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院開院……

“那就能見到鳳簫了!”北辰夕影嘴裡叼著草,終於精神起來。

北辰沛有點摸不到頭腦,“確實能見到鳳少主,怎麼了?”

“我認識她啊。”北辰夕影懶洋洋的說。

北辰沛:“?”

“你什麼時候認識她的??”他小眼睛瞪得溜圓,毫不掩飾的震驚,他是真沒想到自家逆子能認識鳳少主。

但他沉吟了一下,這件事絕對利大於弊,不管是對北辰氏還是北辰夕影都有絕對的利益。

北辰夕影抬眸往亭外看,口中回答著:“就是這次出去遇到她的,她是個很有趣的人。”

亭外枝葉橫生,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樹,但伸手揪了片葉子,輕笑一聲。

他口中有趣的人此時正在出了洛城的一處河邊,“我名鳳簫,若是沒聽過,總該聽過鳳族少主,”

鳳簫笑了一下,“就是我。”

透過河面,看見她身後的弦人眼睛睜大,瞳孔一震,有些吃驚的樣子。

吃驚過後,她反應過來,倒覺得理應如此。驚豔絕倫,矜貴有度的少年原來是鳳族的少主,倒也沒那麼意外了。

鳳簫坐到一塊石頭上,掏出一枚銀冠,連著流光一併遞給弦人,“梳得利落些。”

她馬上就要回鳳族了,總不能還用一根髮帶束髮。

弦人倒也機靈,聽到她說要利落,直接紮了個高馬尾,與她一貫的打扮別無二致。

鳳簫滿意的點點頭,驀地笑容斂起。

面前的水面無風起波,氣息忽然變重,幾分肅殺從水面綿延,水下有人,還不止一個!

鳳簫起身,胳膊一擋,連帶著弦人極快的向後退。

身後是一片樹林,在樹林與河流之間有一小片草地。

頃刻,幾個身著黑色勁衣的男人破水而出,站在河岸上,衣衫未溼。

弦人嚇了一跳,“公子?”

“和之前洛城那群人一夥的,”鳳簫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幾個人雖然沒有上次人多,但比那群人實力修為高多了。

“你後退,免得波及到你。”

她說著,手中現出一柄白玉骨扇,手指一動,扇開,是一幅碧海青天落日圖,立於身前。

離月,她的第二件本命法器,雖然主防禦,但用來對付這幾個人足夠了。

她可不想將這兒破壞的沒法看。

弦人按照她說的向後退了退,畢竟見過公子的實力,只會擔心自己妨礙了她。

那幾人紛紛抽出武器,有刀有劍,泛著寒光,血腥氣極重。

他們沒去管絃人,直衝著鳳簫而來,殺意滿滿。

看來是奉命來殺她的,但只派了這幾個人還真殺不了她。

鳳簫雙眸微眯,揚手,冷笑:“殺我?再去修個幾萬年吧。”

“……”

風起風落,原本無波的水面蕩起一陣陣漣漪,血滴進水面,一瞬間被彈起,而後與河水融為一體。

漸漸,水的顏色加重。

破空聲一陣接著一陣,時不時還傳來鳳簫的幾聲嘲諷:

“慢死了,就這還想殺我?”

“誰派你們來的?這麼蠢。”

“啞巴麼?不會說話?”

眼看什麼都問不出來,她耐心漸失,扇子在手心轉了幾圈後,化作幾道虛影,朝那幾人斬去。

頓時血濺五步,河水的顏色更重。

不過剛才有一道虛影好像打中了什麼東西,落在草地上。

鳳簫走過去彎腰撿起,是一塊黑色木質的腰牌。

她正反看了看,對著弦人,語氣有幾分恍然,道:“原來是睚眥。那群傢伙一向脾氣暴躁又小心眼,上次殺了他們幾個人,一定被記恨上了。”

上古神族之間大多都互有往來,友善相處,但總有那麼幾個格格不入的怪胎,有如睚眥,窮奇,檮杌,九嬰等等,若不是上古流傳下來,而且實力強悍,哪裡稱得上一聲神族?

不討喜的很。

“怕是你不知什麼時候得罪了哪隻睚眥,被那小心眼子記恨了,才抓你的。”

弦人一雙美眸裡滿是疑惑,她實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得罪了誰。

“好了,別想了,想破頭你也想不出來,”鳳簫看了看四周,右手捏了個法訣,周圍恢復了原樣,河水迴歸清澈,“走吧,我還要找個人。”

她剛想起來,胡不歸在洛城有一處落腳之地,她之前去過,他一定是在那兒呢。

胡不歸的住處很偏僻,極不好找,好在她去過一次,記得路。

再次來到這座木屋時,鳳簫還是不禁感慨:胡不歸真不是一個貪圖享受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