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接近太子
戀愛腦死得慘,重生我要做皇后 空魚瓶 加書籤 章節報錯
“老師,我又來叨擾您了。”蕭予文人還沒進書房,聲音已經傳來了。
杜鶴雲笑呵呵迎出來:“殿下,快來看臣今天得到了什麼好寶貝!”
蕭予文熟稔地走到杜鶴雲的書案旁,俯首細細檢視半晌,才抬起頭歡喜道:“這不是晉朝書法大家王真之《梅亭觀雪序》的真跡嗎,居然還能重現於世,老師從何得來的?”
杜鶴雲捻著鬍鬚,表情變得複雜:“是昨天收到的壽禮。”
“壽禮……”蕭予文重複道,心中暗忖,這京城中會有哪家得到這麼珍貴的寶貝,不自己留著炫耀,捨得送出來的。
電光石火間他想到了那把丹心綠玉劍,答案呼之欲出:“是相府大小姐嗎?”
杜鶴雲捻著鬍鬚的手放下來,嘆氣道:“大長公主將那孩子教得很好,我也欣慰不少。”
蕭予文伸手虛撫了下卷軸,不知道是在夸人還是在誇字:“果然是超凡脫俗,世間罕有。”
“外祖父,我待著無聊,能到您書房找幾本書看嗎?”
隨著聲音,一道清麗人影飄了進來。
闖進來的宋南知看到有貴客,臉上的笑容停滯,她連忙向太子行禮,才規矩道:“抱歉,南知魯莽了,不知道外祖父您有客人。”
“你呀,橫衝直撞的,剛才還誇你呢。”杜鶴雲嘆氣,轉身對太子賠禮,“讓殿下您見笑了。”
“老師不必在意。”蕭予文擺擺手,看向宋南知,“是我要感謝你,再次讓我大飽眼福。”
宋南知知道他所指何物,大大方方的站到杜鶴雲旁邊,側身看了眼桌上攤開的卷軸,淡淡笑道:“這幅字帖送給外祖父才是相得益彰,還能讓更多愛字的人觀賞到。”
蕭予文點點頭,再次低頭看向桌案,情不自禁跟著比劃起來,讚道:“這一撇收筆,蒼勁有力又瀟灑飄逸,果真是大家!”
宋南知湊過去看,也指了幾個地方,發表自己的看法,倆人你來我往,討論得熱絡起來。
最後宋南知抬起頭,遺憾道:“可惜我資質愚鈍,照著真跡描摹,也沒能學到精髓。”
“宋姑娘謙虛了,昨日看你作詩寫的小楷,便知師出名門。”蕭予文當時就注意到了她的字。
宋南知笑著歪了下頭,轉身走開了幾步,對閒到坐去窗邊看書的杜鶴雲道:“外祖父是當代書法大家,名師出高徒,想必太子殿下的字才是青出於藍。”
杜鶴雲站起來,搖搖頭,無奈道:“就這丫頭嘴甜,一下把我們兩個人都誇了。”
“所以,我能求一幅外祖父你的字嗎?”宋南知誇了兩個人,卻只要一個人的字,畢竟主動說要太子的字,於禮不合。
說者有意聽者亦有心,蕭予文笑而不語。
杜鶴雲又豈會聽不出她的意思,走到桌案邊,鋪好紙張時,恰好太子的隨從進來對太子說:“太子殿下,陛下召見。”
蕭予文臉上笑容消失,語氣頗為低沉:“打擾老師多時,下次我有時間再來看老師吧。”
隨後向宋南知點點頭,快步離開。
宋南知福身相送,目光等他身影消失後才收回。
杜鶴雲字畫已經寫完,宋南知輕輕念出來:“予知,莫之知避也。”
“南知,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杜鶴雲意味深長地說。
“是出自《中庸》是嗎,意思是人人都自認聰明,可是被驅趕到羅網陷阱裡去了,卻不知道躲避。”宋南知低低道。
杜鶴雲看向門外,問道:“你可知太子殿下為什麼聽到陛下傳他,心情就低落下來。”
宋南知遲疑,說著從外祖母那裡聽來的傳言:“都說陛下喜怒無常,連太子也不受其待見是嗎?”
