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景親親沈臨熙眼角痣,“你昨日說,我那些都是逗小姑娘的把戲,還說我從沒把你當做男人,我想了一夜,應該是想通了一些。”

沈臨熙閉被舔的閉了隻眼睛,口又有些渴了,抬高脖子多喝了兩口空氣,身體反應大了一些,話也說不利索了,“想通了……什麼?”

聞人景不知何時拆了沈臨熙的腰帶,親著沈臨熙,手上也沒耽誤功夫,將他的手纏繞緊了,摁在頭頂上。

聞人景呼吸急促,貼著耳根親到脖領,張了嘴輕咬了凸出的喉結,又親下去。

沈臨熙被親的火燒連營,一路潰敗,忍不住悶哼,“景……,別咬……”

本是乾柴烈火正旺之時,聞人景突然起身乾嘔起來。

“……”,沈臨熙渾身燥熱,不免被影響了興致,“你起來。”

聞人景怕是覺得丟了面子,不信這個邪,又連著嘔了幾次。

沈臨熙實在看不下去,閉上眼睛冷靜片刻,轉身趴在床上,任由他去。

聞人景瞧著沈臨熙身上紅一片白一片,著實心裡發愧,拉了被子蓋過去。

沈臨熙呼吸漸漸平順,將綁著得手遞過去,“解開。”

聞人景聽話的去解腰帶,不想竟被自己綁了死結,一時間也沒解開,“臨熙,對不起啊,搞砸了。”

“……”沈臨熙翻了白眼,很是煩躁,“解開!”

聞人景直接上了嘴,硬生生撕開了那腰帶。

好一會兒,沈臨熙都沒再出聲,聞人景藉此機會放涼了身上的熱氣,才用手指頭戳了戳沈臨熙的肩頭。

“臨熙?”

沈臨熙背對著不出聲。

聞人景深呼吸,重建了臉皮,坐著往裡挪了挪屁股,隔著被子挨著人,“我跟你說實話吧,我……,一點經驗都沒有,跟女的也沒有……,所以……你……”

沈臨熙依舊不講話。

聞人景繼續道,“不管是畫的還是冊子,我都看過不少了,只是沒想到……”

支支吾吾半天沒憋出個好屁。

沈臨熙實在聽不下去了,才出了聲,“好了,我知道你花的心思了,在此事上我也不想與你多追究了,已經不早了,要睡就翻窗戶回自己房裡去。”

“我不走。”聞人景一下鑽進被子裡,有兩人擠進角落去,“不然這窗戶我就白翻了。”

沈臨熙對此沒有一點辦法,只得閉上眼睛。

不想下一刻,聞人景將人掰著掉了個個,面對面壞笑了一聲,“給你嚐嚐味道。”

然後就又吻上去,嘴裡的腥甜遞過去一半之後,聞人景就鬆了嘴。

“你!”沈臨熙想要惱怒,又被摟的極緊實,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發作了。

聞人景本身就夠累了,沒多會兒就睡死了過去。

沈臨熙睜開眼睛,瞧了瞧那雙緊閉的眼,皺著眉也不知道想了什麼,也閉眼睡了過去。

第二日,十三與竹林同時敲響房門,連著敲了十來聲。

聞人景被驚醒後,第一時間穿鞋,翻著窗戶來,自然是要翻著窗戶回。

沈臨熙是正正經經的穿好衣服出的門,聞人景身上則亂七八糟的開了門,還喘著氣。

二人同時開門,沈臨熙用居高臨下的眼神將聞人景從頭看到尾,邁著步去了。

聞人景饒有興致的看著他下樓隱入人群。

樓下大廳人聲鼎沸,正在抓緊時間吃著早飯。

聞人景這才回屋穿衣洗漱,下樓之後已經沒了吃食,只得拿了兩個幹饅頭。

稍微耽誤了點時間,大軍就已經再次出發,聞人景趕忙上馬,先是追上馬車,撩開簾子瞧了眼沈臨熙,笑了一聲之後,策著馬一路向前,去追前行軍,找王闔去了。

“王總兵,我起晚了。”聞人景自知晚了一兩步。認錯倒快。

王闔昨日裡將軍務講的細緻入微,特交代過,今日要聞人景來早些,結果還是晚了些,自然有些不樂意,“今日你你來安排軍務,我從旁協助。”

聞人景拱手道是,拇指和食指塞到嘴裡吹了響哨,“前查兵組,在哪裡?”

