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恨天在九重天之上,上九重、中九重、下九重,離恨天是三十六重天最上面的那九重。

雲海翻騰如畫,霞光晃晃,入目所及是一塊碩大高聳的石碑,上面刻著離恨天三個字。

太大了。

離恨天實在太大了。

近看只能看到一塊石碑,遠看……似乎無窮無盡。

鳳簫走在最前面,後面跟著三個弟弟,因此她的步伐並不快。

仙霧繚繞,不知何方傳來的梵音讓人心曠神怡。

無人?

就算看不見那些大能,也該有其他的世家子弟,怎麼會無人呢?

鳳簫站在那石碑前面,伸手碰了碰,還沒感覺到什麼,就聽鳳司凡喚了她一聲。

“兄長。”

他道:“聲音停了。”

鳳簫回頭,眯了眯眸子,問他:“什麼時候停的?”

剛才傳來的陣陣梵音,已經銷聲匿跡。

“在你碰到這塊石碑的時候。”

鳳簫:“石碑?”

她垂眸,這塊石碑……

此時離恨天,太平臺上,一面偌大的水鏡浮於半空中,裡面映著的赫然就是鳳簫三人。

“差點被她發現了呢。”有人道。

真正的離恨天就藏在這塊石碑之中,換句話說,這塊石碑就是進入離恨天的入口。

若是讓鳳簫在觸碰一會兒,難保不會發現什麼。

鳳簫仔細盯著這石碑,驀然一笑,指尖凝起一絲仙力,往裡探了探。

可惜被擋了回來,速度快而急,直朝著她面部而來,好在她收得及時。

鳳司凡:“兄長?”

三人都有些擔心的看著她。

“無礙。”

鳳簫挑了挑眉,還真不好探啊!

南極仙翁看著她兩眼冒光,激動道:“她是誰?”

才思敏捷,法力純粹,是個好苗子。

北極仙翁也道:“對啊,有沒有人知道她是誰的?”

南極、北極是一對雙生子,那腦袋禿的地方都是一模一樣的,對於誰兄誰弟這個問題,兩人爭論了上萬年也沒爭論個結果出來。

雙生子大多喜怒相同,入了眼的也大多相同,顯然,鳳簫就入了兩人的眼。

雪公子看著她眼睛一亮,指給花娘娘、風婆婆兩人看,“就是她,鳳族少主,長得好看吧!”

風婆婆嘴角不自覺的揚起,有些痴迷道:“這小公子生得真俊俏啊!”

就連她身後那三個孩子也都生得不錯,鳳族的血脈這麼好!

花娘娘溫柔一笑,眼裡閃過幾分驚豔,嘆道:“確實絕色。”

“諸位,看也看夠了吧,是時候進入琉璃幻境了。”玄柏很是嚴肅的說道。

玄柏,聽上去是一個男人名字,但實際上是一個女子,一個如霜似雪的女子。

離恨天合力撐起一個太初院,總要有個管事的,可他們避世已久,也不知道如何管,便直接以實力修為定下,玄柏堪稱實力之最,眾人皆以她為首。

她說是時候那就是是時候了。

先前也不是沒人過來,只是都被她送進琉璃幻境了,這次三道考驗的地點。

只見玄柏上神伸手一劃,梵音四起,仙霧更加濃郁。

嗯?

鳳簫:“又起了?”

鳳亦然有些慌得拉住她衣角,“兄長?”

鳳言寧輕嗤一聲,嘲笑道:“有什麼好怕的!”

鳳司凡看著他緊拽著自已的手,“……”

“鬆開。”

鳳言寧:不要不要不要……

手拽得更緊了。

仙霧往他們周圍包過來,等再散去之時,已然換了一個地方。

很是陌生的叢林之境。

鳳簫回頭看了看,他們四個被分散了。

離恨天、太初院、這是第一道麼?

就在這時,遠處的林中驚起一群白鳥,伴隨著兇獸的吼叫,地動山搖,聽起來不少。

琉璃幻境,雖說是幻境,卻與現實感觸沒什麼不同,但到底只是幻境,在幻境內的死傷不算什麼,等出了幻境便可恢復原樣。

這一道考得是實力修為。

玄柏上神聲音清冷:“三日,這三日活下來的人,便透過了太初院入院的第一道考驗。”

活下來……

她還是先找到鳳亦然吧,鳳司凡和鳳言寧她倒不怎麼擔心,以他們的實力怎麼說也能扛上一陣,鳳亦然年紀小,修為淺,遇到什麼兇獸可不好扛。

鳳簫搓了兩下腰間的血玉,往東而去。

水鏡中,她的動作被人看的一清二楚。

雪公子很感興趣的指了指,問道:“她這血玉什麼來頭?”

風婆婆搖了搖頭。

花娘娘接過話茬,笑道:“這個我聽說過,這血玉是她生而帶來的,她降生那日天逢異象,咱們離恨天也沒逃得了那霞光的晃呢!”

雪公子:“我瞧她這血玉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