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給。”

林西的屋內,張普生將那把斬邪劍雙手遞給陳長安。

“給我幹什麼,這是你師祖給你的。”陳長安看了眼劍開口道。

“再說了,你師祖不是說了你不善天地使,善御器者麼,這劍以後就給你用了。”

說罷,陳長安將劍上自己的名字刮掉,又將斬邪劍上的一些紋路磨去,再把劍柄處裹上繃帶,直到讓人看不出這是把天師府的斬邪劍。

張普生接過劍後心中難免一陣可惜,多好的一把劍弄成了這個樣子。

而陳長安則是一臉不在意,彷彿這不是他的佩劍一樣。

“小子,你不要以為接引天雷洗身次數稍多就很了不起,就一定能有所成就。你記住,天雷洗身只是一個天師修煉的第一步,勿要得意,凡事踏踏實實一步一個腳印的來。”

“謝師傅教誨。”

第二天,張普生和小海二人再次來到陳濟的住處,兩人手中各一本功法。

陳濟先是給他們演示了五雷天心正法的運轉和修煉,待二人走完一遍後,儘管斷斷續續很不熟練陳濟還是開始了延伸雷法的講解。

二人依陳濟之少盤坐在地上,將各自面前的心雷洗髓經和十六路奔雷掌。

演示心雷洗髓經時多是一些心法口訣和要領,將那日接引道身上的天雷在體內合理運轉。

聽罷,張普生也學著運轉著,雖然如陳濟所說,筋脈骨骼被天雷流走的更加細微,但消耗內力也十分迅速,凝氣也極其困難。

沒一會兒,張普生就堅持不下去了。

“接著練。”陳濟淡淡道,旋即轉身向小海演示十六路奔雷掌。

陳濟自身雷法的長處便是柔中帶剛,而這十六路奔雷掌是極柔似水的雷法。

此延伸雷法是上上代故去的一位女天師所創,男子修煉起來還要困難許多。

只見,陳濟凝氣運功,內力自丹田處由於五雷天心正法的催動,和天雷融合。

陳濟照著十六路奔雷掌的心訣將掌路打出,掌路之間帶著密集的雷流,卻沒有天雷本身的乾脆強勁,反倒如潮水般柔和有序。

看似溫柔緩慢的掌路間卻帶著波濤洶湧之勢,細膩柔和的招招路數不曾有絲毫空隙。

好厲害!小海心中讚歎道。

“好了,你根據此雷法也運轉運轉。”陳濟邊演示邊說著。

小海興奮的點點頭。

一旁的張普生屬實是羨慕了,對比心法來說他現在是更著迷於功法。

修煉心雷洗髓經凝氣運功本就不易,張普生還分了心,剎那間,氣散了,心法執行也停止了。

感受到張普生分神的陳濟不知道從哪裡弄出來的長鞭對著張普生就抽了一下。

“哎呦!”張普生吃痛的叫了一聲。

“不得分心!”陳濟嚴厲道,臉上沒有了慈祥的微笑。

張普生雖然羨慕小海,卻也無話可說,誰叫他不善修行天地使呢。

如果日後想要儘早在武學上取得成就那就只能依照自己的優勢去修行。而張普生的處境是前有狼後有虎,他沒有時間去做到樣樣精通。

一旁的小海想道,這段時間自己先修煉雷法,讓張普生先修煉那本劍綱。

可這時,張普生卻冒出一個疑問。

“師祖,為何這般著急讓我們學校延伸雷法,五雷天心正法我們還不熟練啊。”

小海這時也想到了,方才只是斷斷續續的將五雷天心正法運轉了一遍,師祖便教他們修煉延伸雷法。

“五雷天心正法日後你們師傅會熟教你們,這前幾日,我便教你們延伸雷法,過幾日有更重要的東西要你們學習。”

二人雖然疑惑,但他們也沒有多說什麼。因為陳濟在教學這方面和陳長安是一樣的,有著一定的自信的路數,該告訴他們的時候自然就告訴他們了,問是問不出來的。

從陳濟那裡出來後,二人回到了嫣然的住處,小海將那本煙雨劍綱上冊扔給張普生。

“知道你小子心癢癢,劍綱你先練著,但也不能耽誤了心雷洗髓經的修煉!”

