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我們把那條巷子附近的錄影都看過了，沒有那個女人的身影。”
“憑空消失？”女人將桌子掀翻，“任她是什麼人，只要我看上的，一個都跑不掉！”
一張張美人臉散落在地面，顯得是那麼可怖，女人可不在意，她任意地踩上去，狠狠跺了幾腳，那些人都是在敷衍她，找的都是些庸脂俗粉，哪裡及那個女人萬一。
只要得到那個女人的臉，她看還有誰說她醜。
“快去找，把安江翻個個兒也要把她抓回來！”想她可是地下城的大小姐，那個女人的臉，她盧茵看上了，就一定要得到。
一群人見自家小姐發火，連滾帶爬跑出去找人了。
屋子裡只剩下一個人，盧茵才將頭巾和墨鏡摘下，露出燒焦黢黑的坑坑窪窪的臉，如同地獄惡鬼。
她的臉毀於五年前一場大火中，警察只說是有人尋仇，可卻抓不到兇手。臉壞掉之後，從前圍繞身邊的追求者們避之不及，就連那些巴結她的人在背地裡也嘲笑厭惡她。
從那以後，她叫人將房間裡所有鏡子都砸了，也不愛出門，原以為剩下的七八十年都要在自卑和痛苦中度過，上天卻將一名神醫送到面前，給了她希望。
神醫稱只要能找到一張美人臉，便可為她颳去腐肉，換上新的臉。
她千挑萬選，只有那個女人實在美麗。
……
闞清晏坐在地上，閉著眼調整內息，素手一翻收回靈力，幽深的藍光縈繞了上空，經久不散，她的靈力又上了一個層次。
這實屬不易，人界的靈氣太過貧瘠。
殊不知這藍光被市中心的一處發現。
“老陳，你看那邊！”
被叫做老陳的人朝手指方向望去。
“如此強大淳厚的內力，即便是大宗師也不可能！”老陳驚歎道。
“武者不過是古時的傳說，宗師我也只在數年前見過一次。
“全國上下能找得出的武者，我一雙手便數得過來。
“這樣的內力恐怕在太上之境之上了，不知道是哪個隱世高手在此突破！”李傑明心中感嘆上天不公，別人凌晨突破，而他還在苦哈哈地忙工作。
武者等級依次為入勁、暗勁、化勁、宗師、大宗師、太上之境，所熟知的大宗師都只有一個，太上之境亙古無人企及，之上更不會有人取個等級了。
入勁與暗勁說起來是武者，不過就是有點武功底子，起強身健體的作用，化勁才真正算得上是個武者，可時過境遷，除一些家底深厚的家族有相關書籍外，其他人可能一輩子都沒聽說過。
“這樣的高手要是能到我們這裡來，想必我們的負擔會小很多。”李傑明道。
老陳毫不客氣地潑他一盆冷水，“你都說是隱世高手了，人家哪裡肯到我們這又小又破的地方來。還不如把這事早點料理完回家睡覺。”
“我想想又不犯法，”李傑明說，“即便招不來這樣的高手，好歹打好關係不是。”
“你說的也有道理，等事情忙完，我們上門去拜訪一下。”
……
一群人裡三層外三層地將闞清晏圍住，密不透風，其中有兩個人和其他人不一樣，腳步和氣息更穩一些，有內力，是人族的武者。
外面的巷子口也有幾輛車堵住，這裡是個廢棄的居住地，也不會有巡警。
此時太陽正在當頭照，想玩上次的戲法也不太可能。
“我說小妞，你就跟我們乖乖回去，我家小姐只是請你喝杯茶。”一群人摩拳擦掌。
“什麼人？也配？”闞清晏神情自若，就好像不是她被人圍住，還挑釁了一句。
“上！”
如惡鬼捕食般的打手撲過來，闞清晏抬手一揮，那些人就輕飄飄的摔到五米開外。
“你居然是武者？！”一名武者不敢相信，他原以為只是個花瓶而已。
闞清晏才不在乎這些愚蠢的人類對她的誤解，說道：“你要試試嗎？”
兩名武者相視一眼，使出全部的內力，可面前的人一動不動，只是頭髮絲飄了幾下，打出去的內力便被消解了。
“噗……”他們噴出一口鮮血，只覺得內臟被震碎般痛。抬頭再看時，人已經不見了。
闞清晏自然不會傻乎乎地等他們下次再來，便動了些手腳將這些人關於她的記憶消除了。倒多虧他們提前將監控砸了。
她本想靈氣充裕的地方會有靈界的蹤跡，這幾天在附近都轉了轉，沒有線索。這些人真是礙事。
兩方走後不久，一輛加長麵包車就到了。
“組長，這裡確實有打鬥的痕跡，還有……殘留的內力氣息，有一股極為強大。大概就在十分鐘前。”韓蓓在本子上記錄，一邊彙報結果。
安江市最近幾名女子因血氣盡失而亡，死狀殘忍，死者骨瘦如柴，肚子被破開，有蛇的痕跡。
這附近又久無人居，正是蛇群最理想的棲息地，林深一行人本在不遠處調查，發現這邊有強烈的內力波動，緊趕慢趕，還是叫人跑了。
“唉，我們都幾天沒閤眼了，”一人忍不住抱怨，“這些人總是生事，偏偏歸我們管。
“什麼零組啊，我都快累成狗了。”
人人臉上都掛著疲憊，面色發黃，怨氣沖天。
“好了，這裡的事回去向總部彙報，他們會派人處理，”林深道，“我們只需要把蛇亂查清。
“上面很重視，等這事完了，會給我們發加班費。”
大家才又振作起來。
“上車，再去剩下的地方看看。”
……
已經深夜，大街上還是有很多人，喝酒擼串的、擺攤的，他們都很高興，很熱鬧。
晚風吹過，熱浪打在臉上，闞清晏才覺自己還活著，忽然又迷茫起來，等查清三界消亡的真相之後呢？她又該如何？一時之間她不知道是否該這樣做了。
空間裡沒有風，更沒有動物，沉睡的時候聽不見一點聲音，她孤獨了很久，普天之下沒有她的歸屬。
靈界沒了，那她這個靈族人也應該一道身歸混沌，時間似乎遺忘了她，她時常痛苦，她愛的和愛她的全都不在了，永生是一件折磨人的事。
……
“蛇仙大人，求求您，放了我吧……”女人淚眼模糊，手裡捏著三根送神香，恐懼的自言自語。
“回去我就把您的神位供奉起來，過年過節給你供奉香火，我就是一個普通人……”
女人託著肚子，腳步不穩，神神叨叨的念著。
闞清晏多瞧了兩眼，這個女人她認得，就是之前那個懷蛇胎的，前幾天看見她，不過是有些瘦削，現在看著已經瘦的不成樣子了。
看來這隻蛇妖有些道行。
肩膀忽然被撞了一下，“抱歉……”女人說了一句又接著念什麼，類似是咒語之類的。
若是一般的蛇興許有用，但對付這種蛇妖就不夠看了。
闞清晏想到了什麼，追上已經走遠的女人，告訴了她現在的地址，“如果沒有解決，可以到這裡來找我。”
女人警惕地打量著面前漂亮得不像話的女子，懷疑她是蛇仙的人，畢竟這事她誰也沒告訴。
女人呆住了一樣，死死盯著的表情讓她看起來更加可怖，凹下去的眼眶，還有皮包骨頭的四肢，站立在夜色中就像只鬼魅。
闞清晏言盡於此，她又不是什麼好人，想幫這個女人也是要錢的。
她邊走邊用意識探查了這附近，確實有些微妖氣，恐怕離這有些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