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越眼瞅著黃章也來自己家數天了,而母親動靜一點沒有。
「母親你說我把黃章,接回府中,你便會回來。」
就在他期待與擔憂她母親說的這話是不是騙人之時。
一僕人,行色匆匆,慌亂之中,故意落下了一張紙條。
他鋒利的眼神,望著清越,撇了一嘴,隨即便斜嘴一笑。
清越撿起,那張掉落的紙條,那紙條,明晃晃的寫了這幾個大字。
「尋之,殺之,不可婦人之仁。」
又一在身旁的僕人,見他看完。故意打翻燭臺,望了一眼清越,便拼命跑出去大喊:“走水了!走水了。”
在慌亂之中,清越也失了神。
他的思緒越來越亂。
他內心一震:母親,這麼多年來你從未聯絡過我,而聯絡我第一件事,就是讓我尋人、殺人。母親,難道在你眼裡我真的只是你殺人的利器嗎?是我在你眼裡從來都一毛不值。
他目光呆滯,呆呆的呆坐在原地,也任由火越來越大。
頃刻間,煙霧籠罩,四周也燒了起來。屋裡盡是煙味瀰漫。
時婕注意到不對勁,看這個事情不簡單,而清越還在裡面,大事不妙。
她著急想去救清越,我身邊的人一直拉著他,不想讓他送險。
時婕急得直跺腳,手攥的很緊。忽然她腦子閃了一下。
於是,時婕大喊:“少爺! 你孃親來了,現在這等著你呢,你快出來。”
眾人都聽呆了。這裡哪有?他們的夫人。但很快,眾人反應過來了,於是一起喊同樣的話。
此時愣在屋內的清越,恍惚間,也回過神來。
“母親,你終於來看越兒了。”
他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道曙光。
他立馬擦乾眼淚,用附近的靠近茶壺,倒出茶水在手帕上,手帕也瞬間被浸溼,他用手帕捂著鼻嘴,跌跌宕宕走了出去。
時婕看到他驚喜萬分:“還好,公子你出來了。”
“醫師,快幫他瞧瞧。”時婕叫上,吩咐,剛趕過來的醫師。
在醫師,診脈的過程之中。
清越也漸漸理清思路,回過神來,猜測起來:母親一介婦人,怎麼會說婦人之仁這種話,剛才瞧見的字型,下筆力度,是如此的用力有神,不像是女子的字跡,倒像是男子所寫。難道我被耍了,他們繞了一大圈,這些人到底意欲何為。
他又做了一個大膽的猜測:會不會母親託故人,所書。剛好就故人是一名男子。
雖然他不願意接受她母親把他棋子一樣,但他更不願意相信這麼多年,找了母親這麼久,母親一點線索都沒有。他甚至做出這種微不足道的,難以讓人相信的假設。
他決定把那個僕人抓起來,他相信突破口一定在他邊。
等一切穩定下來,走火事情已經處理好了,在找這兩人的時候,更是查無此人。
清越心裡琢磨著:繞了這麼一圈,費盡心思,讓我找人,殺人。這兩人也跟人間蒸發似的,無緣無故的消失了,這可是京城,天子腳下。這人的勢力是有多大?
而這些天,他一直沒有停下來,他提前未雨綢繆。覺得他們已經露出了馬腳,遲早會再來的。他想如果從中再能得知一點他母親的事情,那就更好了。
他一直在回憶,模仿當時那人的字跡,可沒有模仿天賦的他,惹的每次一旁觀看的時婕啼笑不得。
“公子你這是要轉行當道士阿,學道士鬼畫符吶,不錯! 我看你以後在做道士的路上大有作為。”
“哎呀,你就別取笑我了。快幫我看看。記住這些,然後對比府中人所有的字跡。”
“你這方法也不嚴謹阿,萬一碰上一些不認識字的老人孩童,那不就直接躲過了麼。再說了,他當時都把紙條毀了,兩人更是連蹤影都沒有,他們將事情呀,做的是一個叫滴水不漏,自然不會留下線索。”
“那你說怎麼辦?我總要問個清楚吧。萬一是我娘找故人所寫的呢。”
“那如果是你娘寫的,殺了朋友的時候,你也會幹嗎?”
“剛不是說有隻一點點可能是我娘寫的麼,大部分可能都是別人在框我。”
清越的內心情緒非常複雜,他一邊希望能看到母親,一邊又希望母親不要去殺黃章,一邊又不希望是母親的信。但沒有母親的心,這麼多年的尋找終是泡影。
時婕看出來了,沒有立馬開口。
思索了一番說道:“公子照我看吧,你糾結的點在於孃親,寫信給自己沒,還有就是黃章的去留。”
“我也想過。不過真是我孃親託人寫的,讓我殺了黃章,說真的我真不知道怎麼去做。畢竟他也是我的朋友啊。”
“我是覺得,你既然心裡已經有了答案,那就遵循內心去做吧。你不想去殺黃章;也不願相信你母親從始至終,都沒有給你留下任何東西。”
“我知道了,現在問題就要確定,那封信是不是母親所寫。如果假的那麼一定要揪出這幕後之人,給他一個痛快,讓他欺騙我。如果是真的話,我會毫不猶豫的殺了黃章,哪怕他是我朋友。”
而在這邊誤打誤撞的黃章,剛好經過清風苑,聽見自己的名字,便在好奇之餘,悄悄的在門口偷聽了起來。
聽完,他大驚失色,顧不得那麼多了,便急匆匆的離開了清府。
他也不知道走了多少路,只知道要離清府,越遠越安全。
恍恍惚惚的他,來到林間的一間小木屋。
果然,趕了些許路程,他有些疲憊。但他剛坐在了小木屋前 ; 便聽到“吱吱”的聲音,他神經緊繃,緊張兮兮,立馬站起來,又繼續趕路了。
在路上,他看到一個身影在扭動,定睛一看原來是有人正在攀爬。
而此人,舉止怪異,正津津有味的吃著樹皮。
他納悶之餘,不由感慨道:“這是人麼?樹皮那麼硬也能嚼動?還吃那麼香??”
他想起他,曾經翻閱古籍,在古籍上出現的野人史。
“這吃相倒有幾分像,嗯!”黃章不暇思索的說道。
書上還說,野人在餓極之餘,會啃樹皮攻擊並攻擊所有動物,不弄死,誓不罷休。
想到著,此刻,本已精疲力盡的他,立馬又來神了,拔腿就跑。
樹上的人,也瞧見,聽見了動靜。以為是跟自己搶樹皮的,把樹皮抱得更緊了。
可黃章發現,他越往前走,動物的叫聲就越多,他也越來越害怕。
百般糾結之中,他還是又往回走了。即便是他已經很小心在走了,但是地形複雜;他還是不慎跌倒了。
“咚咚!”
剛在樹上的人,吃飽了,也從黃章的背後面跳了下去。
黃章剛一看,這不野人麼?
使得本已,疲憊不堪的他。立馬,嚇得直接暈厥過去。
“我這以天為被,以地為席 ; 渴了就喝西北風,餓了就吃樹皮,果子。多好!”
“哎呀,走你,露宿街頭,喝西北風,被你說的如此清新脫俗!佩服! ”
此時,昏倒的黃章,也在隱約之中,聽到有兩人在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