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父與顧母是仙牢鎮上的兩個普通人。顧父仕途不順,在仙牢鎮上做起了小生意,又因為自己讀過四書五經,對別家的小孩也是格外照顧,許多人家都來請他為自己的孩子們教書,因此顧父也就棄了那生意,把精力都花在了教書上。顧母從小便生活在仙牢鎮裡,是一個極其普通的女子,不過性格溫良,知禮數,也讀過幾卷書。偶然一天,顧父正在給隔壁家的孩子教書,那孩子便是顧秋後來的摯友——葉舍,一瞥,顧母便嵌入了顧父的眼中,竟使他將《孟子》與《論語》混淆,講述給了學生,使得葉舍在堂上哈哈大笑,顧父當場紅了臉,心神不寧的講完了那一節課,便匆匆離去。葉舍不懂先生為何如此,之前先生走之前還會耐心講解自己不懂的地方,而且先生也是儒雅之人,離去時也是緩步而行,今日為何如此反常?想必是看我笑話了他,心裡不痛快吧。夜晚,葉舍在床上輾轉反側,想著明天親自登門去先生家賠禮道歉去,因為這是先生教他的:“過而不改,是為過矣”(《論語·衛靈公》)。同時,顧父也輾轉反側,倒不是因為今日學生笑話了他,只是嘴裡默默的唸叨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這類詞句。
翌日,葉舍以為顧父同往常一樣在家中休整,便準備好前去道歉,誰知在半路里遇上了先生,正欲作揖問好,便看到先生的臉又紅了,奇怪,先生是不是得病了?雖然面色紅潤是好事,但先生的臉紅的可怕,莫不是招了什麼邪祟?正當葉舍疑惑時,卻看到了顧母正款款朝著顧父走來,而先生得臉色卻越發紅潤。葉舍此時全部明白了:“哼,邪祟!肯定是你在迫害我的先生吧!”顧母毫不知情,疑惑道:“唉?我不是什麼邪祟,更不曾迫害你家先生。”“並不曾迫害?那先生為何一看到你便臉色發紅,和病了一樣?”只見顧父的臉愈發的紅了,紅的真的可以賽關公了。顧父捂住了葉舍的嘴,向著顧母賠禮道歉,顧母看見他臉紅撲撲的樣子,嗤嗤的笑了,誤會也解開了,只是葉舍還一直記恨著“顧母迫害顧父”這件事,直到三個月後顧父顧母結婚了,他才意識到顧母並不是什麼害人的妖邪,也意識到了顧父當初的臉紅是因為什麼。
同年六月,顧母有了身孕,顧父對顧母百般照料,去給孩子們教書的時間也少了,待在家裡的時間更多了,而葉舍為了給自己當初的無禮和無知賠罪,便在顧家幫忙,顧父也時常想著,自己要是能有這樣一個又能幹又聽話又聰明的學生該多好。令顧父欣喜的是,葉舍似乎對於顧母肚子裡的孩子很感興趣,顧父他此時多麼希望以後葉舍和顧母肚子裡的孩子能夠成為一生的摯友,可惜葉舍秋朝花離木,秋末寒冬人孤獨。命運無常,誰人都不可預知。
歲末,寒冬,顧父正愁不知如何給孩子取名,看到四歲的葉舍正在打掃自己家裡,腦中便閃過一個念頭:“葉舍......葉舍,顧秋......而不捨。”起到了好名字的顧父高興的笑了起來,聲音很大,很響,震下了院裡那冬日枯木殘存的一片葉子,葉舍雖不知道先生在笑什麼,但也跟著開心的笑了。