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慌,我們先離開這裡。”儘管盧安的語氣有些顫抖,不過暫時理清了我們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離開這裡。那麼該怎麼離開這裡呢?對!操場門口!

或許是在巨大的恐慌之下,人類的抱團意識會逐漸激發出來,於是我們緊緊湊在了一起,緩緩地向操場門口走去,似乎在害怕著下一秒便會衝出什麼吃人的怪物一樣,我們害怕的是未知。

每一步都走的很慢,又加上沒有人說話,過程便會顯得十分漫長。就像是走在跑步機上,我們確實是在運動,但是對於大地這個參照物來說,位置卻毫無變化,無論走了多久,仍然抵達不了邊界。

“大家先不要繼續走了,門口正一直遠離著我們,或者說,門口一直都不在那裡。”盧安停下,面對著我們說。

“我們剛才走了這麼久,卻一直都沒有到達真正的門口,要麼是我們一直沒有在動,要麼就是門口一直在遠離我們。”

盧安的解釋,使我們變得極度茫然。

“那你的意思是說,這裡是鬧鬼了嗎?”阿齊皺緊眉頭,小心翼翼的問道。

“有可能,不過我更覺得這像是一個異世界,有界變為了無界”,盧安伸手摸了摸腳下,這時我們才發現,剛來操場時厚厚的雪皮正逐漸化成蒸汽 ,“低溫變成了高溫”。

“先不要管什麼異世界了!問題是我們現在該怎麼出去?而且導員到底是生是死我們都不知道”,舍長緩緩地蹲下來,雙手扶著額頭。

場面再次陷入了安靜,就算這是異世界又如何?我們照樣走不出去。

“如果這裡真的是異世界的話,那麼導員很有可能是沒有穿越過來,剛剛我們看到化成的那一灘水,很可能不是導員消失的痕跡,而是我們穿越過來的標誌,任何一次穿越都需要有一定的契機,而且只要是穿越就應該有方法回到現實生活。”盧安抬頭望著天空,喃喃的說道。

“那,是不是隻要找到契機,就可以找到回去的方法?”肖忱問道。

“或許是吧,反正小說裡都是那麼講的。”

“好,那我們就先回到操場剛才開會的地方,先找一找有沒有什麼回去的線索。”肖忱建議道。

肖忱是我們寢室最“神秘”的人,他有好多套一模一樣的衣服,按他的說法是因為不用費心搭配,但是我見過最奇怪的人了,從來不和我們聊他的家庭,他的朋友,在平常的寢室團建中,他常居為聆聽者。他有一個習慣是晚睡早起,一天多睡,每天早上他都會很早的出去,然後順便幫我們帶早餐回來。

我們六個很快來到了剛才開會的地方,我內心感慨地在想,相比於我的驚慌失措,其他人彷彿曾經穿越過這個異世界一樣,即使表面驚慌失措,但總感覺缺點什麼。在我愣在原地,什麼都不知道幹嘛的時候,他們已經開始分析尋找契機,果然……我有這幫中國好室友,是我的福氣!

不過,為什麼除了我們六個,導員、情侶、運動生都消失了?這時,我再仔細看了一眼操場,只覺異常的空曠,什麼東西都變了,我們難道真的是穿越進了一個完全不屬於我們這個時空的世界嗎?

我抬起頭來,發現其實有一個東西也沒有消失,那就是操場裡的光,不過光怎麼可能是契機呢?難道我們要逆光而行才能穿越回去?太荒謬了!

這時,我才注意到肖忱跑到了剛才我們聚集的地方,在那裡蹲著,不知道在幹嘛,“肖忱,你在做什麼?”我走到那裡,這才注意到,他在將我們剛才甩走的黑色沙粒,也就是之前的“手機”收拾去了一起。

“這些不是也沒有消失掉嗎?會不會這些可以成為我們回家的契機?”肖忱問我的時候,眼裡很明顯閃過了一絲希望的光。

“我和你一起收拾”,我回複道。

終於,那些黑色的沙粒聚成了一小堆,我們六個也圍著那一小堆聚成了一起。

就坐在那裡盯了很長一會兒,我們也實在不知道該拿這一小堆怎麼辦。

終於定了很久,把耐心都要盯沒了,社長指著那一小堆說道:“不如我們試著平常穿越回來的方法處理下這堆東西吧,不然一直在這坐著,誰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些什麼?”

我:“會不會念一些什麼咒語之類的?如果起不了作用怎麼辦?”

舍長:“不清楚,但是可以試一下,以現在的情況看,我們做什麼都是有意義,都是有起作用的可能性的。”

於是我們試著從電視上學來的說法,將六個人的手擺出了各種奇形怪狀的模樣,然後再伸進那小一小堆兒,想不通之後,我們又嘴裡搗鼓著各種不知從哪學來的“經文”,每個人都振振有詞,無論是統一說的,還是各不相同說的,結果都一樣,毫無變化。

我們放棄了,即使內心還是想接著試一些其他方法的,但是我們實在不知道接下來該幹些什麼,於是話題漸漸開始沉重起來了。

阿齊:“原來意外和明天,真的不知道哪一位先來,早知道這樣的話,我就應該提前輟學去追逐我的電競夢了!”

舍長:“喲,沒想到阿齊你竟然也有電競夢,我和你一樣,要不是聽了父母的話說以後有找個正經穩定工作,我也去打電競了,誰知道要被困在這裡……說不定我們會被餓死,凍死,渴死,甚至被突如其來的怪獸給咬死,啊臥槽,真是不甘心呀。”

我試圖安慰著舍長:“不一定是這樣的舍長,起碼我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遇到危險,而且說不上什麼時候我們就可以回去了呢”,我的語氣逐漸緩慢,音量逐漸降低,彷彿回去對我們來說是永遠不可能的事情。

就在我們處於即將崩潰的邊界時,天空亮了起來,太陽很快出現在了正空中,和剛才的黑夜之間似乎只差了幾秒鐘。

再一低頭看向剛才的那一小堆兒,發現居然都變成了我們之前的手機,上下左右疊放在一起!趕忙開啟手機,時間是導員給我們開會的第二天上午十點,手機電量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巨大的轉變,彷彿像我們做了一場荒謬的夢而已,正當我們沾沾自喜手機回來的時候,舍長的手機鈴響了起來,顯示是導員來的電話。

接通之後,“為什麼你們全寢早八都沒有來上課?現在立刻馬上到我的辦公室來!”我們愣住了,這個聲音確實是導員的聲音,和他罵人時候的語氣一模一樣,他並沒有消失,或者說我們回來了!

再一次向四周望去,操場上恢復了往日的熱鬧,來來往往的行人,不再只有我們六個。

只不過他們穿的都是夏裝,我們六個穿的是羽絨服,不過瞬時間的改變讓我們忽略了這些細節,趕忙揣好手機,急匆匆的去找導員。

難道是我們穿越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