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多想,我們決定先去導員辦公室。

突然間的轉變總是讓我們懷疑是否存在剛才經歷的那些事情,現在最能直接證明我們回到了現實,或者承認剛才發生的那些事情都是荒謬的一場夢,就是找到導員。

在路上,我們六個一言不發。或許是在慶幸我們走出了剛才那個無邊界的操場,或許是因為剛才聽到了導員的聲音得到了一些安慰,還是在害怕,如果我們一會兒看不到導員該怎麼辦,或者是在恐懼我們一會兒即將遇到的未知?

我們走過來的時候,發現路上的行人都行色匆匆,似乎是去趕什麼,下一節課嗎?

沒有多想,很快,我們找到了導員的辦公室,敲門進去之後,看到的是和平常完全不一樣的場景。辦公室變得十分諾大起來,以前相挨著的兩張辦公桌,此時已間隔了兩三米,門口到各張辦公桌之間,還鋪著錯綜複雜的黑色地毯,每張辦公桌上只有一條拖拉到地板上的長卷軸。辦公室裡只有我們導員一個人,他坐在靠窗的辦公桌旁邊,擺弄著一些綠色的藤蔓,看見我們來了,便招呼我們去他旁邊的椅子上坐著。

直到走近我才發現,導員的下半身穿了一條短裙,非常豔麗的黃色短裙,天吶,這跟平常導員的打扮完全不符呀,之前那麼老成的學長,他怎麼會突發奇,這會兒穿黃色的短裙呢?

“解釋解釋吧,為什麼早八沒有來上課?”

“老師,我們昨天晚上……”我正想將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說出來時,盧安打斷了我。

“太抱歉了,老師,我們起晚了,以後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了。”盧安斜視著給了我一個眼神,說道,“昨天晚上,我們團建不小心玩得太晚,耽擱了今天的早八,很抱歉,老師。”

“你們團建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但是你們沒有上早八課,我就必須要管了,念在你們在上次模擬賽中成績不錯,這次就先記過一次,如果再讓我們發現你們偷懶不上課的話,你們應該都懂。”

我們應和著,離開了辦公室。

路上,我疑惑地問道,“盧安,為什麼不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說出來呢?”從辦公室出來,盧安的眉頭便緊鎖起來。

“這裡不是我們的那個世界,我們並沒有逃出異世界。還是不要打草驚蛇為好。”盧安語氣低沉的說道。

阿齊:“可是導員沒有任何問題呀,聲音和長相和之前一模一樣,他並沒有消失 ,你是發現了什麼嗎……”

盧安:“可是他是這個世界的導員,剛才他在擺弄的那些藤蔓,根部是沒有花盆的,更像是從卷軸裡蔓延出來的。也就是說,即使人在長相和聲音方面沒有發生變化,可是環境和我們之前世界經歷的卻是大相徑庭。無論如何,剛在辦公室的環境實在是太詭異了,我們先離開那裡才是正確的選擇。”

劉家域:“什麼嘛,忙活半天,說到底,我們還是沒有走出來。”

舍長:“不然我們現在轉回去,問問導員,既然我們穿越過來的時候,他是見證者,那麼,是不是這個世界的他也知道些什麼。”

盧安:“不可以,既然他不是我們世界真實的黨員,那他也就說不上是我們的見證者,如果他在我們的談話內容中發現我們並不屬於這個世界怎麼辦?目前我們還不知道這個世界和我們那個世界究竟有什麼區別。”

我:“我同意,萬一這個世界的人有什麼異能,又對我們這種外來者持以惡意,那我們的處境將會很危險。我們還是先不要打草驚蛇,到什麼都調查清楚了,我們再嘗試可不可以從這個導員嘴裡套出話來。”

就在我們議論的時候,肖忱舉起手機,打斷我們說,“我手機收到了一條匿名簡訊”。

大家停止了自己的議論,轉頭看向肖忱,向前湊近看簡訊的內容。

“新的起點,寓意著新生;真實的善惡,取決於選擇。”

一句話,把我們每個人變成了無頭蒼蠅,這會是誰發的呢?發簡訊的這個人是這個世界嗎?他發現我們的存在了?難道這會是我們在這個異世界存活的關鍵嗎?還是這將會成為我們回去的線索?

“死他媽呀,這他媽在跟我們玩文字遊戲嗎?他媽的,這輩子離譜事都他媽擱這兒了!”舍長顯然抑制不住他的暴脾氣了。

“不如我們試著給簡訊回覆,看還有沒有其他的提示?”阿齊建議。

“好”,肖忱邊回覆,邊敲擊著鍵盤,“遊戲?”

我並不清楚肖忱的簡訊是什麼意思,不過我們得到了回覆,“東”。

只回復了一個字之後,接下來無論我們再給他發什麼,也收不到任何回覆。

東?太陽昇起的地方,是要我們去看日出?還是說在校園的東部?

我們坐在一起想了很久,沒有理出任何的思緒。“操場是不是就在我們的正東方?”肖忱打破了沉默。

不錯,或許這個“東”,是以我們為中心的東方。

盧安:“新的起點;操場在我們的正東方,是我們剛開始來到這裡的地方,或者說是操場帶我們來到了這裡,這應該就是句子開頭的“新的起點”,那麼“寓意著新生”,是指我們在這裡獲得了新的身份嗎?”

舍長:“毫無頭緒,想不出來,會不會這就是誰的惡作劇呀?為了誤導我們發的這些東西?”

盧安:“不排除這種可能……”

肖忱:“真實的善惡,是指我們六個還是這個世界的其他人?難道會和之前導員在操場給我們講的那個長故事有關嗎?取決於選擇?是誰做了一些選擇,然後導致了……什麼呢?”

又一次的僵局。

“不過我們可不可以先去吃個飯呀?”阿齊剛在我們討論的時候四處溜達了一下,這時他正在不遠處,指了指前方不遠處的食堂,問道。

我的肚子很快配合地響了一聲,“對啊,先去吃個飯吧,好餓。”

也是,從發生這些離譜的事情之後,我們就一直也沒有吃過飯,而且是在阿齊提醒之後,我們才察覺到肚子發出反抗的飢餓感了。不管了,既然來到這個離譜的世界這麼久,我們也沒有發生危險,人是鐵,飯是鋼,先去填飽肚子,然後再接著討論如何離開這個鬼地方吧!

我看到肖忱眉頭依然緊鎖著,便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先去吃飯吧,肖忱,既然想不出來,那索性先不要想了,我們六個都在這裡,不要過度擔心啦。”

看的出來我的安慰技術很蹩腳,不過在肖忱那裡起了作用,“好,去吃飯,去吃蜜汁叉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