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在陳濟的教導下和張普生他們這一路上的所見所聞,二人對當今政事又清楚了不少。
中原與極北均是郡縣制,水州和漠野則是諸侯制。極北與中原不同的是,雖然極北的秘法寶術也不少,可極北不好戰。
由於地理原因他們也不怕中原威脅,對於號召全大陸出兵羅度大陸只是拿出了許些資源來避免與中原多生事端。
而漠野地域由於地理位置環境不好,要比其餘三大地域的整體力量弱上許多。雖說他們是諸侯制度,但十幾年前漠野地域勢力最大的可汗去世後,中原動用了某個組織對其新王威逼利誘,最終使得漠野大部分種族參戰。
當今大陸,最為公道正義的便是這水州地域了。雖然實行的是諸侯制,但是這片地域中實力最強橫的江南國君卻很是仁道,其他幾王均是效仿,所以這些年面對中原的威逼利誘要其參戰也堅決持反對態度。
但也是因為如此,中原與水州當今局勢很是緊張……
張普生終於知道為何自己是各方勢力和兵家必爭之寶。
天犄奇蠱能號令天下萬蟲,蠱中之王。擁有天犄奇蠱就等於說擁有了一支強大的軍隊。
那天犄奇蠱一旦被一方勢力控制,必定會引發大戰。
……
日子如流水一般逝去,這些天,陳濟向二人講述了天下局勢和處事道理。
十六七八歲的小夥子,總該成熟一些。
天空飄起來毛毛雪花,與那日天雷洗身時不同,這次是到了該下雪的時日,而雷雲玄宇那裡的飄雪只是維持了一天的天地異象。
雪已經斷斷續續的下了兩天,地上已經被鋪上一層白褥。
“好了,師祖該教你們的都教完了,離新年還剩下幾天了,下山去陪你們師傅去吧。”
屋子裡的暖爐呼嚕嚕的冒著熱氣,送走二人後陳濟有些疲倦的躺下。
“稟告府主,天師子怡求見。”楊懷煜在外屋做禮道。
陳濟整了整衣衫開口道:“子怡?不是被安排去長安京的分府從事麼…讓他進來吧。”
子怡是陳濟師兄陳涉的親傳大弟子。
子怡天師進來後,向陳濟行了個禮,旋即急急忙忙開口道:“府主!長安京分府主陳涉派我前來總府有要事稟告!”
“哦?我師兄叫你稟報何事?這都臘月二十七了他怎麼還不回總府?”
“府主!前幾日我師傅他無意中查到閻羅殿的重要情報,併為此受了傷,他命弟子快馬加鞭趕回總府告知此事!”
“什麼!我師兄他可還好?”陳濟急忙問道。
能讓陳濟師兄受傷的,閻羅殿裡也只有十四殿主了,而且排行絕對不算低。
所以說這絕對是閻羅殿重要的情報。
“師傅沒有什麼大礙,他命我來告知此事。師傅他還在暗中調查閻羅殿下一步的打算,今年就不回總府過年了。”
“到底查到了何事?”陳濟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連忙問道。
“閻羅殿,要在水州一年一度在初春時季舉辦的公子武試上動手!”子怡邊說邊將一封密信遞給陳濟。
陳濟眉頭緊皺,認真仔細看完了書信。
中原號召大陸向羅度開戰,水州一直持強烈反對態度。
閻羅殿,要對那些皇子們動手!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歇著吧!”陳濟道。
“是!”子怡應後,便退下了。
陳濟心中頓時一陣煩亂,他必須將此事告知水州江南國的鯤鵬教教主重明。
可他又不知道派誰去完成完成此事,既然陳涉發現了閻羅殿此等重要機密,難免暴露了身份,說不定閻羅殿已經注意到天師府了。
若是送信途中遭遇了閻羅殿截殺,損失的不僅僅是天師府,還有整個水州。
……
酉時,有些灰濛濛的天空飄著雪花。
張普生、小海、嫣然三人走在山路上,現在要前去那片遺棄林中找陳長安。
忽然,不遠處兩道影子閃過,三人急忙警惕起來。
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個男子在獵殺一頭野豬。
“這好像是一月前天雷洗身與我們一同隊伍,那位洗身了四次的二十多歲男人。”張普生眯著眼睛仔細看到。
小海和嫣然有些驚訝,從他們這裡離那人有一百米開外,張普生是怎麼看清的!
