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蕭未央說話,拓跋木就替他回答了:“對。是你弟妹。”

“哎呀!恭喜啊!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沒提前通知哥哥一聲,也好去討杯喜酒喝喝,哈哈哈!”

“這不把人都給哥哥帶來了麼!”

“烏娜,你快出來看看是誰來了!”阿魯哥興奮的衝屋裡喊著,那股高興勁也感染了屋外的人。

蕭未央生活在大家族,也偶爾會隨家人去別人家做客,但她發誓,被這麼熱情且真誠的招待還是第一次。

阿魯哥跟烏娜嫂子幾乎掏光了家底,好酒好菜擺了一大桌,蕭未央埋頭吃飯,不得不承認,真的好吃。

“弟妹別隻顧著吃飯,也嚐嚐嫂子做的這馬奶酒,可好喝了。”

蕭未央接過酒碗,喝了一口,瞬間眼睛就亮了,甘甜可口,奶香四溢,好喝。

其實她是不會喝酒的,她雖善武,卻不善酒,小時候喝過,一杯就倒,所以以後就很少喝了,但今天這酒似乎不同,她喝了一碗,什麼事都沒有。

於是她又喝了一碗。

又一碗。

她醉了,雙頰染上了紅暈,身體也開始無規律的搖晃。

拓跋木伸手扶住她,卻讓她抓住了最後的稻草。

熟悉的感覺讓她神情一鬆,她撲到他懷裡,手還不老實的描刻他的臉:“阿木,呵呵,你可真好看!”

拓跋木有些尷尬,但更多的是歡喜。

“阿魯哥,嫂子,她喝醉了,我先帶她回房了。”

“好好,你嫂子已經將客房給你們準備好了,好好休息。”

回到房間,蕭未央的手也不老實。

她在拓跋木的身上東摸摸西摸摸,不停的點著火。

“未央,別鬧,你醉了!”拓跋木忍著心中的翻湧,抓住那隻不安分的小手。

蕭未央很不滿,嘴裡嘟囔著,不明白他為什麼不讓自己摸。

她又看了看眼前男子的唇,感覺味道應該不錯,於是她就咬了上去。

唔、、、、、、

拓跋木眸底漸沉,喉結滾動。

“未央,你知道我是誰麼?”

他控制著自己,雖然真的一刻都不想忍了,但他還是問出這句話,他可不想跟她做那事時,她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阿木,拓跋木!”

拓跋木心中狂喜,可他還想再確定一下她的心意。

“那你是喜歡拓跋木,還是喜歡李奕承?”

“李奕承、、、、、、”

猶如一盆冷水兜頭潑下,在聽到這三個字時拓跋木就徹底涼了。

其實他不知道,蕭未央是想說李奕承那個混蛋,誰會喜歡他,只是她醉的太厲害,後面的話沒力氣說完。

宿醉的感覺並不好,醒來後頭都是昏昏沉沉的,她有點後悔昨晚貪杯,喝了那麼多。

“弟妹,你醒了啊!快過來喝碗雜米粥,暖暖胃。”

蕭未央找了一圈,並沒有看見拓跋木。

烏娜嫂子看出了她的心思:“你找赤木兄弟吧,他一早跟你阿魯哥進山了,去打獵,他每次來都會進山,打些東西回來。”

“哦!”

沒有看見拓跋木,蕭未央心裡竟有點空。

“那嫂子他們去的山在哪,我也想去看看。”

“你去怕是不行,那山可險了,還有大型野獸,哪是女人去的地方,你要是無聊,就和嫂子聊聊天吧!”

蕭未央知道即使自己去了也未必能找到他們,山那麼大,上哪找去,於是她就幫烏娜嫂子一起幹活,倆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話著家常。

天快黑時,拓跋木回來了,身上還扛著一隻老虎。

這大傢伙可不好打,多少獵人一輩子也打不著一隻,所以引來不少鄰居看熱鬧。

“阿魯,厲害呀,老虎也能打到,這得換不少錢吧?”一個看熱鬧的鄰居發出嘖嘖聲。

“我可打不到老虎,是我這兄弟厲害,他一個人打的,還有那兩頭狼,也是他打的。”

所有人都在誇讚拓跋木,偏偏當事人面上一點表情沒有,還有點冷,其實他進山哪是去打什麼獵,純純是找地洩憤去了。

蕭未央注意到他身上有一片血跡,她慌了,忙過去問:“受傷了?”

