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的紫光就讓我匪夷所思,通常來說紫色是高貴神秘的象徵,普渡眾生的神仙常著紫衣,御駕紫座。正常人死後該是通體黑色,生前從不作惡,功德纏身的是白色,我這紫色是啥意思。”

秦向晏閉著眼,百思不得其解,“人生的大男主劇本讓我拿到了?”

兩人七歪八扭的躺著,天都快亮了,一晚上就這樣等過去了,沈青山翻身,支起上身,藉著微弱的月光能看見秦向晏的臉。

他湊到秦向晏耳邊,“你會不會是個道士?就是專門幫別人算卦看風水的那種。”

“有可能,不過我更多感覺並不傾向於道士,不管怎麼說,我的死亡很不正常。”秦向晏酒意上頭,有些睏倦。

沒等沈青山仔細問就睡著了。

連著好幾天秦向晏都不在家,白天天一亮就出去,有時候晚上也不回來,偶爾回來一次就趴在床上睡覺。

沈青山今天也剛從外面回來,習慣性的開啟一個小夜燈,門口秦向晏的鞋擺放在架子上,他立刻放下手裡的東西往屋裡走。

他輕輕的推開門,看見白貓懶懶的臥在秦向晏腳邊睡覺,他伸手將貓抱了起來,十分嫌棄的輕聲說:“你怎麼掉這麼多毛啊老公。”

沒錯,秦向晏給他的愛寵起了一個令人羞恥的名字,叫老公!

沈青山剛開始一直叫不出口,後面聽秦向晏叫習慣了他也不自覺地講出來了。

秦向晏聽見他的動靜模模糊糊的睜開眼,“你幹嘛呢?”

見他醒了,沈青山便開啟了臥室的燈,捏起一撮貓毛無奈的說:“給你老公洗個澡,他最近掉毛很厲害,是吃的貓糧不好嗎。”說著就要走進浴室。

“啊,我床上也都是。”秦向晏抖摟自己的床單,天女散花一樣,他拖拖沓沓的也跟進浴室,一手按住老公的頭,惡狠狠的說:“你下次別上我床,髒死了。”

這把沈青山逗樂了,“你還知道髒呢,你也不看看你那屋裡,豬圈都比你強。”

“哎呀,都是這個貓,它髒關我什麼事,說起來今晚我不在這兒住。”秦向晏從衣架上拿出沈青山早就給他掛好的衣服,把沾滿貓毛的睡衣扔在髒衣簍裡。

“有個人他家裡可能有不乾淨的東西,想讓我去幫忙看看,你去嗎?”

秦向晏穿好衣服問他。

沈青山沖水的動作一頓,面上稍微露出喜色,“我去!”

目的地是市中心的一座高階小區,到達的時候正是該用晚飯的時間,小區門口出現了一個男人,那人看見他們立刻邁著憨態可掬的步子往這邊來。

過來的男人笑呵呵地朗聲問好,“您是我的委託人秦向晏秦先生吧,我是老劉他兒子介紹給您的人。”

秦向晏客氣的點頭,三人一起上了電梯。

小區的風水很好,不亞於玉龍灣,外面風水沒問題,那就是家宅有問題。秦向晏開口問道:“你都碰到什麼事情了?”

男人說到這事兒嘆了口氣,“就前幾天晚上開始,我和我媳婦每次到晚上十二點就能聽見客廳有人剪指甲的聲音。”

“說是剪指甲,我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動靜,誰會大半夜的剪指甲啊,我家裡除了我和我媳婦也沒有其他人了。”男人一想起來就脊背發涼。

沈青山驚訝,“怎麼會有剪指甲的聲音?”

