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軒棣我們說正事”隨手擦去嘴邊的油漬。

“你知道南勝的商鹽從哪裡運來嗎?”我倒一盞茶遞過去。

墨軒棣沒接,只是淡淡道:“所有的商貿交易都是在港口,但是說到鹽,只有正規官道運來,商人一般是接不了手”

“啊~得要跟官府打交道啊”有點打退堂鼓了,她不想與官府扯上關係。

墨軒棣有些扶額,一個侯府世子,一個本朝王爺,不是天天打交道嗎。

“問這個做什麼?”

我白了他一眼,剛說的事怎麼忘記了。

“不是說要做……”玻璃還沒說出來,一根箭劃破窗子直射我腦門。

好在墨軒棣反應及時,單手把我腦袋扣桌子上,而他手疾眼快掏出短刀硬劈去一邊。

我猛然抬頭,頭昏腦漲:“怎麼回事?”

事情發生太快,導致我鼻血流到指尖才發現。

“我操~”

墨軒棣被我的怒吼心拔到腦門,剛剛來不及控制力度,下手太重,她不會要把我拍牆上,扣不扣不下來了吧。

“咔嚓~”

桌腿被掰出來,抬頭擦了擦還在冒出來的鼻血。

“聽我解釋”墨軒棣慌張指了指外面,試圖想撇清一絲責任。

見她已經走到窗邊,巡視一圈後,目光灼灼在一個地方。

突然她一躍而下,嚇得墨軒棣男子漢驚呼一聲:

“啊~”

來不及抓住她衣角,眼睜睜看她從二樓跳下。

還……還怪好看的,騰空而躍,矯若驚龍,行雲流水。

落地後翻滾一圈快速起身,直衝那個方向跑去。

墨軒棣看得熱血沸騰,剛抬腳要跳下,又猶豫看看地面。

哀嘆道:“墨家不能斷後,斷腿也是斷”

說著轉身去追,對面的人彷彿被雷劈一般站著不動。

他也想動,不知為何,那發箭射去,腦門像箭反彈一樣。

要不是他還能清晰看見那女人跳窗,他以為自己又刺殺失敗。

不過他嗤之以鼻笑道:“也許那個女人被自己擊殺後,沒中要害,疼痛讓其生不如死,所以選擇跳窗結束自己生命”

“對就是這樣”他確定以及肯定自己想法。

他不由哈哈大笑起來,說來完成這單,討媳婦的本錢就有著落了。

突然他嘴裡好像有什麼黏黏又滑滑,一股腥味隨著口水流下。

斜眼能看到黃色液體,他“啊……啊……啊”

試圖想吐出來,但發現剛能說話的嘴巴突然一直張開。

“怎麼回事,我中邪了”含糊不清還有液體流出。

驚恐的眼睛瞄到一處角落,粉黃衣女子手上拿著小匕首,在日光照耀下,折射的光在屋裡搖晃。

但沒有她滿臉沒被擦乾的鼻血恐怖。

他眼皮一跳,那不是剛跳窗的女子嗎?為什麼在這裡?難道她來向自己索命?

顧不上鬼不鬼的,他想跪下求饒,自己就想跟棍子定住那裡。

那女子眼含仇恨,手中握著匕首,一步一步向他走來。

“不是,我不是你的債主,是桃花幫,她們出高價找殺手暗殺你們”男人吞掉嘴裡的液體才麻利說出。

“桃花幫?你們?”女人聲音冷冷,匕首抵到他脖子質問。

來這裡那麼久,倒是忘記了在來南勝路上被人追殺。

會不會是同一人在背後指使,什麼目的。

“你說的你們是誰?”說完匕首狠狠朝他右手刺去,血瞬間湧冒出。

我依舊用死人眼神盯著他,不用他說出來我也知道。

見她這樣男人心中頓感不妙,女人狠穩準,說不定要把小命交代這裡。

“有話好好商量,我也是有苦難言”他擺出一副懇求模樣。

抬手將他腦門上的銀針拔出,人瞬間倒地。

趁這時候雙手並用,拳打腳踢以報我流血之仇。

房間單方面傳出男人吃痛聲和求饒聲。

半晌後,初一整理額頭碎髮,果然這副身體質不行,要換成以前那個我,打到他整容。

“說吧,多少黃金買的我”拉個凳子蹺二郎腿,慵懶道。

那人跪在地上,雙手放在胸前,一副媳婦受家暴般虞兮虞兮淚悄然落下。

他當二十年的採花賊,從來都是女人在他面前跪地求饒,哭天喊地。

這回倒好了,他一世英名全毀於一旦,都怪那個桃花幫。

“什麼黃金?”雖然嘴腫說話含糊不清,但耳朵還是抓住什麼黃金的詞。

“你最好不要打臉充聾子,桃花幫開多少黃金開刺殺我”我不耐的煩吼道。

聽到這句話,他心口的淤血又堵兩節,什麼黃金,這女人不僅狂妄自大,還自戀。

“二十兩一人”口牙縫漏風,但還是說的很清楚,他自認為。

“二十兩黃金,那還行”許些側邊坐著,一隻耳邊聽到的。

說著她開始掰開手指數數家裡有幾口人,包括王圓家丁。

男人抿嘴偷笑忍不住說道:“你是三隻腿的蛤蟆還是骨頭生金,你所能二十兩黃金,我靈魂粉粹了都要把你抓住”

“所以是……?二十兩一人?”

我是聽明白了。

反手抓住後腦勺,咣咣往地上砸。

“我現在就讓你粉粹”

“你全家都是二十兩”

“你是三條腿骨頭有金的蛤蟆”

毀滅吧,桃花幫,要我知道是那個蠢貨給的價,碾碎他。

“老孃在村口買的饃饃肉包都快一兩,看不起誰,你說,桃花幫在哪裡?”我突然停手,他顫顫巍巍抬頭,明亮的雙眼投來感謝的目光。

再砸下去,臉快保不住了。

“我早就看不慣欺壓百姓,物價抬高,趁人不備,得寸進尺的桃花幫,這破爛名字,一聽就是不想當的門派”

“你離我遠點,血都噴我衣服上了”初一嫌棄的推開他。

嗚嗚~又戳中他的心,以前都是讓女人離他遠一點。

墨軒棣看見這悲慘的一幕,懸著的心放下,他對著暗處點點頭。

隨即開啟門故作姍姍來遲。

“你沒事吧”還沒等我回應,地上的男子應聲:“她從跳窗都沒事,我才有事”

聽得委屈巴巴又感覺跟墨軒棣有一腿。

下一秒否定我的想法,只見墨軒棣將人一把拽起丟擲去。

完美的力度,漂亮的弧度。

“咚~”

聽得確實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