“你看得清他的臉?”小海問道。
“還好,怎麼了?”張普生有些疑惑二人的反應。
隨後他又想到,自己是那什麼蠱子。體質與常人有些不同,從他驚人的恢復力就可以看出。
“師孃,選擇遊濟天師的不應該早就下山了麼?”張普生問道。
“是啊,一般來說遊濟天師早就下山了。”嫣然盯著正與野豬爭鬥的那人回答道。
“你們快看!那好像是匹狼!”小海指向前方那人身後十幾米的樹後開口道。
張普生眨巴眨巴眼睛,那就是一匹狼。躲在樹後,一雙貪婪的眼睛死死盯住前方的男子和野豬。
“師孃,我們要去幫他麼!”張普生問道。
“不急,先看看。這點距離我修煉的風雷疾是可以快速趕到的。”嫣然淡定道。
那男子說是在與野豬爭鬥,其實就是在戲耍。這一點,野豬可不清楚,它只知道若逃不掉就會成為面前男子的盤中餐。
男子又甩出幾把飛刀,野豬連忙側身閃開。可體態臃腫的它在這樣打滑的雪地裡不免要遭殃,雖然躲過了幾把飛刀,但飛刀還是在他的背部留下血痕。
野豬疼的怪叫幾聲,見面前男子還是不慌不忙,它急了眼。
頂著飛刀的致命攻勢向男子猛地撞去。男子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進攻打的沒有防備,雖然一把飛刀插進了野豬頭顱,但他也被野豬衝撞了一下。
男子連後退幾步穩住身形,吃痛的捂住胸口,旋即看著前方臥在地上顫抖的野豬開口大罵。
“你這畜牲!”
“嗷嗚!”那匹狼見此機會一聲長嘯一聲,向男子撲去。
聽到聲音男人驚愕回頭。
就在嫣然準備動手時。
男子立即轉身蓄力一掌拍出,掌風徑直將那匹狼拍落。
不遠處樹後的三人看著這一切。
小海回味著那一掌,這個男子功力不弱,至少有源城中的馬彪兩倍之多。
“以他的年紀,這般功力,完全用不著修煉五雷天心正法,日後也能小有名氣。”嫣然喃喃道。
她回想著方才那男子對飛刀的操控手法與拳腳身手。
那匹狼踉蹌著起身,惡狠狠的看著男子,旋即一聲狼嚎。
十幾匹狼從不遠處奔來。
“不好!”嫣然道:“快去幫他。”
嫣然運轉風雷疾一閃而去,拔出斬邪劍就了結了那匹發訊號的狼。
張普生和小海也趕來,這時狼群也將他們包圍。四人背靠背圍成一圈。
“防守陣勢!”嫣然大聲道。
狼群撲了上來,張普生他們立即反擊著。
陳長安的斬邪劍在張普生手中揮舞,小海運轉十六路奔雷掌,男子甩出飛刀,嫣然運轉風雷疾在狼群中穿梭。
上次陳長安他們被一群山狼逼成那樣主要是中了蠱蟲,不能凝氣使用內力運轉功法。
這次就不一樣了,這裡沒有蠱蟲。
狼群知道不敵幾人連忙狼狽撤退。
“在下賈申,謝過天師大人出手相助。”男子做禮謝道。
“你是那位接引天雷洗身四次的遊濟天師吧。”小海開口道。
“正是,兩位少俠是最後上場的那兩位天才兄弟吧!方才一見,果真不凡!”賈申讚歎道。
隨後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張普生。
雖然張普生戴著斗笠,但這般近距離下能看的很清楚了。
“遊濟天師接引天雷洗身後為何還不下山,你為何來去內府的道路?”嫣然小心翼翼問道。
雖然遊濟天師可以自由進出外府,但是如果想要前來內府是需要提起稟報的。
“哦,是這樣的,在下是一個江湖浪子,居無定所。那日天雷洗身過後,我便在五雷山的客棧住下了,我聯絡了一位好友,待到年後一同結伴俠遊。”
“這些日實在無聊,方才出門隨意轉轉看到只野豬來了興致,加上大雪迷路這才來到了去內府的道路上,一時壞了規矩,還請天師原諒。”
說罷,向嫣然做禮賠罪。
“是這樣啊。”嫣然臉上的戒備淡了許多,又開口道:“這雪路難走,少俠又人生地不熟,不如就我來送你回客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