後面一隊十來人的頭頭響了哨做回應,王闔便跟著聞人景去找。

調配前查兵前方探路之後,聞人景去找了各小隊隊長,安排好輪流午休吃飯的隊伍順序,這輪流吃飯的空隙裡,何時餵馬,何時行方便,都算安排的妥協,就連補給水源的小隊也被分配了出來。

這一路行的是官道,路程都算是固定好的,白天到晚上行進多少路,也算有定數,聞人景如此安排,也算周密,王闔甚是滿意。

交代完這些之後,王闔將清點隨身物資,行軍衣裳鞋履這些消耗做了補充記錄外,剩下的就是來來回回巡查。

待前查兵探完路回來,也就確定了中午在哪一塊兒休息。

到休息點之後,生火煮粥,吃飯休息都井井有條,該看物資的物資,該打水的打水,該餵馬的餵馬,各司其職。

再次出發的時候,王闔叫了聞人景過來,開啟了地圖,指了指離下一處驛站的距離,才發現這午休點離到驛站竟然還有六七分路程。

聞人景意識到上午安排的任務出了小差池,連忙調整前行軍的速度,要保證後面步兵跟得上,也要保證在太陽落山之前到下一個驛站。

對於這種微小變化,沈臨熙竟然第一時間察覺,撩開簾子叫停路過的聞人景,問道,“今天的軍務,是你安排的?”

聞人景前後都瞧了瞧,翻身下馬,行雲流水地鑽進馬車。

一進馬車就便得像漿糊一樣,粘著沈臨熙就親一口。“是我安排的,怎麼了?”

沈臨熙微微了做了躲閃,“速度不能再快了,馬兒和士兵稍微過度消耗了體力,就會抱怨連天不說,物資也會因此變化遭累,你去多注意一下錢糧,以防萬一。”

聞人景嗯嗯兩聲,啄了沈臨熙一口,“遵命,沈大人。”

然後不情不願的下了車,聽話的去檢查物資車輛。

果真如沈臨熙所說,就算這速度只調快了一些,但這些物資可是比人敏感很多,有幾處用來固定的麻繩已經被磨損了些許,若是放著不管,恐有一天全都散出開,若命再背點,真遇上亡命徒不怕死的劫官道,後果不可設想。

看來這押運物資的活,得小心小心再小心,還是要多想再多想的。

一路上慢慢調整之後,軍隊按時於太陽落山之前到達驛站。

聞人景第一時間便安排人換了被摸索掉的麻繩,才去關注驛站。

這個驛站更大一些,裡面的老闆和小二也多了不少,比上個驛站親切了不少,端茶倒水這種小事,處處想的周到。

院子夠大,桌子就擺在院子裡,軍士們忙完手頭的活就坐下吃飯,吃的一個比一個香,一大群人都說這兒的廚子不錯,做的飯比昨天吃的好太多。

聞人景本想繼續鑽馬車,沒想到沈臨熙竟親自點物資去了,想來也是擔心加速影響物資車。

見沒什麼機會與沈臨熙獨處,聞人景便作罷,與王闔一起活在軍士隊裡同吃喝。

這兒的老闆娘還準備了六博戲,雙陸,簸錢,骰盅,等娛樂的小物件。

勞累一天,這些小物件也是難得,王闔特許今日能夠玩樂一會兒。

幾百人瞬間就開了七八個攤子,都被圍的緊緊實實看熱鬧。

王闔便挑了聞人景玩六博,正總兵與副總兵都開了盤,那人烏泱泱的都靠過來,想看是誰贏。

這六博戲的玩法也簡單,棋子的擺放有一定的規律,開局前,雙方將自己的六枚棋子各取三枚在棋盤己方的兩個角內平放,走棋時棋子在到達的點上橫放,在棋子最後到達中心內時豎放,對局時兩人用單手或雙手透過划拳猜數的形式來確定先後手和行棋步數,雙方都按照各自贏的點數走,誰先完成誰就是勝利方。

