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搬家就搬家麼,怎麼又不走人該走的道路啊!還有多遠啊!”張普生扛著行囊,耷拉著腦袋一步三抱怨道。

“快到了。”小海看了看地圖,伸手指向前方那座山接著開口:“翻過這座山就到源城了。”

“但是,若是想前去寧州就必須進源城。”說罷,小海看向一旁的陳長生。

“那就進城,那夜卦象上說北行十里最為安全。”

陳長安在心裡祈禱可不要出什麼差錯啊。

入城後已是酉時,三人找了處偏僻點的普通酒館。

推開店門,前桌上便是有幾個面相不善的客人打量著三個外鄉人。

入座,張普生便吆喝起來。

“小二,來桌上等酒席!哎呦!”

剛開口,陳長安便是一掌拍在他頭上。

“店小二,隨便上幾個家常菜。”陳長安語氣平和道。

“好嘞,您稍等!”店小二立馬應答。

陳長安白了眼張普生。

“出門在外當低調行事,江湖險惡。像你這麼咋咋呼呼的只會多生事端。”陳長安沉聲道。

“師傅,我錯了。”張普生捂著腦袋低下頭。

就在三人說話時,那幾個面相不善的人互相擠擠眼便是有一人離去。

就在離酒館不遠處的一條陰暗小巷裡,從酒館離開的男子向面前比自己高上一頭的男人說道。

“頭,兄弟們物色到獵物了,三個外鄉人,貌似肥的很!但是裡面有個老東西武功應該不弱。”男子開口道。

“再過一刻鐘我師傅前來源城納貢,動作麻利點。”強壯男子震了震一身橫肌。

酒館裡,三人正吃著飯菜。那幾個賊人便圍了上來。

“老傢伙,留下你們的錢財爺爺們可以考慮放你們一條生路。”

陳長安將筷子輕輕放下笑道。

“幾位小兄弟,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光天化日之下在城內如此作惡,就不怕吃官府的牢飯?”

一個刀疤臉從腰間拔出一把短刀逼近陳長安。

“如今亂世,榮華富貴都是奪來的。還哪來的法?”

“告訴你吧,就算是衙門,見了我們馬子幫的大哥也要禮讓三分!乖乖留下錢財快滾!”

一旁瑟瑟發抖的店小二和其餘客人一聽是馬子幫,嚇得紛紛跑路了。

陳長安拿起一旁的草帽重重的壓在張普生頭上,緩緩開口。

“看來是談不攏了?”

馬子幫見三人慾要反抗,紛紛抄起傢伙步步靠近三人。

“小海,別鬧太大動靜。”

“是,師傅。”

小海猛然站起,凝氣。內力自丹田氣通六脈。

為首的小嘍嘍罵了一句提刀衝來,對準小海面門劈了下去。

小海一個側身,運用風語術一掌拍在來者持刀的手臂上卸力,再出一掌直擊其腹部將其拍落在鄰桌上。

小嘍嘍面目猙獰捂著肚子吃痛的叫罵了一句:“媽的,還是個練家子。”

小海運用著風語術將馬子幫打的節節敗退,張普生在陳長生的示意下繼續吃著飯菜,不過一米多寬的桌子馬子幫卻是未能靠近分毫。

砰——

一隻嘍嘍被拍飛在酒館門旁的牆壁上滑落,大門也隨之開啟。

來者正是那名高大魁梧的男人,馬子幫的頭頭馬彪。

馬彪緊鎖眉頭看著地上七零八散小弟們破口大罵:“一群沒用的飯桶!”

說罷,面露殺氣的看著小海。旋即右腳聚力一蹬,出現在小海身後。

感受到危機的小海猛地側身,心裡不禁想道。

好快!

