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赫言讓周執給她打了一針鎮定劑。

從中午到現在,她已經睡了快十個小時了。

周執彙報說郵輪上的救生艇少了一隻,可能是被打傷他的兇手開走了。

可他現在根本無心顧及這些。

想要他命的人太多了,做好防備永遠比找出兇手有用。

季赫言靠在床頭,看著在他身邊睡得安詳的女人,神色平靜卻又隱隱有些擔憂。

他伸出手輕輕撫在她臉上,替她理去了髮絲,不料睡夢中的女子竟緩緩睜開了眼。

“季赫言?”

江南吟睡眼惺忪的坐了起來,頭腦有些昏沉的厲害。

外面一片沉寂,今天的訂婚宴終是以“季總身體抱恙,不便到場”而告終。

她還記得,早上發生的事,可現在卻已經沒有那麼害怕了,就好像那件事已經過去很久了。

“睡好了?”

見她情緒穩定了許多,季赫言緊皺的眉頭總算舒展開。

“又不是豬,怎麼可能還沒睡好。”她嘟囔著挪到床邊,要從床上起身,卻突然被人從身後抱住。

“你幹什麼……”

他將下巴抵在她肩上,淡淡的菸草氣混著藥水味,溫熱的氣息將她裹挾。

“訂婚戒指呢?怎麼沒戴?”

低啞的聲音從耳邊傳過,他好像很累,又很怕,像是詰問,卻又刻意控制了語氣。

“……我扔了。”

他抱她抱的太緊,以至於她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可在她這句話說完以後,他的心跳好似漏了一拍。

“……是這個款式不喜歡嗎?”他壓低了聲音,小心翼翼道,“我重新買一對好不好。”

像是搖尾乞憐的小狗。

明明是她更需要他,可害怕失去的那一方總是會呈現出更低的姿態。

她沉默了許久,就連周遭的空氣也彷彿凝滯住了。

……

“不要。”

江南吟深吸一口氣,拔開了他的手。

她轉過身,季赫言躲閃著她的目光,眸底逐漸黯淡。

如果她不願意的話,就找個金鎖鏈將她永遠鎖在自己身邊好了。

他這樣想著,可下一秒,江南吟卻突然捧住了他的臉,“你挑的太難看了,我要自己買。”

“……什麼?”季赫言愣住了。

他從沒想過江南吟會說這樣的話,又或是他理解錯了她的意思?

“我說戒指我要自己買!”

她揉了揉他的臉,“還有!不能明天領證!”

“等我什麼時候心情好了再考慮要不要跟你領證!”

他想起來前天他跟她說過的話。

今天發生了這麼多事,他本來也不會明天就強迫她去領證,怎麼也得等她把這些事情忘掉再說。

不過,既然是由她提出來的話……

“那要看你今天……怎麼表現了。”

他反握住她還貼在自己臉上的手,江南吟知道大事不妙,沒等她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他壓在了身下。

“季赫言!不行!”

她推搡著他想起來,卻無意摁在了他包好的傷口上。

純白的繃帶突然就滲了血出來。

季赫言悶哼一聲從她身上爬了起來,靠坐在床頭,臉色黑沉,口中嘶吟,“江南吟,你也想讓我死是不是?”

“不是!”她坐了起來,手忙腳亂,想用手去摁他的傷口,卻又不敢下手,想出去讓周執叫醫生,卻又不敢把他一個人丟下。

暈頭轉向的好一會兒,她什麼也沒做……

季赫言垂眸看了眼自己的左肩下方的繃帶,好像止住了,只滲出拇指蓋大小一塊血。

看他低頭看傷,江南吟也湊近過去,跪坐在他身側,彎腰貼近他胸膛,用手戳了戳純白的繃帶,抬頭看向他,“不流血了?”

“是不是沒事了?”

她的髮絲垂下,輕拂在他裸露的腹肌上,從這個角度,能看到她吊帶睡裙下的大片春光。

季赫言嚥了咽喉,一把將她撈起,迫使她趴在他身上。

溼熱的吻密密麻麻的落在她唇上。

他一隻手鉗住了她的腰肢,另一隻手扣住了她的後頸。

他吻的越來越重,喘息聲也越來越急。

良久,他才鬆開她,扯著她往自己身上帶,江南吟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她的目光順著他的腹肌往下看,又羞的忙挪開眼,“如果懷孕了怎麼辦?”

通紅的臉搭上水汽朦朧的眼睛,更顯得嬌俏動人。

“那就生下來。”

她紅著臉捻起自己自己的裙襬……

重量壓上來的那一刻,季赫言感覺整個人都燥熱了起來。

江南吟整張臉紅的不成樣子,垂著眼眸,甚至不敢抬頭看他。

江南吟偎在他懷裡,二人緊緊貼在一起。

“往上些。”他在她耳邊哄誘著。

江南吟雙手扶在他肩上,挺直了腰,柔軟的前身恰顯露在他眼前。

那個吻還在往下。

睡裙的肩帶輕輕從白皙的肩頭滑落。

溼熱的吻經過脖頸到了聳立的雪峰,口腔中全都是她香甜的氣息。

季赫言張開了唇……

“哈啊……”

她忍不住出了聲,卻又很快吃驚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柔媚入骨的聲音激的他有些難以自控。

季赫言翻身將她壓下,大掌向下。

“不要!”她驚呼一聲推搡道。

食髓知味的男人當然不會就此放棄。

她的臉突然被睡裙遮住,下一秒,捲起的睡裙錮在了她的雙腕上,她的雙手被高舉過頭頂。

“哪裡不要?”

季赫言吻上她的頸窩,“阿吟……是這裡嗎?”

可手下動作依舊沒停,“還是這裡?”

他的語氣平淡的就好似在問周執“下一次董事會安排在幾號”一般。

“唔……”

她偏過頭去,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往日干淨清純的眸子變得水色瀲灩,楚楚勾人。

看她羞赧的模樣,季赫言唇邊漾起笑意,“阿吟,叫出來。”

“我想聽。”

他從她身上慢慢起來,留給她一絲喘息的機會。

綢緞的男士睡衣丟在了地板上。

“阿吟……可以嗎?”

他慣會哄她。

看到江南吟面目通紅的點了點頭,他俯下身去,整個人伏在他身上。

即便這艘郵輪幾經風浪,可那張歐式的大床好像從來沒有晃動的這麼厲害過。

直到她因為疼痛一手摁在了他的傷口上……

季赫言喉底溢位一聲低吼,純白的繃帶徹底被染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