“自古以來太子在自己父親面前都是戰戰兢兢的,南知,雖然我幫你,但是也想提醒你,那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杜鶴雲表明自己的態度。
宋南知卻不想回頭,她目光堅定地看著杜鶴雲,反駁道:“不是不知道躲避陷阱羅網,是避無可避,我走過其他路,知道越逃避就會陷得越深,既然如此,那我就選最難的那條,如果這樣還是粉身碎骨,那也死而無憾。”
杜鶴雲不知道她的堅持從何而來,卻被她的話語所震撼:“好一個選擇最難的,南知,你的氣魄讓外祖父我自慚形穢!”
宋南知冷靜下來,知道自己發言太過激昂,低頭不語。
杜鶴雲拍拍她的肩,轉回桌案,將寫好的紙揉成一團,重新提筆改成:
也是風雨也是晴。
·
抱著杜鶴雲給她的卷軸,宋南知心不在焉地走在回後院的走廊上,長廊兩邊掛著各種稀奇珍貴的鳥。
其中還有學舌的鸚鵡,嘎嘎喊著:“美人憐花,美人憐花。”
宋南知順著鸚鵡的聲音,看見鸚鵡架下站著一個美人,饒有興致地逗鳥。
那美人剛好也轉過頭來,倆人眼神相撞,宋南知向她點點頭。
“南知姑娘。”美人主動打招呼。
崔月冉的聲音比鸚鵡好聽多了,宋南知無意識地想。
“南知姑娘,可是打算回房?”
宋南知才發現崔月冉是在與她說話,她回過心神:“真是失禮,我剛發呆發傻了,如果不介意,可以直接叫我南知。”
“既然如此,你也直接稱呼我的名字就好了。”崔月冉笑得清淺,沒有昨日那般淡漠。
宋南知點頭,好奇問:“月冉是在教這鸚鵡背詩嗎?”
“我也是閒得無聊,才逗逗它的。”崔月冉將手中食物餵給鸚鵡,才慢慢回道。
宋南知與她相視一笑,提議道:“不如我們去那邊亭子裡坐一下吧。”
倆人相攜走到水邊亭子裡,崔月冉看到她將卷軸放到石桌上,才問她:“方才看你一直抱著它發呆,這是什麼?”
“先前本想去外祖父書房借幾本書來的,誰知書沒有借,倒找外祖父求了一幅字畫來了。”宋南知並不隱瞞,將卷軸徐徐展開。
崔月冉接過卷軸,輕輕念道:“也無風雨也無晴。”
默默將卷軸卷好,心中斟酌好字句,才意有所指道:“我聽父親說太子性子仁厚,果然名副其實。”
崔月冉聰明,又是旁觀者,略一深思就猜到宋南知去外祖父書房的目的。
更何況在外祖母那裡,她就聽婆子說,今天太子來過了,或許不是巧合。
宋南知謹慎地看了一眼崔月冉,笑道:“君主仁慈是百姓之福。”
“仁厚當然是好的,只是太過仁厚就顯得優柔寡斷,會讓身邊的受到傷害。”崔月冉直接道。
太子昨天雖然幫宋南知她解圍了,但是對故意刁難者也是和顏悅色,不過是和稀泥罷了,身為一個上位者,這並不是好事。
她性子高傲,世人皆不入她眼,難得對宋南知青眼相加,不想拐彎抹角。
宋南知不想再發表什麼振聾發聵的宣言,撫摸著杜鶴雲寫給她的卷軸,默不作聲。
見狀,崔月冉補充道:“咱們交淺言深,我不是要勸阻你,只是希望你注意甄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