馬彪聚力對著小海一拳打去,小海立即迎拳相抗。

兩拳相撞後分開,馬彪只是身體微微傾斜,而小海一連向後釀嗆幾步才穩住身形。

心想,這傢伙內力在我之上,務必小心謹慎。正當小海準備再次凝氣,陳長安開了口。

“小海,菜要涼了。”

小海不甘心的看了一眼馬彪。

“是,師傅。”便退回到張普生旁邊坐下吃飯。

馬彪一臉不屑開口:“老傢伙,今日我師傅前來納貢,這個月我們馬子幫不太景氣,你們三人的命我就收下了,要怪就怪你們出門沒看黃曆!”

正當馬彪準備出手,陳長安開了口。

“方才聽你們馬子幫說城中的衙門見了你都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是又如何?”馬彪狂妄開口:“這座小城裡,老子最大!”

陳長安得到答案後不禁自語道:“中原北部如今已這般亂了麼。”

“小海,看好你師弟。”說罷,陳長安將張普生頭上的草帽壓的更低。

馬彪見陳長安不懼怕他怒火中燒叫罵道:“老頭,你找死!”

馬彪從背後的籮筐裡掏出一把砍刀,欲向三人攻去。

僅僅一瞬間,本隔著差不多四米距離的陳長安身形一顫,便是來到馬彪面前。

而馬彪,見到陳長安身法留下來的殘影不禁瞳孔放大,提刀的手還懸在空中。

未等其做出反應,陳長安一掌拍在馬彪腹上,後者整個人便直接飛了出去。

馬彪直立起身子,喘著粗氣,腹部肌肉不住的顫抖。只覺得五臟六腑被壓迫了一般,渾身無力。

他努力站起身,一臉驚恐地看著這個比他矮上大半頭的老人想道。

他很強,且絕不弱於我師傅。那一掌竟震的我五臟六腑發麻,還有那種速度,這是什麼功法?

想必此人在江湖上必是有著不小的名頭。怎麼辦?難道今天要栽在這裡了?

“你…”

馬彪剛要開口,陳長安身形一閃再次來到他身前,旋即又出一掌拍在馬彪脖頸上,陳長安小臂一橫,後者便翻倒在地。

馬彪側倒在陳長安腳下,行兇作惡這麼多年,頭一次感到死亡離自己如此之近。

他努力控制呼吸顫顫巍巍說出一句話:“你,你可知道我師傅是誰!”

陳長安俯瞰著馬彪:“想必你師傅,也是和你一樣的惡徒。”

“你敢殺我,我師傅定將你剝皮抽筋!我師傅,我師傅乃閻羅殿第九殿主席鎖!今日前來納貢,一會兒你們全都跑不了!”

閻羅殿,席鎖。

聽到名字後陳長安眉頭微皺。

席鎖,中原地域國都長安京數一數二的惡人,武藝高強。

二十年前,陳長安奉師命下山前往長安京為民除害,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抓住席鎖將他送入大牢。

十年前,帶著張普生東躲XiCang時聽聞席鎖在刑場上逃脫後又加入了某個組織。

沒想到,他去了閻羅殿,那麼他就一定見過……

想著,陳長安扭頭看了眼張普生。

“小海,此地不宜久留!你帶著你師弟即刻離開!”

小海拉著一臉懵逼的張普生剛站起身。

忽然,一道幽幽的聲音傳入眾人耳朵裡。

“馬彪,聽你小弟說你在這家酒館裡,這個月的供奉怎麼少了些啊。”

聲音從門外不遠處傳來,陳長安立即衝小海使眼色。小海心領神會將張普生擋在身後,張普生頭上的草帽壓的極低,擋住了大半張臉。

“師傅,救我!”馬彪衝著門外大喊,陳長安一腳踩在其臉上,使他不能再吐出一個字。

只見門口出現了一個著一身黑衣,頭戴蓑笠的男人。斗笠下,還有一張惡鬼面具。

看到馬彪被人踩在腳下的畫面席鎖本想開口大罵,隨著視線上移到陳長安,面具下的一對眉目緊縮。

“好久不見。”陳長安緩緩開口。

席鎖瞳孔猛然放大。隨後,他緩緩摘下面具。

“陳長安,你可真是讓我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