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想進ICU嗎

系統：【玩家程幸犯罪等級從二提升至六，已被列入頭號通緝犯。】

“？？？”

程幸悠然獨坐在街道邊廢棄攤架旁座椅吃紅燒牛肉麵，勾了勾骨指尖，頗感無奈攤手，伸舌舔乾淨嘴角油漬說：“真是倔強的漂亮執行官。”

“僅憑所遵循意志執行像個不理智的笨蛋。”

【哇，主播居然面對執行官洛池絲毫不落下風。】

【都別停止傳送彈幕，大晚上觀看驚悚遊戲直播怪害怕。】

【厄...主播對泡麵情有獨鍾，被追殺中不忘停下來吃一頓。】

現實凌晨四點左右觀看人數下降百分之五十多，掠過眼瞼彈幕肉眼看見減少。

晝夜溫差大，程幸哈出的氣溫熱，臉頰被凍得有些通紅泛起臃腫，瞭望前方，深夜寂靜無人宛如鬼街離奇行駛而來一輛公交車，亮著微弱黃光充斥車廂。

從外往裡張望，半夜三更堅持巡班的公交車竟座無虛席，並排坐的兩人吱吱喳喳交頭接耳小聲嘀咕著什麼聽不太清，把本因冷清的車廂烘托得熱鬧。

公交車側面貼上一條相關於惡魔交易所的宣傳廣告——想要成為人生贏家嗎？想要財富自由嗎？想擺脫疾病纏繞嗎？請把撥打熱線電話784-452-***—999諮詢。

上方橫布一塊冒紅光顯示屏——即將到達南城站...本次終點站為惡魔交易所。

程幸痛苦難耐捂住左胸口，軀體前傾頭撞到油膩木桌上差點翻，頓時感覺有一萬隻螞蟻包裹住心臟啃食，慌忙跑到路邊垃圾桶旁，吐出一口血痰幾乎填滿口腔，滑過唇齒流。

真該死，心臟病犯了。

與惡魔交易實現願望的代價真嚴重。

低垂著頭目視雙手，行駛而過公交車上傳來稚嫩且陰森的呼喊聲。

“小哥哥，坐上來，和我一起玩。”

冷靜抬頭，與雙馬尾小女孩交談正歡的小男孩突然轉身，桀桀桀...的笑，雙目空洞無神流淌下兩行血淚，臉部緊貼玻璃窗擠壓褶皺扭曲。

仔細瞧，眼眶內的眼珠子似乎被挖去了，凝望深處甚至能看到腦子。

旁邊呆坐著不動聲色的雙馬尾小女孩同樣被挖去了雙眼，面板與常人無異，肢體動作不僵硬，從眼眶中流出的鮮血是紅色的，預計剛與惡魔交易不久。

（好漂亮的小哥哥）

（嘿嘿）

（明天去遊樂園玩，真開心）

...真正寧聽小男孩心聲的程幸揣摩著下巴疑惑道：“失去雙目看得清我？不符合常理。”

叮——！

“南城站已到，乘客請下車。”

公交車停在前方等候站旁專門劃分出停靠的區域，車廂內乘客陸陸續續下車包括那兩個小孩，手互牽扯著交談的中年家長面孔掛著燦爛笑容。

告示牌顯示——20點30分啟程。

程幸癱坐在木長椅，胳膊搭放在斜靠板，精美臉蛋失去血色，疲態盡顯連行走也無力。

系統：【已檢測到玩家程幸患有嚴重的心臟病，正處於發作期虛弱狀態。】

“程幸！”

“死了沒？沒死吱個聲，那傢伙已經開摩托車溜了。”

夏子夜邊四處張望邊走出小區扯著嗓子眼賣力吶喊，被如同午夜陰兵般排隊前行的一夥人嚇得直哆嗦，互搓手掌取暖，蜷著背打哈欠。

（嗚嗚嗚...他又拋下我。）

當聽到他內心所想，程幸汗顏喊：“我...我在這呢！”聲音薄弱微小，換作熱鬧的場所等於蚊子在耳邊的嗡嗡聲。

夏子夜扭頭看向攤長木椅的他，先是挑眉，舉起手機攝像孔瞄準臉照，複雜神情打量，瞅見程幸嘴角的血跡，臉部表情驚嚇到幾乎扭曲的程度，“他...他把你打出內傷，好恐怖！”

程幸：“...”掐死這傢伙的念頭加重。

額頭泛起皺痕青筋，“原主人患有嚴重的心臟病。”

夏子夜呆愣撓頭說：“需要打110嗎？”

“你想進icu嗎？”程幸不耐煩說：“懶得解釋，現在請扶著我上公交車。”

“為什麼...呸！”夏子夜感覺CPU要燒壞了，“大半夜乘坐公交車去惡交易所不太好吧！”

摸了摸掛腰間熊娃娃毛茸茸頭，“提議睡一覺明天再去，有點困！”頹廢駝背，無精打采站在程幸面前，眼皮子上像被壓了重物，睜開又下墜。

程幸怒瞪了一眼夏子夜。

夏子夜急緩緩攙扶程幸乘坐上即將啟程的午夜交通車，安放在後置位，扯著不太舒適嗓子吆喝道：“司機，去惡魔交易所多少錢？”

見無人回答口頭泛起嘀咕：“太困趁停靠時間打盹？”特意壓低腳步悄悄走到公交車頭，乍一看，駕駛位空無一人，被嚇得蹦老高，雙腳交叉抱住扶杆。

又低頭注意到地面流淌的鮮紅血液，睡意全無，只剩下受驚後的亂跑亂叫精神勁。

程幸十分無語道：“你驚悚遊戲老油條，世界第一突擊手，怕著？”

“我...”夏子夜嘴唇抖動程度堪比老式剝玉米機啟動後，“膽小，不適合玩很恐怖的副本，喜歡挑西式偏戰鬥型別。”

叮——！

敞開的公交車門自動關閉。

“已啟程，下一站老城區，請乘客摸好扶手以防摔倒。”

無人操控的方向盤在夏子夜視線中自動左右轉動，精準無誤操控公交車行駛在寂絕無人街頭，在腥紅月色籠罩，像整個世界被粉刷塗抹上一層腥紅漆料。

“啊啊啊啊啊...”

“方向盤動...動了，意味著這輛午夜公交車由鬼操控。”

夏子夜指著方向盤驚恐萬分喊叫。

程幸生無可戀躺著，“自動駕駛公交車，你是南城戶口，別表現出鄉巴佬進城時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好嗎？”攤了攤手，朝夏子夜翻白眼。

與這傢伙作隊友比腦殘小說還折磨。

夏子夜：“...”

直播間的觀眾：【沒想到夏子夜大佬是個逗比。】

叮——！

沒開多久，公交站停在路邊年久失修等候站，附近建築凸顯的老舊不堪，兩層式磚瓦房隨處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