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壽鎮亂了

無憂和宋鈺二人一路上都在找千玉蘭。

就在不久前,在路過的茶攤鋪子老闆處聽到有兩個人被抓進牢獄哈,一個是假方神,另一個則是假聖女。

此二人正是千玉蘭和離陌。

“老闆,這二人,被抓進去怎麼辦啊?”

茶攤鋪子老闆嘆息一聲,邊倒茶邊對著無憂道:“夠嗆能活,被我們這個剛上任的族長大人抓進去,活不久。”

兩杯濃茶倒完,無憂趕忙抓住老闆衣角再次詢問。

“那這剛上任的族長大人叫啥?”

“不熟悉,”老闆搖搖頭,隨後又道,“聽這些個人都說他是個半百老頭兒,但他老人家身上卻是有渾厚內力,是個十足的練家子。”

“我這些還都是從那些個來喝茶的客官嘴裡聽到的,不知道真假。”

老闆笑笑,舉著茶壺就要往回走,無憂再次問道:“老闆看樣子不像是本地人,倒像是南疆中心那裡的人似的。”

“哈哈哈,是嗎,看見我的人都這麼說,不過,我確實是外地的,兄弟說的很對,”老闆爽朗一笑,轉身又笑道:“二位客官喝好哈,我先再去沏茶了。”

“好,老闆去吧,多謝,”無憂抱了抱拳,目光始終停留在那老闆的身上。

宋鈺瞅見無憂的動作,一臉疑惑。

“你是不是認識那個老闆?”

“認識又不認識,”無憂喝了幾口濃茶,三兩下就把宋鈺的問題避過了。

宋鈺輕搖頭,端起茶水,喝了起來。

就在昨夜,他在得知無憂是女兒身的事實又驚喜又詫異,但驚喜和詫異過後確是一片失落與無奈。

他在昨日得到秘閣傳來的訊息,凝立讓他小心無憂。

一時間,宋鈺有些茫然,秘閣是他一手創立的勢力,凝立更是他的左膀右臂,但這次即使她是什麼深淵,他也想去再試試,試試可能還有結果。

想到這兒,宋鈺抬頭看向面前正在低頭喝茶的無憂笑了起來。

無憂聽到笑聲,一臉納悶的看向對著她笑的少年。

輕問:“我臉上是不是又有什麼髒東西啊?”

“沒有,只是想看看你,”宋鈺直白地道。

眼前的少年初長開,桃花眼含情脈脈,他一笑,她的心就快要跳出來,老臉已經紅的不成樣子,這小子定是這些時日跟著她都學壞了。

她忙別過頭去,轉移話頭道:“那什麼,今夜就把千玉蘭和離陌姑娘救出來。”

“不過在這之前,我們得在一個地方等著那位朋友出現。”

“無礙,他們二人不過是那族長的誘餌,而我們就是那族長的魚,那族長最終的目的還是抓到我們,”宋鈺眼睛不離無憂,清清楚楚地道。

她強壓著內心戲,衣襬都被她揉搓的不成樣子。

“嗯,”無憂輕輕點頭回應道。

八日已經過去了整整六日,他們已經沒時間了。

無憂拽著宋鈺在一個偏僻角落隱身了,他二人一直在一個地方等著無憂口中的朋友出現。

直至腿都麻了,一個黑影在月亮的照耀下,出現了。

那人身穿黑色夜行衣,頭戴幕笠,手裡拿著一把彎刀,月光打在長刃之上,顯得格外耀眼。

他似乎察覺到身後有人盯著他看,還未等無憂看清動作,只聽耳邊一陣風呼嘯而過,彎刀橫掃而過,數片草葉被斬掉。

身後的宋鈺用長劍將彎刀即刻打回。

彎刀轉過彎兒來,一眨眼再次穩穩地落在了那人的手裡。

“二位,草葉已被在下斬盡,還不盡早出來,免得在下過去。”

無憂站起身,面上掛著笑容。

“好久不見,禮敖大哥。”

聞言,禮敖摘下幕笠,那張臉正是茶攤鋪子老闆。

“你是?”

“我是無憂啊!”

說罷,無憂蹦躂地來到禮敖面前,將頭髮盡數散下。

“看,這是初見大哥的模樣,你想起來了嗎?”無憂肩膀上是散落的青絲,她輕轉一圈,“大哥,還記得嗎?”

禮敖故意愣住,看著無憂那雙期盼的眼睛,立刻恍然大悟道:“你不是喝茶的那位客人嗎?”

“禮敖大哥,我是無憂啊,你不記得了嗎?”無憂納悶幾年前明明還在帽兒山上見過一次面怎得現在就不認得了,虧她在帽兒山上還整日給他熬藥送湯。

禮敖將彎刀別在後方,目不斜視地看向彎月,輕道:“你不該來這裡的。”

“我不該來這兒,那我去哪裡?”

“當然是,回到你該待的地方”,禮敖頭也不抬的轉身便跳進石壽鎮的矮牆裡。

無憂緊隨其後,一路而去,禮敖身影極快,他那身法好像是萬武榜上排名第三十的的萬丈流光。

禮敖見甩不掉後頭二人,便在一棵樹下突然停住,皺著眉頭道:“為何跟著?”

無憂笑嘻嘻地站在禮敖面前,雙手紮好散落的頭髮笑道:“跟著大哥,好有法子救人啊。”

“救誰?”

“救我的兩個朋友。”

“不救,”禮敖表情堅定,背後的彎刀被他拔了出來,低頭看著發亮的彎刀,眼神冷酷,“你可知柏聰那人手段毒辣,最喜殺人,這些時日鎮子裡的青年被他藉口要充實石壽鎮的人力騙去,實際上就是為了取那些個人臉上的人皮。”

“自二十年前,柏聰在江湖惡人榜上連續排名第十,他在江湖上無惡不作,危險程度不是你我能對抗的。”

“你們要是去了,就是送死。”

話落,禮敖拿著彎刀快速飛身後,便消失在夜空裡去。

無憂氣得跺腳,對著夜空下漸行漸遠的背影,“你不是之前承諾過,今後要是再遇到我,無論我啥要求,你都能應的嗎?”

夜空下一道聲音回道:“我只是說應了,不是真的要幫你,小無憂你還是趕緊回去吧。”

“這地方壓根兒就不是你能該來的。”

聲音越來越小,那個身影直至消失在夜空裡。

無憂咬咬牙,轉身看向宋鈺。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拼了。”

“你是要直接去找那柏聰,”宋鈺看著無憂一臉悲壯恍若下一秒就要身先士卒。

“對,”無憂立刻要衝出去,卻被宋鈺攔住,“你看,有兩張畫像,”宋鈺伸手指了指殘破的牆壁上有著他倆的畫像,終於意識到禮敖為何不讓她在這地方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