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許妙儀見過將軍!”
來的這個女人,父親也因一些事獲罪,所以她也在這批貢女名單裡。
她長相不錯,有江南女子特有的柔媚,嬌嬌弱弱,很難不讓男子動心。
許妙儀一向對自己的長相有信心。
若是以前,阿諛奉承想要得到她的男人有都是,她只需勾勾小拇指,自會有人巴巴的替她去辦事。
但如今處境不同,她若想在這裡謀得好出路,就得自己去攀上高枝,顯然拓跋木絕對是這裡最高的一枝。
那蕭未央就是她最好的投名狀。
拓跋木可不管她心裡想什麼,他只關心關於蕭未央的訊息。
“說!”
毫無溫度的一個字,完全出乎許妙儀的意料,這怎麼跟其他男人的表現不太一樣,甚至他看都沒看她一眼。
她有些沮喪,但仍信心滿滿,她就不信這天下有她搞不定的男人。
“將軍,您看人家還跪在這裡呢,腿都麻了。”
拓跋木眉頭一皺,吐出三個字:“起來說!”
沒過來扶她,也沒多看她一眼,這讓她有些失望。
許妙儀搖搖晃晃站起來,一個重心沒穩住,就向拓跋木的方向倒去。
然而、、、、、、
砰的一聲,她摔了個狗吃屎。
拓跋木的耐心徹底被她磨沒了。
“葉格赤,把這女人拖出去,先打二十棍,然後再拖進來讓她說。”
聽見這話,許妙儀是徹底慌了,也收了剛才那份心思。
她連滾帶爬的跪好:“將軍,奴婢知錯了!”
“最後一次!”
“是,奴婢這就說!”
許妙儀走後,拓跋木狠狠的握緊了拳。
看來情報一點沒錯,之前他還抱有僥倖心理,但親耳聽完許妙儀繪聲繪色的描述,他的心徹底涼了。
為了李奕承她就真的什麼都能做麼?
為什麼,一次又一次,被拋棄的總是他!
深秋的雨,格外的涼,打在身上冰冷冰冷。
他想起七年前,也是這樣的雨夜,他倔強的站在蕭未央門外,希望她能不要扔下他,整整三天,他任風吹雨打,站在那裡始終未動一步。
他怕他一動,自己一直守著的那扇門開了怎麼辦?萬一她想找他找不見怎麼辦?他不信她的心那麼狠,他不信!
“主子,下雨了,您回吧!”
葉格赤撐開傘,卻被拓跋木開啟了。
雨再冷,還能冷過他的心麼!
“她這幾天過得好麼?”
“回主子,蕭姑娘那裡未見什麼異常。”
“吃的呢?”
“都按照您的吩咐,找的是大召的廚子,蕭姑娘吃的很習慣。”
“那就好。”
“主子,有一件事奴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
“就是您自留下那些女人後,再沒去過蕭姑娘那裡,她好像對您有些誤會。”
“誤會?什麼意思?”
“就是吃醋,奴看的出,蕭姑娘雖然表面表現的淡淡的,但心裡好像很介意這件事。”
她會因為這樣的事在意,這倒讓拓跋木很意外,他以為自己無論做什麼她都不會關心。
那自己要不要過去看看她,畢竟想念一個人真的很難熬。
深夜的寒意將散未散,連日的秋雨一陣一陣下個沒完,漆黑的屋子,幽靜的讓人害怕。
這樣的夜晚真的很不適合一個人獨處,這樣會想起許多以前的事情,會想起母親給她做的桂花糕,會想起祖母給她講的老故事,會想起和哥哥們一起練武的事,也會想起他們慘死在城門前的情景。
淚就那麼無聲無息的滑落,恨卻一點一點的膨脹。
吱呀一聲,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拓跋木帶著滿身雨水,安靜的站在門口。
一道閃電劃過,蕭未央看見他臉上有剛冒出的胡茬,人好像也憔悴了不少。
她嚇了一跳,趕緊起床去看他。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她眼中滿是焦急跟心疼,看的拓跋木心中一顫。
再也顧不得那麼多,他把她抱在懷裡,抱得死死的,好像這樣她就永遠不會離開他,永遠屬於他。
“你沒事吧阿木?到底出什麼事了?”
“沒事,我,只是想你了!”
這話來的突然,卻也讓蕭未央的心狠狠抽痛了一下。
她又何嘗不想他。
可話到嘴邊卻變了味:“想我幹什麼?你身邊有那麼多美女還不夠你享受?”
拓跋木沒氣反而笑了,看來她似乎真的吃醋了。
“我沒有,這些天我一直一個人睡在書房,不信你可以去查。”
“我管你睡哪!”蕭未央嘟囔著,心裡卻好受了不少。
“今晚我睡你這行不行?”
拓跋木問的小心翼翼,眼中滿是期待,像是個在等發糖的小孩。
為表決心,他又趕緊補充道:“我什麼也不幹,就想陪你呆會,你看我的衣服都溼了,外面雨又那麼大,我又沒帶傘,你也不忍心讓我淋雨回去吧!”
噗嗤一聲,蕭未央被他氣笑了,這人耍起無賴還真是厲害,以前怎麼沒發現。
“現在不僅你的衣服溼了,我的也被你弄溼了。”
拓跋木這才注意到蕭未央只穿著裡衣,而且被他抱溼了一大片,此時、、、、、、呃,有點誘人。
兩人換好衣服,工工整整的在床上躺好。
“睡吧,晚安!”
“嗯,晚安!”
這一夜,蕭未央睡得格外踏實,因為有他在,漫長的黑夜也變得不那麼難熬了。
阿木,要是一直能跟你這樣,該有多好!
蕭未央不想要布達拉的布城圖了,這裡這麼美,她不願讓它再受任何戰火的紛擾。
她也不想阿木再受到傷害了,她欠他的已經夠多,她的仇不能再牽扯到他。
但這裡她要走了,因為有筆賬,她必須要清算。
第二日雨終於停了,難得的好天氣。
拓跋木陪她吃過早飯,就被葉格赤叫走了,她一個人坐在院中,想著以後的事。
主帥大營,葉格赤將一封信交到拓跋木手中。
“主子,這是我們的人剛剛截獲的,信上沒有署名,像是大召的探子。”
拓跋木開啟信,看的第一行字就讓他血脈膨脹。
“吾愛未央,許久未見,甚是想念。不知你在那過的可好?若計劃已成,望你能早日歸來,只要能破瓦剌,我們大業指日可待、、、、、、”
狠狠的將信紙揉成一團,不用看署名,拓跋木也能知道這封信出自誰的手,這字型他太熟悉了。
他不敢想如果未央對他的好都是假的,他該怎麼辦?他寧願不去解開這些謎團,繼續裝糊塗。
可事實就這麼血淋淋的擺在他面前,想忽略都難。
那就堵一次,就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