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風城開始戒備,但是錢少主並沒有身死,只是受了傷,考慮到商業運轉和城中秩序,並沒有全城封鎖,只是加大了路上的排查和城門口的檢查。
這就是留錢齊一命的好處了,要是真把錢家的二少主殺了,可不是這麼簡單,到時多個真人出手,任誰也逃不過。
此時,許情跟何非魚已經幾經換裝,走入了一處嘈雜的交易街。
“師弟,這是不是有些過於殘忍了。”
猶豫了半天,何非魚還是說出了心中所想,許情臉色平靜,良久才開口,
“師兄不要婦人之仁,他人之死與我何干,這招如果不出,難道師兄你來解決嗎?”
若不是何非魚暫時有無法替代的作用,許情都想一刀把他殺了,這種思想就是累贅,關鍵時刻說不定還會害了自己。
何非魚還想繼續開口,看見許情往前走去,嘆了口氣終究閉上了嘴。
剛才錢齊的出現讓許情有了一些想法,這次他行動失敗,給錢家損失了三名合體境的好手,處境必然更加艱難。
其他少主趁此機會落井下石,他要是想翻身,必須依靠許情。
“錢齊——錢迦,這倆人不同於錢盛,他身為長子,又掌握了大量的人脈資源,已經算是勝券在握,如果想投資其中一人,只能從他們當中下手。”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像新奇物這種商機不好效仿,許情手裡也沒有適宜的東西。如果要幫他們翻盤,還需要強有力的通道奇物甚至小神通簽訂契約,才能謀取利益。
“這兩人我先接觸到了錢齊,此人浮於表面,腦子不太好用,倒是另外一位錢迦有些能耐,只聽聞他天資高,反而沒有什麼負面的訊息。”
許情留下錢齊一命,不只是為了安全著想,錢盛與錢迦二人也知道這個訊息,就看誰有那個魄力了。
對錢盛而言,生意是他唯一的競爭手段,只要保證眼下的局面,就不怕兩位弟弟跟他爭權。
而錢齊與錢迦兩人想要破局,不能放過一絲的可能性,最大的可能就是兩人聯手。
等一些訊息放出來,就是許情出馬的時候了。
……
在錢家中,錢崢失望的看著錢齊,這次錢齊魯莽的舉動給錢家帶來不小的損失,不止是失去了三位合體境,家族中也對他頗有微詞。
“以後你就少插手族內的生意吧,按照族規,死去那三人的家屬由你賠償。”
聽著父親冷漠的話,錢齊不甘的坐在屋裡,直到門被關上,錢崢也沒有再看他一眼。
錢崢身為家主,要為大局考慮,帶頭遵守家規。即使錢齊是他的兒子也不能逃避。
錢齊懷恨在心,死死抓著手裡的紙條,上面的字眼像是嘲諷他的話,而他甚至都不知道那人的名字。
他甚至把那長出的毒瘤切掉,用了些手段抑制它的生長,包紮起來假裝成受傷。
“二哥,何必呢。”
慵懶的聲音響起,一道身影開啟了房門,正是錢家四少主錢迦。
錢齊沒有理他,臉色陰沉,不知在想著什麼。
“現在大哥在族中如魚得水,近半的家老都支援大哥,一些原本搖擺不定的家老也有向大哥靠攏的趨勢。”
一位模樣和錢齊有幾分相似的修士站在他的身後,
“如果按這個趨勢下去,怕是二哥你沒有什麼機會了呀。”
錢迦附身到錢齊的耳邊,低聲說道,
“不過,如果二哥願意與我一起,這些都不算難題。”
錢齊聽見這話,突然暴起,一把掐住了他的衣領,將錢迦抵到牆上,
低叱道:“你知道什麼!你以為錢盛他怎麼得寵的?還不是那個騷狐狸蠱惑了父親!如果不是她施展手段,家族那些資源怎麼會傾向於錢盛!”
“如果不是她,我的母親又怎麼會不得寵,要不是我的出世,母親早就被她害死了!”
錢迦雖然被摁在牆上,但是笑盈盈聽著錢齊繼續講著,
“我三弟,你的三哥,他怎麼會被排擠去那不古森林?沒有去這荒山野嶺,又怎麼到現在生死不明!哼,嘴上說的好聽為了歷練,她怎麼不把她的寶貝兒子派去歷練?”
“還有你!錢迦!你以為你媽怎麼死的?你當真是不知……”
一聽這話,錢迦的笑意也消散了,一把推開了錢齊,將一張配方拍在了錢齊的臉上,冷聲道,
“你以為只有你知道這件事?醒醒吧二哥,若不是你公然在眾家老面前謾罵她,惡意破壞了錢盛的聲音貨物,她有理由去對你下手嗎?父親會同意嗎!”
錢迦理了理自己的領子,吐了口氣,緩聲開口,
“不要再玩小孩那一套了,現在除了我們聯手,別無選擇。好好看看你手裡的東西吧。”
錢齊沉默不語,自己確實一怒之下幹了錯事,導致資源越來越少,僅僅剩下一些家老還在支援他。
他攤開羊皮紙,一個簡易的黃階下品奇物配方展現在他的眼中,但是錢齊卻訝異的看著,發出了疑問,
“這,四弟你怎麼拿到的?”
錢迦自顧自坐下,兩人已經沒有了剛才劍拔弩張的氣氛,他輕聲開口,但對於錢齊來說無疑是個天大的好訊息。
“我可不像你只會死命衝,你以為平時犯錯怎麼會有人幫你擦屁股的?這清塵水的配方怎麼得來的你就不要管了,只要知道,這是我們扳回一局的希望。”
錢齊兩手緊緊的抓著羊皮紙,心中驚濤駭浪,今天太多事情發生,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不過也別高興太早,錢盛的人脈跟關係網不是我們可以比的,還需要從長計議。”
錢迦前來,也是感到局勢不妙,沒有辦法才找錢齊結盟,畢竟任他如何謀劃,也難以追上錢盛的佈局。
錢齊一天被沉默了好幾次,有些無力的靠著牆壁,思索了良久。
“怎麼了?”錢迦有些詫異,看他一臉思索又沒有說話。
“沒事,那我們就即刻準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