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聰端坐在族長之位上,面色猙獰,底下跪拜著一群漢子,他們匍匐在地上,渾身瑟瑟發抖。

“你們,剛剛說把人跟丟了?”

杯盞剎那間被捏碎,想起那小子諂媚笑臉,怒火中燒。

“再去,就算是把石壽鎮掀翻,老夫也定要找到!”

族長大人的命令下達,鎮民們必須敞開房門,等著族長大人的屬下搜刮。

一時間石壽鎮百姓被這群信徒搞得人心惶惶,紛紛驚愕的跪在地上。

“方神大人息怒,方神大人息怒啊!。”

哭喊聲連天。

千玉蘭呆坐在一處床榻上,枯坐在那小姑娘的身邊。

離陌站在門後,看著那些個凶神惡煞的漢子將老弱婦孺粗魯地扔在地上。

她握緊手裡的鞭子死死地盯著那幾個欺男霸女的漢子。

“渣滓!”離陌罵道。

她回頭看著千玉蘭,原本心高氣傲,嘰喳不停地少爺,頹廢至極,毫無生氣。

“你能不能振作起來,一會兒還要有一場硬仗,”離陌急切地想要把這個傢伙的精氣神給拉回來。

但架不住外面那些個人四處搜刮的速度。

“現在快走,姑奶奶不想揹著你。”

“我不走,我就在這裡,”千玉蘭犯起倔脾氣。

“好,不走是吧,”離陌氣憤不已,剛要翻身跳出窗外,掙扎過後,她直接乾脆粗暴地把千玉蘭一掌劈暈,拎起後脖子的衣領,揹著從草房子的視窗跳了出去。

她揹著千玉蘭一路狂奔。

石壽鎮佈置巧妙,來來回回奔逃總是在鎮裡頭轉圈。

離陌帶著千玉蘭在一處灌木叢裡躲藏。

灌木叢不遠處有人排成一個小隊來來回回巡邏。

千玉蘭被離陌顛簸一路,再怎麼樣也被顛醒了。

“你幹什麼,你打本少爺幹什麼,本少爺今日一定要把小女孩的屍體給帶回來。”

千玉蘭不顧此刻情況就要起身從灌木叢裡出去,虧得離陌眼疾手快,她長手一勾把千玉蘭硬生生攬在懷裡。

掩住千玉蘭的口鼻。

“閉嘴,周圍那麼多追兵,你不想活了!”

千玉蘭被離陌結結實實地禁錮在懷裡,他感覺後背一陣柔軟,身體僵直在半空,不敢再動彈。

“可算是老實了”,離陌忽得鬆出一口氣,還沒意識到她的手早已經放在了不該放的地方。

千玉蘭繼續僵住。

過了一刻,他實在是受不了了。

他悄悄伸出手來,轉動手腕,輕輕掰著那雙手的指頭,一根根的往下捏著,當他掰下最後一根指頭的時候,怎料,卻被那雙手粗魯地反握住,耳邊傳來一陣溫熱。

“別動,他們又過來了,快低下身子”,離陌摟住面前少年的身體直接來了個猛撲,將他倆徹底隱藏在灌木叢裡。

直至太陽不見,巡邏隊正值換崗,離陌帶著千玉蘭再次逃竄。

“有人,他們在這裡,”一個人看到離陌他們突然大喊起來。

“糟了。”

轉眼間,二人便都進了包圍圈。

有熟識她們的人大喊:“一個是假冒方神大人的,另一個是假冒聖女,抓住他們就可以立大功了。”

“想抓姑奶奶,你問過姑奶奶的長鞭了嗎?”

離陌一揮長鞭,揚鞭橫掃而過,直接將眼前的漢子撂倒在地。

趁此空隙,她抓著千玉蘭的手腕就飛跑,後面漢子齊頭猛追。

“你們還能跑哪裡去,”一股內力形成的攻擊將離陌和千玉蘭的步伐阻住。

一時間塵沙四起,千玉蘭坐在地上被撲了一臉的沙子。

離陌甩起長鞭再次迎了上去。

柏聰看著面前自不量力的離陌大笑道:“就憑你這個三腳貓功夫,也配在老夫面前賣弄”。

“少廢話,”離陌甩著長鞭,迎著柏聰的渾厚內力,發出一擊鞭刃。

二人在滿是塵土的地方對峙,千玉蘭被離陌死死地護在身後。

“老夫只要抓了你們兩個,另外那兩個小毛賊就可以被逼現身,”柏聰陰冷的笑著。

“你說的可是宋六弟和無憂!”千玉蘭趕忙應道。

“哈哈哈,是了,老夫猜的不錯,還真是一窩毛賊,”柏聰將兩隻手勾作獸爪狀,只是一瞬,便將離陌的脖子死死地扼制住。

“怎麼樣,老夫的功力遠在你之上吧。”

“我…我沒輸,”離陌倔強的道。

“呵呵,既然死不承認,那就去死,”柏聰被離陌的話激怒,粗大的手附著在離陌柔弱的脖子上,恍若下一刻,那在半空中的女子霎時間就沒了聲息。

“死老頭兒,把她給本少爺放下來”,千玉蘭從懷裡掏出一把飛刀,精準地插在那柏聰的大手上。

在半空中的人也被放了下來。

“離陌快點兒過來,”千玉蘭飛跑過去,想要把離陌給拉回來,沒想到那把飛刀所能拖延的時間也不過而而,那柏聰的傷勢竟是以駭人的速度快速恢復,肉眼可見的瞧著他那手完好如初。

柏聰悠然自得的搖搖有些痠痛無力的手腕,略顯無聊地道:“老夫不玩了,來人,將這兩人關進牢房。”

“是!”

眾人應道,將千玉蘭和離陌捆起來,扔進死過無數人的牢房裡。

“抓了這兩人,老夫就不信,你們還不會自投羅網,呵呵。”

柏聰甩了甩衣袖,轉身便離開了凌亂地曠地。

牢房裡幾個魁梧漢子將千玉蘭粗魯地架在柱子上,手腳全部被綁住。

“能不能輕點兒,你們沒長手嗎!”千玉蘭咒罵道。

魁梧漢子嘴角抽了抽,惱怒的舉起鞭子對著據理力爭的小公子直接抽了上去。

肉眼可見的血水從衣衫裡滲出血水來。

“你叫啊,你叫啊,你使勁兒叫啊!”

魁梧漢子大吼,來來回回抽了千玉蘭幾十鞭子。

千玉蘭衣衫凌亂,臉色蒼白,直至昏厥。

“夠了,別給族長大人玩兒死了,族長還未審訊他呢,死了咱都沒有好下場,”另一個漢子拉著抽打千玉蘭的魁梧漢子道。

“那這個呢,這個還活著,要不也玩玩,”魁梧漢子將沾著千玉蘭血水的鞭子指向昏迷的離陌。

“夠了,”那漢子拉著魁梧漢子,趕忙從牢房裡退出去小心翼翼地道:“你是沒長腦子嗎,這可是族長抓到的人,族長大人都還沒有開始審問你倒是自作主張起來了,到回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那漢子突然低語起來:“前些日子,鎮裡頭那些個好看的青年都被族長給弄走了,就連咱那會長也被族長大人給叫了去,說是什麼配合他,事後重重有賞,結果自那日起,我就再也沒有見過會長,稀奇得很。”

“族長對外還不讓說,這段時間咱都小心點兒,這石壽鎮最近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