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進了食堂,找了一張六人桌坐下,順便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環境,餐桌、視窗和現實生活是一樣的,飄著飯香味,而且還有幾個學生在旁邊坐著,於是便放下心來去視窗買飯吃。
我們來到了一家平常吃的5號視窗,過去對阿姨說,一人一份蜜汁叉燒。
阿齊補充道,“七份,阿姨”。
正當我們要掃碼付錢的時候,卻不見付款碼的痕跡,“阿姨,你們這裡的付款碼在哪裡?”
沒有人回答,只是很快視窗緩緩伸出了一隻手,遞出了六顆膠囊。
“阿姨,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們要的是六份蜜汁叉燒唉”,劉家域低頭,向視窗裡看去。
“對呀,小夥子,這就是蜜汁叉燒啊!”不是平常阿姨那熟悉的江南口音,更像是生鏽的機器,嘎吱嘎吱往外蹦字一樣,令人很不舒服的一種聲音。
“不,不是人……”
聽見劉家域在那兒吭吭巴巴的,不知道說什麼,我也低頭,向窗戶裡看去。
“阿姨”和往常打扮得一樣,臉上也確實掛著往日的笑容,只不過……她沒有身體啊!只有一個頭,在那裡漂浮著。
我嚇著說不出話來,往後退了幾步,指向視窗裡,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很快,其他人也發現了,我們正想著趕快逃跑的時候,附近的椅子衝了出來,一種疊羅漢的形式,逐漸向我們靠近,把我們圍在了那裡。周圍剛才坐著的同學,什麼反應都沒有,依然是靜靜地坐在那裡,手裡不知道在鼓搗著什麼。
“小夥子們,點了餐之後,是不允許浪費的,只有吃完,才可以走哦,快過來領走你們的午餐吧”,“阿姨”笑著說。
眼前的場景,絕對是我們來到這個荒謬世界看到的最離譜畫面了!沒有下身、發出機械音的食堂阿姨,可以變身疊羅漢的餐椅,甚至那六個奇形怪狀的膠囊!難道這就是異世界真正恐怖的地方嗎?變異群體?
我們被逼得貼近了視窗的玻璃牆面上,這時,舍長急忙伸手接過了“阿姨”手中的膠囊,“阿,阿姨,我們現在就吃,不會浪費食物的。”
說完,椅子逐漸退了下去,回到了原來的擺放位置,阿姨剛伸出的手也縮了回去,不過我們目前是沒有膽量再低頭向視窗裡看了。
我們“戰戰兢兢”地回到了剛才找到的六人桌,把膠囊擺在桌子上,幾乎是癱坐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似乎接受了這些變異的現實,我們在漸漸緩過勁兒來。
“我們,真的要吃這些膠囊嗎?”,阿齊抹了一把汗,指著剛放在桌子上七零八散的膠囊說。
“剛才那顆頭說,只有吃完才可以離開,不過太詭異了,萬一吃了之後我們死了怎麼辦?誰知道這會不會是什麼毒藥?”劉家域趴在桌子上,輕輕的碰了碰其中一粒膠囊。
阿齊向右方嘟了嘟嘴,小聲的對其他人說,“快看,坐我們旁邊的那個人。”
轉頭過去,是一個穿著紅色短裙的女生。她桌上有兩粒膠囊,食指和拇指之間還夾著一粒膠囊,她坐在那裡,夾著膠囊的手在那裡不停地晃,邊晃嘴裡似乎還在嘟嚷著什麼詞,不大一會兒,膠囊便消失了。
“難道這就是這裡吃飯的方法?這他媽到底是吃飯還是做法呀?真是夠中二的”舍長邊盯著,邊自言自語吐槽道。
“沒有辦法,只能這樣先試一試了”,說著,盧安也照著剛才那個女生的樣子,撿起一粒膠囊,再兩個手指夾著不停地搖晃,不過應該是他沒有聽清女孩嘴裡唸的詞,於是索性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重複著兩隻手上的動作。
過了大概三四分鐘吧,盧安的膠囊才消失了一小半,他停下來,說:“效率太慢了,不如我去問一下那個女生到底唸的是什麼吧?”
肖忱:“我們和你一起去吧,多加小心。”
在未知的世界中,有一個的團隊無疑是最有力的靠山,因為這個團隊和你來自同一個世界,有著和你同樣的目標,還可以一起行動。在充滿著荒謬與未知的現在,默默的陪伴,漸漸緩解了我們逐漸崩潰的念頭,也給了我們繼續探索下去的勇氣。
“同學,請問你剛才在念什麼呀?”,我們剛剛討論了一會兒,最後打算直接開門見山,要死就死吧。
“感謝饋贈,感謝授予,我將獻出我的所有,感謝饋贈,感謝授予,我將獻出我的所有……”,那個女生沒有抬眼看我們,不過她將聲音提高了,我們也因此順利聽到了“咒語”。
“打擾了,謝謝同學”。
我們回到了座位上,每人拾起一粒膠囊,邊搖晃著手臂,邊嘟囔著咒語,果然,有了咒語的“做法”湊效了。大概過了兩分鐘,膠囊便從手指間消失了,與之而來的是逐漸增加的飽腹感,而且我似乎真的聞到了蜜汁叉燒的味道,和原世界食堂的氣味一樣。
我們走到門口時,沒有餐椅過來阻攔,小心翼翼的邁出去之後,大家瞬間都鬆了一口氣。
我如釋重負著喘著,眼睛不經意地撇向了食堂中,剛剛那個紅裙子女孩,是在對我們笑嗎?我使勁揉了揉眼睛,再看向食堂時,早已沒了那抹紅色的身影。
或許,是幻覺吧……
舍長:“那個紅色裙子的女孩,長得和隔壁一班班長一模一樣,我們那個世界的她,可不像這裡的她這樣不怎麼愛說話,看來不同世界的人,即使身份一樣,性格也會或多或少的有些差異。”
我:“原來啊……不過剛才那個膠囊讓我的肚子好飽哦。”
阿齊:“沒錯沒錯,果真是神奇,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一粒小膠囊居然能讓我感受到這麼撐。看來這個世界的人一定特別省糧食。而且我們的飯剛才不需要付錢的哎”
盧安開玩笑的問道:“怎麼?你想一直留在這裡省糧食呀?”
阿齊:“才沒有呢,只不過是說了一嘴罷了,盧安你不要總是誤解我的意思了。”
盧安:“哈哈哈,知道了,知道了。”
終於,發生了這麼多離譜的事情,我們還是在這次午飯之後露出了笑臉,其實是因為開玩笑笑的,不過一定程度上可以證明我們似乎在努力的坦然接受現在的這個事實。真好,彷彿事情在逐漸變得順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