張普生接過劍綱,拿起那把被陳長安偽裝的斬邪劍一臉開心道:“知道了!”

說罷,小海便靜下心來修煉十六路奔雷掌法。

張普生認真的翻閱了一下這半本煙雨劍綱,他知道為什麼小海的爺爺會將這劍綱分開了。

煙雨劍綱呈陰陽之勢,陰中帶陽,陽中有陰。這上冊主要以陽為主,要求修煉者氣呈陽盛,步穩不虛,揮劍不遲,柔中帶剛剛中帶柔,劍氣陽盛,劍勢輕柔。

這半本煙雨劍綱是適合男子修煉的,原來大劍俠顧雨暮金盆洗手時還為後代留了一手。

張普生想罷,便提劍學習著第一招。不過是揮砍刺提點五個劍路和步數身法參雜在一起,可張普生連著練習了幾次都沒有劍綱上劍氣陽盛劍勢輕柔的感覺。

反倒是餘招重重,張普生有些急了,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索性先將劍放下,運轉著心雷洗髓經。

待他心靜鎮定後,感受著天雷流經筋脈骨骼的路數。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煙雨劍綱要慢慢修煉,心急了可不可,再怎麼說那也是小海的爺爺顧雨暮大劍俠所修煉的,那是很正常的。

這段時間,張普生二人在陳濟那參悟延伸雷法的細節和技巧。

小海能完整的打出十六路奔雷掌法的掌路了,雖說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效果,但這僅僅是一個開始。

張普生也能一次性不間斷完整的運轉一遍心雷洗髓經。私下他對煙雨劍綱的第一招也有些參悟,揮出的劍也多少有了那麼點氣勢了。

陳濟見此便停止了教他們延伸雷法。

“師祖,接下來您要教我們什麼啊?”張普生問道。

此時離大年三十還有大半個月。

陳濟捏指算了算時間,自顧自的點點頭。

“今日你們先回去休息,我要好好準備準備,接下來教給你們的可比什麼武功修煉重要的多。”

一聽這話張普生二人立馬來了興致,比功法還重要,那該是多厲害的東西啊!

二人滿懷期待的等到第二天,一進屋門,便被陳濟滿屋子的書籍整懵了。

陳濟則是得意的坐在書海里。

“師…師祖,這便是你要交給我們的重要東西?”張普生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幾本書面發問道。

《增廣賢文》、《龍紋鞭影》、《歷代蒙求》、《五字鑑》等等。

“那是自然!難道你們沒有聽過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麼?”

小海蹲下身來,翻著一本本書籍,開口道:“師祖,這些書籍在我家沒有出事前我便熟知一些,後來師傅帶著我和普生避世他也教我們學過。”

陳濟聽後有些滿意的點點頭,因為在陳長安小時候自己也是這般教導他的。

“那你二人看看這些書籍裡有沒有不熟悉的?”

張普生和小海找了起來,排除了一些以往讀過的,過了自己這個年紀的,現在看不能參悟的。

終是挑出幾本。

《歷代蒙求》、《君自知命》等。

“師傅只給我們講了近些年的歷史。”小海拿著本《歷代蒙求》道。

“那你們給我講講大陸為何如此局勢?”

張普生將《君自知命》先放在一旁,搶答道:“中原君主欲開疆擴土擴大勢力,發兵羅度大陸。其實就是君無道臣無德,皇帝昏庸奸臣宦官太多。”

陳濟微微低頭,旋即又補充道。

“中原實行郡縣制,兵權主要都在朝中高層手中,他們又各自心懷鬼胎。以袁朗為首的重臣附和皇帝出兵,說白了他就是想穩住當朝第一重臣的位置,才不管百姓死活。”

“可恨至極!”張普生憤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