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他的呼吸讓她覺得安全
嬌養玫瑰:顧總他腰不好 肉嘟嘟的胖虎 加書籤 章節報錯
“乖一點,伺候小爺,讓我滿意就放了你,嗯?”
男人大手掐著沈尋的腰,似乎下一秒就要將那盈盈一握攔腰掐斷,他笑得很駭人,像魔鬼一樣。
沈尋闔上眼睛,眼前的恥辱讓她想到死亡,回想她這一輩子,短短二十二年,卻是讓人不齒的笑話。
表面上她是無憂無慮的沈家大小姐,可是背地裡受過多少罪只有她自己清楚,那個偽善的後媽在人前有多通情達理,人後就有多惡毒,還有那個白蓮花妹妹,私生活淫亂卻永遠一副無辜的樣子。
這些年,她過得太辛苦了,死了倒是一種解脫,只是便宜了那一對狼狽為奸的母女。
不能為死去的媽媽報仇親生把仇人送進監獄,眼看著兇手逍遙法外的滋味不好受,當年的真相她或許再也沒有機會說出來了。
沈尋嗤笑一聲,好人一生顛沛流離被趕盡殺絕,壞人殺人放火卻能呼風喚雨,老天爺真是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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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尋舌尖抵上牙齒,沒有一絲猶豫,這是她能想到的最有尊嚴的死法,濃烈的鐵鏽味在口腔中蔓延,血珠順著嘴角流淌,意識越來越模糊。
恍惚間,沈尋聽到一聲慘叫。
剛剛還一臉淫邪的男人,一下子睡倒在地上,蜷縮著身體在地上打滾,嘴裡還在往外吐血。
“啊,哪個不長眼的敢踢小爺?滾出來……”男人要死不活地呻吟。
沈尋分不清楚是夢境還是現實,只覺得卡在喉嚨的氣通暢了,像擱淺許久的魚被人放生到了廣博的海里,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再睜開眼睛時,是那雙有淚痣的眼睛,是他!
他冰涼的指腹在她唇邊摩挲,指尖泛著引人遐想的粉色,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
“阿野!是你嗎?”
沈尋一下子癱軟在男人懷裡,眼角還掛著兩行委屈的淚水,積攢了多年的情緒一瀉千里。
上一次,她被困在熊熊大火之中,看著最愛的媽媽倒在火海里昏迷不醒,她歇斯底里呼救,瘦小的身軀拉著她的手尋找活路……
絕望之餘,睜開眼看到的也是那雙帶著淚痣的眼睛。
“我好想你,阿野,我是不是快死了?”沈尋緊緊攥著男人衛衣的衣袖,她把眼前的男人當成了十幾年來苦苦尋找的人,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
“阿野,不要丟下我一個人了,好不好?”
“你喝醉了。”顧斯焱神情淡然。
還在地上掙扎的大漢,匍匐著撿起一塊酒瓶碎片,還沒站起身,就被隨即顧斯焱猛的一腳踹中腹部。
男人按著肚子來回打滾,疼得爬也爬起不來。
“你倒是提醒我了。”顧斯焱奪過他手裡的酒瓶碎片,雋黑的眼眸裡藏不住的涼薄。
一下,兩下……
尖銳的碎片劃過掌心,帶來的是鑽心的痛感,和男人虛假的悔悟,“饒命,都怪我我有眼不識泰山,但是我什麼都沒做你就出現了,不信你問她,我還沒來得及……”
顧斯焱低下頭看著聲嘶力竭發出豬叫的男人,抬起腳踩在他的手背,臉上沒有一絲波瀾,就這樣反覆碾壓著,直到看著那隻手在地上一動不動,他才緩緩抬起腳尖。
“瘋子,你TM就是個瘋子,媽的,早知道老子剛剛就辦了她,你女人挺浪挺sao的,剛才也很主動,帶勁,老子喜歡……”男人嘴上還在說著不乾不淨的話。
“你丫是不是瘋了?嘴巴給我放乾淨點,你知道你得罪的是誰嗎?顧氏集團,想活命就給我閉嘴。”老張看著不知死活的男人,甩了一巴掌。
“顧……顧氏?”聽到這兩個字,原本破口大罵的男人臉色一下子發紫,最後連罵人的力氣也沒有了。
“讓他說……”顧斯焱點燃一根菸,吞雲吐霧,他很好奇,用滾燙的菸頭燙傷口,嘴硬的人會是什麼反應?
“啊!救命!”男人倒在血泊裡垂死掙扎,沒了剛才的囂張氣焰,手掌血肉模糊。
顧斯焱略過呻吟的男人徑直走到沈尋面前,蹲下將人打橫抱起,指尖無意碰到她盈盈一握的腰肢,隔著薄薄的一層布料,依然能清楚感受到那處柔軟,男人眸色黯然。
“年紀輕輕走什麼路不好,非要找死路?還是想想你自己後半輩子怎麼過吧。”老張離開之前還不忘對著男人的屁股踹一腳補刀。
“顧氏?活閻王顧斯焱?”男人大概能預料到自己接下來的命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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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剛剛已經報過警了,警察馬上就來。”老張說完繞到後座開啟車門。
顧斯焱透過車窗,冷冷地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爛醉如泥的男人,“記得讓老吳他們好好關照一下,不安分的手留著也沒什麼用。”
老張繫上了安全帶,“那邊我會交代下去,這小姑娘她傷的很嚴重,要不先送她去趟醫院?”
顧斯焱跟沈家二小姐沈雨柔訂下婚約,滿城人盡皆知。
“不用,去春江閬嶼,對了,打電話通知姜醫生一個小時之內過去,”男人頓了頓,“四十分鐘之內。”
“好。”老張開啟了車上的藍芽。
女人睡得並不老實,一會兒說夢話,一會兒手腳並用地往顧斯焱身邊擠。
來的時候座位有多寬敞,回去就有多擠迫。
車子行駛在公路上,一個急轉彎,沈尋身體不受控制地朝顧斯焱的方向倒過來,腦袋正好靠到了他堅實的肩膀,他下意識往右邊的位置挪了一下,她也循著他移動的方向挪了挪。
好舒服啊!
她像只貓咪一樣,肆無忌憚用腦袋蹭著他的肩膀,他身上的味道,他的體溫,他的呼吸聲,都讓她覺得很安全。
而他,自持冷靜的外表之下早已兵荒馬亂,顧斯焱伸手扶她肩膀時才發現自己的掌心早已染上了血跡,老張拆開一包溼巾遞給他。
顧斯焱有嚴重潔癖,別說是斑斑點點的血漬了,就是旁人在車上吃東西留下的食物殘渣,他都要洗車換坐墊。
不過話說回來,以他的性格,不會給任何人在車上吃東西的機會。
車上沒有繃帶,也沒有止血藥,沈尋的血順著手臂流淌到指尖,再慢慢滴下,吧嗒吧嗒,濡溼了坐墊,他也只是皺了下眉頭而已。
老張第一次見到顧斯焱的大型雙標現場,剛剛殺伐果決的人跟眼前這個手腳無處安放的人,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想到這裡,老張忍不住替被警察帶走的壞人捏一把汗,那雙手怕是不能要了,怪只能怪他命不好,動了不該動的人,要是遲一分鐘,怕是小命也難保了。
“好冷。”女人指甲嵌進掌心,渾身發抖,頭倚著車窗,身體蜷縮成一團,嘴唇泛白。
老張透過車內後視鏡觀察了一下顧斯焱的表情,才把車內的空調關掉。
女人的睡相不好,睡著了也不安分,顧斯焱凝眸看著窗外,戴上藍芽耳機聽歌,這才有了片刻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