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喪最近有了一個小愛好,給季燭編頭髮。

起因是季燭天天往博物館跑,胖子和劉喪說季燭在博物館找了個小三。劉喪是不相信的,但是被胖子天天說還是有些難受,畢竟他家的季先生雖然是個死腦筋,還總是鑽牛角尖,但是外形條件實在是優越,他有的時候也會忍不住想季燭為什麼會喜歡他。

對於這個問題,季先生一直採取以吻封緘的方式,從來不會正面回答。

劉喪為了不讓季燭再往外面跑,想了一個辦法把季燭留在家裡。說起這個辦法的誕生,還是有些機緣巧合的,就是在一次和吳峫他們幾個的聚餐之後,季燭被吳峫他們灌了一點酒。千年老古董是一點酒都喝不了,在飯桌上面紅著臉乖乖地等著劉喪帶他回家。

季燭真的給足了劉喪安全感,比如家裡的鑰匙只有一把,從買房子的時候就交到了劉喪手裡,季燭說自己總是丟鑰匙。但是劉喪知道那只是為了讓他開心。

明明是這個人給了自己一個家,但是卻總是裝作一副需要自己的樣子。

劉喪開車把季燭帶回家裡,季燭也不是醉到失去意識,只是腦子昏昏沉沉的,好像除了劉喪以外不認識其他人了一樣。劉喪開門的時候腰肢就被身後的人整個摟住。男人寬廣的胸膛貼在自己的後心。劉喪聽見了季燭沉穩有力的心跳聲,眼眶一下子就有些泛酸。季燭的呼吸裡面帶著酒氣,水濛濛的眸子看著懷裡的人。

然後劉喪就在身後人的鉗制和愛語之中踉踉蹌蹌開了門。季燭被放在沙發上面的時候嘴裡還喃喃說著愛與喜歡。

季燭不是個特別喜歡說話的人,但是在向劉喪表達愛意的時候格外執著。得不到回應的時候就會一直說。

劉喪彎腰在季燭唇上親了好幾下。

“我喜歡阿燭,我也喜歡阿燭。”

青年很少這麼細聲細氣地哄人,只有面前的這個人能讓他放下所有的尖刺和防備。露出柔軟的內裡。

得到了愛人回應的季燭一下子就滿意了。之後乖乖由著劉喪擺弄他,洗澡的時候都乖的很。垂著頭看著劉喪的發頂。不說一句話。

劉喪是在給季燭吹頭髮的時候開始萌發出給季燭編頭髮的這個念頭的。季燭的頭髮非常漂亮,劉喪很久之前就注意到了。久到什麼時候。

久到十七歲的那年冬天,第一次見到他的神明的時候。

季燭不經常打理自己的頭髮,不是披散著就是從劉喪那裡順小皮筋扎個低馬尾。但是季燭這人在生活瑣事上面的記憶力短暫到令人髮指。小皮筋是順一個丟一個。到最後在偷小皮筋的時候被披著頭髮的劉喪抓住。才停止了自己的行為。

劉喪給這人把頭髮吹乾,順手給季燭在耳側編了個小辮子,從旁邊的皮筋盒子裡面找了個小皮筋扎住。

季燭有些懵懂地轉頭看他,一側的碎髮被收拾成辮子,露出這人凌厲精緻的眉眼。劉喪心口微微一窒。深夜的心動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心臟跳得越來越快。

這個人是他的,季燭是他的。屬於他一個人,只愛他一個人。

面前這人曾無數次強調過的話在這一刻聚整合一條洶湧的河流,一下子就沖垮了劉喪的心關。他垂下頭吻著季燭的眉眼,親著親著眼淚就落了下來。但是親吻沒有停止,季燭抬手攬住他的後頸,溫柔的聲音像是在嘆息。

“哭什麼?”

語氣懵懂,心疼又無奈。

劉喪知道季燭的酒還沒有醒,只不過哄他成了習慣而已。

劉喪吻得更深。

沒什麼,只是好愛你。

季燭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只記得自己物件昨天把自己按在浴室吻,一切好像都沒有什麼變化。

只不過劉喪染上了給季燭編頭髮的習慣,季燭嘗試著拒絕,但是最後還是敗下陣來,家庭地位堪憂。

只是不能去博物館看自己的老家了。

他的愛人喜歡給他編完頭髮之後垂頭吻他。嘴裡叼著小皮筋盯著他看。

要不是他知道自己和張啟靈長得不像就差點以為自己是誰的替身了。

午後的陽光灑在面前人華美的長髮上,就連季燭的半面臉龐和睫毛都染上了淡淡的暖色。劉喪忍不住再次低頭去吻愛人的唇。

“季燭,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青年的聲音有些沙啞。

“喜歡到,每個冬天都會想起。”

季燭溫柔地回應他。

他喜歡劉喪,喜歡到千年的時光在這人身上一下子有了等待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