這種玩法簡單,聞人景在梟南時,軍內的娛樂無非也就是這幾樣,六博也算是其中之一。

聞人景與王闔玩的激烈,帶著人群喊得此起彼伏,吵的隨軍的兩個錄事頭疼,從相對的兩個房間出來,遠遠互相看了幾眼,就都看向院裡王闔和聞人景的場子了。

沒一會兒,像是分出了勝負,起鬨到大了極點。

聞人景喪氣裡有些不服的拍了拍桌子,“得,差點就贏了。”說完又恭維王闔,“還是王總兵高明,在下佩服。”

王闔少有的笑了幾聲,滿意至極,隨口交代了兩句就說去休息了。

聞人景見狀,也趕緊退了場,叫大家繼續玩兒。

退場之後,專門問了竹林,沈臨熙的房間是不是在隔壁。

竹林卻搖搖頭,【今日沈大人先挑的房,是那個單獨的小屋,我只好從通屋裡挑了單間。】

聞人景心裡不太開心,可是沒辦法,一座通屋裡至少睡一二百人,他不好再翻窗翻牆的走了。

見將士們玩的還開心,就抽了這個空子,打著有要事商議的名頭,與沈臨熙鑽進了單獨的小屋。

聞人景心中不快,啃的比以往更狠,“沈臨熙,你故意的是不是?”

沈臨熙嫌棄的推開他,“你知道還要追來?不是商議要事嗎?”

聞人景報復搬將人拽進懷裡,到處瞎啄。“你說我追來做什麼,這不算商議要事嗎?”

今日沒有天時,沒有地利,沒有人和。

聞人景不敢待久,黏膩了一小會兒便從獨屋出來,叫人吹響了睡覺的號子。

人群很快散去,聞人景也回了通屋的單間。

離抿圪鬥還要經過三處驛站,這三天裡,聞人景白日裡安排處理軍務,到驛站瞅著空就鑽沈臨熙的馬車,晚上若是有機會,也定要翻窗的,無論是軍務還是爬床,都熟練了不少。

到抿圪鬥後,王闔是左不放心右不放心,拽著聞人景囑咐來囑咐去。

直到夜半之時,王闔才放了聞人景回房,見沈臨熙屋中燈都滅了,就沒想著打擾。

誰料王闔前腳剛屋子,後腳沈臨熙的屋子就開了縫兒。

聞人景見四下無人,閃身進了屋。

月光稍微照進屋裡一些,只能勉強見個人影。

聞人景摸索著放下刀,又摸索到床邊兒抱住人,“今日怎麼還主動給我開了個門縫兒。”

沈臨熙小聲說著,“明日你與王闔就要分路而行,王闔威望十足,他在時自然沒人敢搞鬼,可若是他不在,你這個新上任的副總兵威望不足,小鬼也要露面了,你做好準備沒有?”

聞人景嘆口氣,“你倒是跟王闔說的一模一樣,他要我在之後多防備苟禹,說若有異動,多半跟他脫不開關係。”

沈臨熙不否認,贊同道,“王闔說的不錯,那你準備如何?”

聞人景想了想,“我準備明日跟多爾蒙親近親近,好好聊一聊,故意放個破綻出來。”

這樣,也算是一石二鳥,若苟禹趁此機會要鑽空子,只能說明不夠聰明,若他沒有鑽這個空子,就說明多爾蒙也有問題。

沈臨熙皺起眉頭來,“這樣也不是不行,只是太過於粗淺了,你以為苟禹和多爾蒙如何做的上軍中中層職位的?你這小心思很有可能被識破。”

聞人景反問道,“那該如何?”

“想要奇效,定是反其道而行最為有用。”沈臨熙娓娓道來,“不如明日與苟禹親近,他本是急性子,所要搞鬼,也定是今晚就吩咐搞了,你明日拖著他,若有異常,便就是他所為;多爾蒙為人謹慎,想搞鬼也定是十拿九穩才發作,不可能在明日做動作,況且,他若有心,定要先觀望苟禹的。”

聞人景很是佩服,說道,“臨熙,你這腦子轉的確實是快,還有呢?你應該還有其他事吧!”

“嗯?”沈臨熙蹙眉,“你為何如此問?”

聞人景說,“我本為質,卻被外派,這本身就夠荒唐了,本就沒再多奢求別的,更別說叫你做了隨軍錄事,說是沒人安排,鬼才信呢!?”

沈臨熙也半是虛假的誇道,“你總是該聰明時犯蠢,該犯蠢時聰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