動靜了才出來,大門走不了,我就只能翻牆出來了。”
棠沅鬆了一口氣:“你沒事就好,我們回去吧!我從鄔新給你帶了些女孩子喜歡的小玩意兒。”
“謝老爺怎麼了?怎麼人都不見了?”
棠沅拉著搖紅坐上黃包車離開了這裡:“不關咱們的事兒,我們快走。”
接下來的幾天,顧錦宴忙得沒時間來找棠沅,棠沅也有自己的事情做,他挑了一把好看的彈弓送給搖紅,並且手把手教她打彈弓。
“搖紅姐,你學會了以後別人就不敢欺負你了。”
搖紅笑了笑:“現在也沒人欺負我了。”
“謝國陽不是什麼好人,他有沒有欺負你?”
搖紅沒有說話,棠沅拉皮帶的手用了幾分力,瞄準目標後射出石子兒,把葫蘆瓢打出了一個黑洞。
午後的驕陽似火,棠沅和搖紅進屋喝茶,桌子上擺著一個玉墜兒,看上去有些眼熟,棠沅剛拿起來,走進來的管家解釋道:“這是昨天洗衣服的僕人從您口袋裡找出來的。”
這枚玉佩是許祁南當時把它當做親弟弟的信物給他的,離開的時候已經還給許老爺子了,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棠沅不解,問道:“是從我出去的那些天帶回來的衣服裡找到的嗎?”
“是的。”
正當棠沅疑惑的時候,搖紅輕瞟了一眼那枚玉佩,臉色當時就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她從棠沅手裡奪過玉佩,反覆檢視起來。
“搖紅姐,你怎麼了?你認識這塊玉佩?”
棠沅見她神情異樣,便問道。
搖紅沒有回答,驚慌過後,把玉攥在了手心裡,長吸一口氣緩緩吐出:“不……不認識,我只是看看。”
她臉上失控的表情並沒有消散。
“這玉,是誰給你的?”
棠沅如實回答:“在鄔新市認識了一個朋友,這是他弟弟的隨身物,不知道怎麼會在我身上,還被帶回來了。”
“那人姓什麼叫什麼?”
“姓許,叫許祁南。”
搖紅聽後,放下玉佩匆匆離開了,棠沅一頭霧水,他不明白為什麼搖紅看到這塊玉的反應這麼大,大得很是奇怪。
他想弄清楚,正要追出門去,卻直接撞在了一個人的懷裡,那人摟住他就不鬆開,還要親上來。
“二爺?!”
棠沅被顧錦宴扛進屋,用腳關上門,放在床上便是一頓親吻,棠沅生氣推開他,酸意滿滿說道:“你怎麼還捨得來我這?不用陪那幾個小戲子啊?”
謝國陽養的七八個小戲子是無罪的,他們現在住在一間別苑裡,顧錦宴見他們都是無父無母的孩子,也不忍心趕走他們。
“你都知道了?”顧錦宴脫了外套重新抱住棠沅:“你也會吃醋啊?見不得二爺對別人好?那還不伺候好二爺?”
“我才不要伺候你!你讓他們伺候你算了,七八個一起伺候你,這樣多好!”棠沅在拿喬,不肯讓顧錦宴碰。
“未嘗不可。”顧錦宴的嘴角扯起一個弧度,靠近棠沅:“你再推開我,我可就真找別人去了。”
棠沅抬起拳頭瘋狂地捶打顧錦宴的胸膛:“你去好了!別來我這!有什麼了不起的!他們不就是比我騷,比我會玩嘛!你喜歡就含在嘴裡別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