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分明就是個吃了醋還渾然不知的小媳婦兒。

顧錦宴也沒有因為棠沅對他大呼小叫而生氣,反而一臉寵溺地笑了笑:“我本就在洞房裡,只要你願意,我們馬上就可以行好事。”

棠沅給了他一拳,這一拳有些力度,但是對於顧錦宴而言也算不上什麼,真正讓人疼的是棠沅的不表態,如果那天在北湖公園一切往好的方向發展,顧錦宴也不會賭氣娶這個新姨太太。

他今天中午在家門口看到棠沅的出現,證明棠沅心裡還是有他的,否則不會惦記著,他當時就不想放棠沅回去,甚至想當著一眾親友把棠沅抱進婚房。

可新娘子已經進門了,他也不能這樣做,所以今天晚上他來找棠沅,想得到一個確定的答案,一進屋才發現棠沅居然偷偷買醉。

不在乎,為什麼要借酒消愁呢?

“你的新娘子不是我,二爺納妾,本來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兒……”棠沅深吸一口氣慢慢撥出去,眼角凝聚著淚意望著與他近在咫尺的顧錦宴:“可我心裡怎麼就……怎麼就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呢?”

“那是因為你心裡有二爺,嘴上不說,我每次吻你的時候都能感覺到。”顧錦宴的語氣溫柔入骨,似乎是怕嚇著懷裡的人,用哄孩子的語氣一步步引導:“小沅,別怕,也別抗拒二爺,二爺只想護著你,在你身邊陪著你,對你好,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這麼遷就一個人,這種感情是無法言表的。”

棠沅分不清自己醉沒醉,他只感覺腦袋疼,顧錦宴的擁抱很暖,填補了這些天所有的焦慮和不安,他甚至也有一種想要抓緊這個男人的感覺:“二爺……您真的喜歡我?”

“喜歡。”顧錦宴沒有片刻的思索。

棠沅被心裡的感覺牽著走,他伸長脖子摟住顧錦宴,正要吻上去的時候,門外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二爺!二爺您在裡面嗎?家裡出事了!七姨太上吊了!”

棠沅聽到動靜後睜開了眼睛,與顧錦宴對視一眼,“二爺您回去看看吧!人命關天。”

“你跟我一起回去。”

棠沅酒醒大半,立馬下床給顧錦宴穿上衣服披上披風,這一過程中他在想自己是否要跟去,但還沒想出個結果就被顧錦宴拉著走出去了。

按理說,他不該來,畢竟這一趟回顧府就會變相地告訴所有人,顧錦宴的新婚之夜沒有和新娘子入洞房,卻鑽進了兔子窩。

可顧錦宴看他的眼神又像是在無聲的告訴他,他需要他的陪伴。

那就去吧!反正抱也抱過,親也親過,本就纏亂的關係,連自己都解釋不清楚,又何必在意不相干的人。

自己和顧錦宴那些姨太太唯一相同的地方,那就是他們都是顧錦宴的房中人。

到了顧府後才知道,今天剛娶回家的七姨太因為新婚之夜丈夫不陪伴,所以一時想不開尋了短見,好在僕人發現得早,沒有生命危險,只是現在還昏著。

棠沅一進屋子就被顧錦宴的其她幾個姨太太怒視,她們一直猜測的果然不錯,二爺就是和他混在一起,一個不男不女從青樓裡出來的兔兒爺。

“棠先生,現在是我們顧家內部的事兒,還請您先離開。”大太太下了逐客令。

顧錦宴去七姨太的床邊看了兩眼就折返過來,對下人吩咐道:“照顧好七姨太,別讓她尋死覓活的,看住了。”

他走到棠沅跟前,無視了大太太,拽起棠沅的手去了自己的臥室,在一旁看熱鬧的家丁和姨太太們大為震驚。

原來讓二爺這段時間魂不守舍的人不是女子,竟然是個男人!

關上房門,棠沅再次被顧錦宴深擁入懷:“我對她們,沒有任何感情。”

棠沅沒有說話,似乎在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我的路都是我父親鋪好的,她們每一個都有極大的利用價值,我父親的野心很大,利用聯姻擴大手裡的權勢,曾經的我別無選擇,我以為我這輩子都要這樣度過了,沒想到後來,我遇上了這樣的一個你。”

棠沅頓了頓:“我有什麼好的……”

“曾經聽過這樣一句話,‘如果一個人讓我感激,我願意把命都交給他,如果一個人讓我感動,我會願意把自己交給他’,你是這兩者合一,是我不能逃避,不願錯過的人。”

棠沅的淚意再次漫入心底,他的雙臂不由自主地抱住了顧錦宴的腰,耳廓貼著他的胸口,裡面的心跳如同一首示愛的旋律。

“我沒有二爺說的那麼好……明明是二爺讓我感激也讓我感動。”

顧錦宴鬆開棠沅,雙手捧著他的臉:“二爺不想聽這個,說兩句我想聽的,快點。”

棠沅突然害羞起來,他別開視線想從這裡跑出去,但是顧錦宴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反手就把人撲倒:“你以為為什麼會帶你進臥室!”

“二爺你別亂來!這裡是你家!你跟我在這裡……不行!”棠沅窘迫得小臉皺巴巴:“你七姨太還昏著呢,我們現在這樣不太好,還有……不要在這裡,我不要在這裡。”

“為什麼?”

棠沅一頭扎進顧錦宴的懷裡埋住臉:“這事兒……疼,我不想被別人聽見,你的姨太太們會掐死我。”

顧錦宴哭笑不得,只好順從了小祖宗的意願,但依舊沒放過他:“既然如此,就說幾句好聽的,你還沒說呢,我可給你記著呢。”

棠沅依舊蒙著臉:“二爺想聽什麼?”

顧錦宴低下頭,濃重的呼吸縈繞在棠沅的耳廓:“說你愛我。”

棠沅嘖了一聲,表示自己被肉麻到,但耐不住顧錦宴強烈的要求,他蒙著臉蜻蜓點水般地說了句:“喜歡二爺……”

顧錦宴不認,逼著他非要看著眼睛重新說,不說就要立馬辦他,棠沅認慫,只能把自己的鴕鳥頭拔了出來,臉上止不住的羞澀,小心翼翼抬頭看著顧錦宴的眼睛認真示愛:“喜歡二爺。”

話音剛落,顧錦宴便迅速貼上了他的嘴,兩人在床榻上輾轉反側地親吻,顧錦宴顯然是忘了自己答應棠沅的事,差點把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