男人自稱是一家超市的老闆,掙的錢買了這套二手的房子,剩下的錢都送女兒出國留學了,家裡除了他和他老婆再也沒有其他人,沒道理半夜有人剪指甲。

“我和我老婆幾乎每天都是十一點就上床了,門鎖都是關著的,不可能會有人進來。”說著電梯就到了。

男人領路邊走繼續說:“有一次聲音實在太大了,我忍不住出去看了看,結果我一出臥室門,奇怪的事情就發生了,那聲音竟然突然消失了。”

十二點準時響起,一出臥室門就沒了動靜,沈青山摸了摸手背,確實驚悚。

秦向晏長腿邁出電梯,轉彎就是寬敞的玄關,一進門迎來一個女人,氣質溫婉,頭髮低紮在腦後。

男人給他們介紹,“這就是我妻子,王晚。”

沈青山淺笑著說道:“沈青山。”指了指旁邊的人,“秦向晏。”

“話說回來,你們買房的時候沒仔細問問上一任房主是為什麼要賣嗎?”沈青山提出問題。

男人對女人說道:“老婆,準備些飯菜,今晚好好招待兩位。”

王晚心事重重的點頭,往廚房走後,男人才說道:“怎麼沒問,這種房子不是一般的房價,買之前都是問好了的。”

“上一任房主說這間房原本是給他們兒子買的婚房,但是兒子不知道什麼原因跑了,再也沒回來,老兩口這個房子留著也沒什麼用,這個地段的房子也不好往外租,買家倒是不少,索性就賣了。”男人緊鎖眉頭,想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情況。

沈青山注意到進門對著的牆壁上有一座神像,神像盤坐在吊起的木板上,前面放著一個香爐,銅黑地香爐裡面香灰少的可憐,可以看出來這家人不怎麼上香。

他收回視線,“那你有沒有問過前任東家有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沈青山問。

男人明顯一怔,隨後神色複雜地說:“因為這個事兒我想著也不至於去找他們,畢竟也沒出什麼事兒,就是耽誤我們睡覺,也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沒敢妄下定論,想著先請大師看看。”

沈青山靠近秦向晏,用別人聽不到的聲音問:“能看出什麼嗎?”

“能,這裡應該出現過亡魂,而且還有不屬於亡魂的氣息。”秦向晏同樣打量著牆上的神像。

許久以後他將目光放在男人身上,“這個神像是從哪兒請來的?”秦向晏開口問。

男人站起來給他們倒茶水,聽見秦向晏問便頗為驕傲的說道:“哦,是我女兒,我女兒為了給我和我老婆保平安求來的。秦先生,我給你說,這事兒也是神了,自從我家女兒把神仙請過來以後,我們家裡順風順水的,可真是感謝神仙保佑啊。”

看男人一副樂呵呵的樣子,秦向晏笑了,“是嗎?”

沈青山趁男人不注意,偷偷問:“真這麼靈嗎?”

秦向晏搖頭,拍了拍他的後腰,“去上個香。”

沈青山聽他這麼說,不由得多看了兩眼神像,隨後請示了主家之後上了三炷香。“家裡的香都落灰了啊。”他狀似不經意的說道。

男人聽他這麼說,還以為是陰陽他不經常拜,誠意不夠呢,連忙解釋,“不是的,是這尊神只能我女兒拜,我們拜了神仙聽不到的。”

沈青山端端正正地拜上三拜。聽聞他的話不解,但有些話有忌口,秦向晏時常告訴他別亂問,也別亂說,所以硬生生讓他給忍住了。結果他剛吞下去的好奇心被秦向晏一句話再次挑起。

秦向晏眼眸中透出一絲銳利,“你說只有你女兒會拜?”

男人被盯的一毛,結結巴巴的說:“是啊,怎......怎麼了?”

“不過我們偶爾也會拜的,只不過是沒有用而已。我女兒拜的時候非常虔誠,她說我們不行的,也不用我們天天拜,就想起來的時候上個香就行。剛開始我們還上的比較勤快,後面發現沒什麼用就很少上了。”

秦向晏不知為何扯了一下嘴角,說不清楚是什麼情緒。

沈青山抓住他的衣角,低聲問道:“怎麼了?發現什麼了?”

秦向晏肯定不會無緣無故問這個,定然是發現或者想到什麼了,何況那個男人剛才的話也有問題。哪兒有神仙還挑著人讓供奉的,沒這道理

秦向晏笑著搖了搖頭,口吻親切道:“沒事,你女兒很孝順呀,她是學什麼的?”

沈青山聽見他的話狠狠的擰了他一把,疼的秦向晏差點站不住,“你輕點,我問正經事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