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一半都給了白木其,另一半則是用來裝無臉屍體的。

柏聰手裡拿著刀子正在一具男屍臉上來回划動,一張完美的臉皮就得到了。

“完美,實在是太完美了,這麼多年了,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如此完美的臉,”說著柏聰仰頭大笑起來。

“這張臉屬於我,”他將臉上的那臉皮徒手揭了下來,將他手裡才取下的臉皮重新放在他那張滿是猙獰疤痕的左臉。

一切又重新變回他原本的模樣。

柏聰帶著臉上的那張人皮,對著虛空大笑,隨後便來到關押白木其的地方。

老人已經多日沒有吃喝,她的臉白的像一張白紙,可怖。

“你…來……幹…什…麼!”白木其聲音極弱,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有氣無力,無法完整說出一句話。

柏聰自信地摸著臉上光滑臉皮。

“木其,你看我的臉好不好看,”他往前走了兩步來到白木其面前,將他那張東拼西湊的臉湊到白木其面前。

白木其抗拒地將頭扭到一側,沒等她繼續掙扎,喉間就是一陣窒息,她的臉再次對上那雙貪婪的眼睛。

“木其,你不是在以前就經常誇小柏好看嗎,不是你說小柏是天下第一好看的嗎,現在小柏帶著那張熟悉的臉來了,你難道就不能看看嗎?”

老嫗模樣的白木其眼神冰冷的看著眼前的瘋子,沉默不語。

柏聰不管不顧地將眼前的老嫗抱在懷裡“木其,我想給你一個驚喜,你知道嗎,我的臉皮是那男人身上的,你不喜歡嗎?”

“什麼!你把他給怎麼樣了,”白木其語氣倏地變大,她直接將牙齒咬在柏聰單位脖子上,眼淚奪眶而出。

柏聰不管不顧,任由那牙齒在他最致命的地方啃噬,他不知疼痛的繼續道:“那個男人的身體,被我給帶回來了,他現在就在另一個密室裡,你要看看嗎?”

“柏聰把他給放了,你要我怎樣都可以,怎樣都可以,”白木其放聲大哭,她這二十年整日隱在這石壽鎮裡,整日宿在黃泉塔與安澤共眠,給安澤輸送生命力,最後生命逐直枯萎,她現在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費盡半生力氣想要得到的東西竟會變得如此希冀。

“你說,什麼要求都都答應,是嗎?”

“是,”白木其妥協的應道。

“好,好啊,哈哈哈” 柏聰興奮的大喊,“二十年了,終於能讓老夫如願了,白木其我要嫁給我柏聰,和我永遠在一起。”

柏聰的速度極快在他得知白木其答應他的請求過後就差人將所有大婚事宜全部準備妥當。

當日,石壽鎮的夜晚突然張燈結綵起來,族長門堂那裡則是高高掛起紅色的燈籠還有紅色的絲綢。

石壽鎮的民直直忙到天亮。

一聲尖利的嗓子劃破朦朧的天際,“請新郎新娘入內。”

白木其身體虛弱需得讓人攙扶,她步履蹣跚地跟在那柏聰後頭,一副快要死去的樣子。

無憂和宋鈺隱在人群裡,目光一直停留在柏聰與白木其身上。

“千玉蘭應該在牢房裡,趁現在,立刻分兩頭行動,我去救千玉蘭他們,你負責盯緊柏聰,要是出了意外,你就直接放出信燈,”宋鈺從懷裡掏出信燈正式放在無憂手裡,一轉眼便消失在成親的人群裡。

正堂之上,一張桌子停放在正中央,上面三三兩兩的水果,花生,五穀,還有一對紅燭。

柏聰滿心滿眼的看著眼前他最愛的人,他笑著牽著白木其滿是皺紋的手,一步一步地走向正堂。

天際泛白,人群裡早已混入外來者,他們隱在其中,觀察著。

柏聰站在正堂的高臺上大聲道:“今日我只求,執一人手,偕老不相棄。我只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

他轉身看向蒙著蓋頭的白木其,笑得溫柔,此刻他終於把他夢了二十多年的夢,實現了。

滿頭白髮的新娘,輕低著頭,因是蒙著蓋頭,站在周圍的人都不知道新娘長何模樣,只是奇怪族長大人怎得取一個滿頭白髮的老嫗當妻子。

“酒席已備上,諸位鎮民可從正堂移步後方,那裡有各色菜餚供各位用,”柏聰笑著,牽著白木其的手遲遲不曾放下。

人群移動著,不到片刻就來到了空曠的酒席,只見十幾張桌子零亂擺開,桌子上的肉,顏色極豔,進去之後,聞到的不是香味反而是,肉腐爛的臭味。

眾人都有些猶豫,就算這是空曠之地,但味道之衝,已經不能讓人進入。

柏聰確是不知所覺,看著眾人行動緩慢,冷冷地開口:“各位飯菜已經備好,你們難不成是對這飯菜不可口嗎?”

柏聰此刻所作所為已經讓無數鎮民陷入恐慌,幾個膽小的從人群裡連忙道:“族長大人苦心準備的飯菜,我們這就入座,入座。”

看著柏聰詭異的笑,無憂雞皮疙瘩掉一地,以防出狀況,她警惕地從人群末尾亦步亦趨地走向酒席。

“這才對嘛,老夫的大婚定是要熱熱鬧鬧的,要不就沒有辦法配上老夫的身份了。”

人群攢動著,幾乎全部就坐,無憂不知道是眼睛花了,她看著一把彎刀利落地直接將柏聰身上的婚服一斬兩半,刀口完美無瑕,絲毫不拖泥帶水。

“柏聰,我找了你整整五年,這五年看樣子你過的很不錯嘛,”彎刀再次被收回在手裡,無憂這回終於看清了,那彎刀是禮大哥的。

禮敖痞笑一聲,將嘴角處的狗尾巴草一把扔在地上,對著那柏聰道:“柏聰,你可讓我好找,在江湖尋你這麼多年,這下終於有分曉了,當年的仇,我報定了!”

“呵,你還放不下他啊,他不過是個賤奴,身份下賤,不配讓老夫放在眼裡,不過,他的皮確實是人間至品,當初剝他皮的時候,他有好幾次都在向老夫求饒,不過……”柏聰說到一半,臉上全是玩味,興奮地看著禮敖臉上的憤怒神情。

“老子現在就把你殺了,拿你人頭祭奠召南,去死!”

禮敖飛衝出去,手拿彎刀,眨眼就將柏聰的衣襬斬碎。

無憂站在暗處,看著驚心動魄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