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深夜飆車

“喲，半夜坐公交巧遇下水道突擊手！”

扎高馬尾矮個子少女揹著橙紅色系書包登上車廂，脖頸掛一臺白金屬殼單反相機，看上去不成熟有初中生視感，穿黑皮夾克套白T恤，超短牛仔褲露出吸晴細腿，白運動襪遮腳踝，搭配平底小白鞋，頗有時尚韻味的靚女打扮。

“晚上好，樳！”

夏子夜斜靠在封閉車窗邊昏昏欲睡，抬起有氣無力等同於枯樹苗的手揮了揮說。坐側旁位低頭耍手機的程幸對此並不關心，默不作聲。

犯心臟病造成的虛弱期已過。

樳高仰頭，尖鼻樑翹起，一臉傲嬌噘著嘴說：“不歡迎我？敷衍冷淡？好好好...本小姐不屑於和你倆坐同輛車。”氣呼呼甩頭，高馬尾跟隨甩動，調轉身往車下走。

“且慢！”程幸突然嘀咕一聲。

樳誤以為是挽留，咬著粉唇沾沾自喜，掉頭說：“就知道你們會後悔冷落本小姐...”

“惡魔交易所關閉營業時間為9點15分。”

話說一半，被邊聚精會神看手機螢幕邊說的程幸中途打斷，“這班公交車到達終點站的時間為9點30分，超時20分鐘，因此只需要省去停靠等候站這項步驟就能掐點趕到。”

樳：“...”艹，我是小丑。

程幸瞥了眼樳，“未成年？”陰色眼眸上挪，“別猶豫，想下車別停留，老司機駕駛車非死即傷。”起身，睨視夏子夜凍紅側顏，不由感嘆，這傢伙在驚悚遊戲內能睡得香，真了不起。

樳捏緊粉拳，狂跺腳以表不滿，“真過分，居然瞧不起小孩，我可是攻略副本數量排名前一千的高玩。”

“哦！”程幸敷衍回覆，從她眼前掠過停留在公交車駕駛位旁，簡單掃一眼就坐下，取消自動駕駛，按下關閉車門鍵，緊接著公交車門關閉。

樳愣住了。

思考幾秒驚愕道：“瓦特，你要親自駕駛公交車？”

程幸：“對！”

樳：“你有A3駕駛證？”

程幸：“幾分錢前閱讀完駕駛A3相關專業書。”

樳：“...”

深夜直播間所剩無幾的觀眾集體沉默。

叮——！

“已啟程，下一站北城區，請乘客摸好扶手以防摔倒。”

發動機顫動悶響，整輛公交車小弧度抖動，程幸猛踩油門，記速表立馬飆升到60/時，不嫻熟轉動方向盤導致整輛公交車東倒西歪。

外加上老城區馬路老舊，坑坑窪窪頗多，一抖一晃堪比地震來臨。

“警告！警告！警告！”

“您已超速駕駛，請立即降低速度預防車禍發生。”

整輛公交車燈光色彩轉變為警告色。

樳緩緩悠悠，艱難抓住扶杆，弓著背狂吐不止，邊吐邊歪頭罵程幸：“你特麼想死別拉著本小姐一起，要是車毀人亡，我要化作冤魂刨你家祖墳。”

程幸駕駛還不忘會話：“很樂意被你挖掉祖墳。”

樳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無語過。

程幸：“友善提醒，前方大弧度漂移，請抓好扶手以防飛出去。”

樳猛然抬頭，失色紅瞳猛縮，正前方是180度魔鬼彎道，一暗一閃的路燈下筆直站立體格與小孩相似怪物，勾起怖於笑容，小弧度緩慢揮動手。

夏子夜額頭碰到玻璃窗驚醒，窗外畫面掠過眼簾模糊不清，公交車行駛的速度明顯變快，感受到強襲冷風颼颼刮身。

偏頭看身旁座位空蕩蕩，只聽見樳破音喊：“傻逼，轉彎降速，這點基本常識不懂嗎？

納尼!沒考駕駛照的車盲在開公交車。

程幸嘴角勾起一絲嫵媚淺笑道：“預防惡魔交易所提前下班導致白來，所以我們需要在9點以內到達。”轉動操縱盤，輪胎與馬路劇烈摩擦冒火星，車身一邊倒，立起驚險漂移180度彎坡。

【臥槽，第一次開公交車時速飆到80，真他孃的恐怖。】

【成...成功了？】（手在顫抖）

【主播為達到目的所能做出行為可以用“喪心病狂”一詞來形容。】

【深夜觀看驚悚遊戲直播間竟觀看出驚險刺激逃生電影視感。】

...

叮——！

“終點站惡魔交易所已到，請所有乘客全部下車。”

樳腿軟發抖癱坐在地面，撫摸臉龐輕聲低語道：“本小姐還...還活著。”聲音發顫，摘下書包，拉開鏈條，伸進去取出福字錦囊牢牢地緊抓，貼近鼻孔貪婪吸入蘭花幽香。

精神受到強烈刺激需要安撫，絕對不能崩潰。

媽媽，今天倒八輩子血黴，出門坐車遇見一熟人，熟人旁邊站一瘋子，瘋子開車差點造成一場重大車禍拖兩名無辜者下水。

“瘋子？”程幸神清氣爽仰躺在綿軟靠墊，扭動手腕，戲蔑語氣，“我無與倫比理智，一學就會是與生俱來的天賦，而超速行駛是為了完成所制定的目標。”

夏子夜處於懵逼狀態，所發生的一切很模糊，掏出手機檢視當前時間，8點56分，驚訝的瞪大雙眼，整整縮短了半個小時多。

“臭瘋子，本小姐拒絕和你組隊偷靈魂。”樳把福袋塞回書包，重新背上走下車，扭頭看向夏子夜，“下水道突擊手，拋棄他，成為我的隊友。”

程幸笑而不語。夏子夜茫然臉上強行擠出一個笑容，青澀難懂歪頭，“程幸我大哥，遵從大哥命令，跟隨大哥的腳步，才有光明的前途。”

樳撥撩頭髮，掰開眼皮吐小粉舌，豎起大拇指倒反，“本小姐瞧不起你，居然認新人做大哥。”

嗚嗚嗚...

不遠處傳播而來悲憫哭泣聲迴盪在車廂中，恐怖氣氛瞬間被點燃，那首攝人心魄的恐怖童謠《數鴨子》又響起。

夏子夜膽怯道：“怪物...附近有怪物。”

樳心頭寒，背後及右側一一掃視，遼闊公園空曠無物，邊緣建造高度越達4米石牆望不到遠方。銳利的目光從上往下移，浮現數不清的腥紅背影，反覆做爬牆動作，即使石牆表面光滑無比，即使指尖磨破冒血...

距離遠，粗略武斷判定石牆下哭泣的人早已淪為怪物。

預示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