她不問還好,怎麼感覺一問眼前的人更冷了。

“沒有。”

拓跋木繞過他,進到屋內去洗手,好像很不願意跟她說話。

蕭未央一頭霧水,昨晚不還好好的麼?怎麼打個獵回來就變回最初那個拓跋木了。

這大冰塊,自己費多大勁才焐熱點,這又是哪惹到他了。

拓跋木洗完手出來,就跟阿魯哥辭了行,說家中有急事,需要趕回去處理一下。

其實急事是假,他只是不想跟蕭未央再獨處一室了,他不知道怎麼面對她。

一路無話,馬跑得飛快,天剛亮就進了城。

幸虧蕭未央身體好,要是蕭南梔估計早晃得散架了。

可剛一回軍營,他倆就傻了。

一大群鶯鶯燕燕見到他們就撲了過來,誰不害怕?

“拿下!”

拓跋木眼神一冷,剛才還熱鬧的軍營瞬間靜肅下來。

所有的女人都被士兵壓著,動彈不得!

這人,果然不懂得憐香惜玉。

“怎麼回事?”

“回主子,這些女人都是大夫人派人送過來的,說是按照您的意思挑選的。”葉格赤跪在地上,恭順的答道。

“我的意思?我何時說過這樣的話?”

拓跋木不敢回頭看蕭未央,他心中這個氣啊,他阿姆這是不打算抱孫子了?

葉格赤不回話,誰知道主子心裡怎麼想的?於是他繼續跪著,等著他下一步的吩咐。

“哪來的送回哪去!”

他又突然想到什麼,於是又說:“留下吧,讓人給她們安排住處。”

與其讓他阿姆只盯著未央一人,不如多分散些她的注意力。

入夜,周圍靜悄悄的,螢火蟲像一顆顆綠色的小星星在夜空中流動。

自從那些女人入營,拓跋木再沒來過她這。

蕭未央無聊的摳著手指,說不生氣連她自己都不信。

不過她在這生什麼氣,她又憑什麼生他的氣,他有多少女人跟她又有什麼關係!

也許她應該儘快離開了!

可她天天能去的地方就那麼大,布城圖在哪她都不知道,這樣下去她就算呆到老死怕也沒用。

不行,還得想辦法。

你叫那山來,那山不來,那就只好自己向那山走去了。

打聽好拓跋木的去處,她借用廚房給他做了碗羊羹湯,她記得阿木最愛吃她做的東西。

見來人是蕭未央,拓跋木有些詫異,隨後又有點小歡喜。

“你怎麼來了?”

他低頭看著手中的書,並沒抬眼看她,但心早就飛過去了。

“將軍,夜深露重,我給你做了碗羊羹湯,你嚐嚐好不好喝。”

她竟然給他做了東西吃。

拓跋木眼巴巴的看著,真的十分想吃,可又撂不下面子。

“放那吧!”

“是!”

“出去吧!”

“是!”

沒有一點溫度,冷的嚇人,蕭未央感覺前幾日他的溫暖,一定是自己的錯覺。

好在他並未不見她,聽說他的書房從不讓外人進,可剛剛自己是不是進去了,雖然時間短暫,但蕭未央把該記住的都記住了。

人走後,拓跋木又呆呆的向門口方向望了好一會,這才端起那碗羊羹湯。

吃了一口,嗯,味道果然還是意料之中的糟。

想起以前,蕭未央就不會做東西,偏還要裝作孝順去給她祖母做吃食,於是就拿他做實驗。

“阿木,我這回做的怎麼樣?還淡麼?”

拓跋木看著碗中這黑乎乎的東西,真的想不起這已經是他吃的第幾碗了。

“不淡了!”

“太好了!”

“但,齁鹹!”

少女剛才還雀躍的臉一下子垮了下去。

“看來我是沒這個天賦了!哎?你不是說鹹麼,怎麼還吃?”

鹹了又如何,只要是她做的,他都愛吃。

“主子,大夫人送來的貢女請求見您,說有重要的事要跟您說。”

“問她是什麼事了麼?”

“好像是關於蕭姑娘的。”

拓跋木略整一下衣襬,淡漠的吩咐道:“讓她在前廳候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